格雷格-波波维奇对于周五去世的前犹他爵士队主帅杰里-斯隆这样评价，“在我熟识他之前，就是我的导师。”
两位NBA功勋名帅在盐湖城威英特智能家居球馆的小角落里交谈，没人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彼时马刺处于2019年2月艰难的客场之旅，刚刚125-105负于爵士。
赛后，格雷格-波波维奇的担心更加迫切。
杰里-斯隆，爵士队传奇名帅，再也看不到爵士的比赛了。他的健康问题已经持续好久了，一直饱受帕金森以及路易氏体失智症的困扰。曾经，他的铁腕以及脏话治下的这座球馆，现在只能坐着轮椅走过。
不过斯隆当晚还是出现了，波波维奇缩短了赛后的媒体采访时间，好好和这位更像是偶像，而不是同行的先生聊天。
当晚他们谈话的细节只有两个人知道，而其中有一位已经离开了。
爵士官方宣布，斯隆于周五去世，享年78岁。
他的去世，震撼了已然十分困难的NBA。这份震撼无疑也传到了圣安东尼奥，在这里，波波维奇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效仿斯隆在爵士队建立的王朝。
“对于所有认识杰里-斯隆的人来说，今天都是悲伤的一天，”波波维奇在声明中说。“不仅仅是在球场上，还有在做人方面，他都很真诚且真实。这很罕见。”
“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就是我的导师，”波波维奇接着说。“他是一个不受愚昧之苦的人，他很有幽默感，虽然时常不展露出来，他的心胸如草原宽广。”
当波波维奇在1997年12月接手马刺的时候，斯隆的爵士在西部如日中天。
犹他在之前一个赛季中跻身总决赛，连续第二年面对公牛。若不是迈克尔-乔丹的存在，爵士无疑会加冕冠军。
在盐湖城相对闭塞的篮球圈里，斯隆建立了一支兼具执行力、坚韧、努力、智慧与团队精神的NBA球队。他执教23个赛季，然后在2011年2月突然退休。
波波维奇想要在圣安东尼奥这个小球市复制斯隆的蓝图——若不算直接窃取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没人能阻止他们，”2017年，波波维奇说，“我们的理念大抵相同。做好自己的事情，要么赢，要么输，然后昂首回家。”
斯隆手下的两名准名人堂球员约翰-斯托克顿和卡尔-马龙的挡拆进攻效果很好，就像波波维奇让蒂姆-邓肯与大卫-罗宾逊首发，托尼-帕克与马努-吉诺比利后来加入一样。
在马刺的五冠之前，他们就将斯隆的爵士队视为目标与榜样。
1998年，邓肯新秀赛季的季后赛之旅就是被爵士所终结。
下一个赛季，马刺一鼓作气，赢下了自己的首冠。如果要1998-99赛季马刺所有成员都选择一个认识到自己实力的瞬间，他们应该都会选择4月20号战胜盐湖城的那场比赛。
当场比赛马刺83-69拿下，哪怕是球员们回家之后也睁大着眼睛，震惊于刚刚的达成的成绩。
“当我们终于赢了爵士几次的时候，我们意识到我们的实力了，”马利克-罗斯，这位首冠前锋说。“当时他们太强了，有马龙和斯托克顿，他们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我们知道，如果我们能打败他们，我们就能打败所有人。”
斯隆在2007年西部决赛马刺击败爵士的赛后祝贺马努-吉诺比利。斯隆是公认的体育界最伟大的无冠教头之一。
这就是马刺对于斯隆时代的爵士的尊重。
然而，波波维奇对斯隆的尊重，却要追溯到两人都没有考虑过当教练的时候。
波波维奇成长于印第安纳州的梅里尔维尔市，在密歇根湖南部。那里是芝加哥公牛的世界。
哪怕现在，波波维奇依然深情地回忆起从空军学院休假回家的情景，与朋友们聚在酒吧——吃着一篮一篮的烤蘑菇，喝着一扎一扎的啤酒——看着酒吧电视上播着的公牛比赛。
当时波波维奇最喜欢的公牛球员之一，就是好斗且废话不多的前锋杰里-斯隆。
“我在电视上看到他把别人打得屁滚尿流，”波波维奇回忆道。“对我来说，他是个偶像。”
过了大概五十年，71岁的波波维奇成为了NBA中最接近斯隆的人。
对此波波维奇可能会感到些许愤慨。
哪怕是在2017年2月，波波维奇超越斯隆，成为NBA单队胜场最多的教练，这位马刺教练也拒绝将自己与自己的英雄放在同一高度。
“我们所处的联盟根本不同，”当时波波维奇这样说。
斯隆去世的消息在周五席卷了NBA，各界的悼念与悼词纷至沓来。
人们会怀念斯隆的，尤其是犹他的人们。没有斯隆，爵士不会是爵士。
如果没有斯隆的启发，马刺也许也不会是马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