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不负——相识
与一个人相识,可能有一万种场景。绝大多数相识都会很快在大脑中消失,成为沉睡在通信录中的文字。
又或者,有些变成了空洞和无意义的谈资,让别人以为你真的与某名人熟识。
只有很少的认识会变成友谊,能够一起做一件事的,更是凤毛麟角。
与朋友合伙做事,可能是友谊的很高境界,但却未必是好事。“连朋友都做不成”这是经常听到的关于结果的表述。
毫无疑问,几年的频繁往来,小鸥在我心里已经是很要好朋友了。只是,虽然彼此认定是朋友,我们却是从没单独交往过,所有在一起的时候,劲松或小马都在场。这次一起开店是第一次没有劲松和小马参与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我和他都说不明白。可以说至今依然是一个谜。
不仅如此,现在想起来更吊诡的是,四个合伙者中,小鸥和另外两人也只是才认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们之间几乎完全要通过我这个节点联系。而我和另外两位认识的时间比小鸥还短很多,除了冲动的情感认定是朋友外,对他们我其实了解十分有限。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我们的团队,可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台班子。
和小杨认识是在省摄影家协会。那时我在中国摄影函授学院(后来据说改成北京摄影函授学院)在读,每周都要到省摄协集中上课。刚从部队转业的小杨是协会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每次上课基本上都能看到他在办公室,有时他也会帮授课老师做点小准备,会议室开门关门,或者给老师倒茶添水什么的。
作为来自陕西的外地人,为了在本地立足,聪明的他在工作中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对领导和上课的老师也十分谦恭。当然,能够转业后留在这样的单位,据说他一位在这边工作的有影响力的老乡起到了关键作用。
走路脚步频率极快,看起来像踩着风火轮一样,加上吐词不清的陕西腔普通话和那支随时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根部的香烟,这些都让他显得很醒目。
我忘记了是怎么和他搭上讪的。总之,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我,能够和这个只给老师和领导做服务的办公室工作人员熟络起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可能是我这个年纪和他相仿,不太说话的人比较符合他在本地交一些朋友的要求,也可能是我心里也有在协会交个朋友,以便与组织更亲近的愿望。一来二往,我们关系密切了起来。我经常请他到家里吃饭,他也经常邀我去协会他办公室坐。我们的友谊进展迅速,不久就将他引荐给了我很多朋友认识,他也很耿直,协会比赛展览的信息会第一时间给我,除此之外还竟然把协会一楼暗房的钥匙给了我。让我有机会多次偷偷使用暗房办了一些事,虽提心吊胆却也刺激。
母亲好几次说小杨太聪明了,要我多长个心眼。我自然是不以为然。
“没事,我晓得。”我轻描淡写地回道。
早安,六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