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峰 | 新冠疫情对中国旅游业的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中国旅游研究院及时响应，戴斌院长亲自带队组织全院学术力量坚守旅游抗疫一线，积极开展智力抗疫，逐步建成旅游危机分析系统并形成了系列研究成果。文化和旅游部雒树刚部长在中国旅游科学年会明确表示，中国旅游研究院等心系行业发展，深入开展调研、积极建言献策，充分发挥了智库、智囊作用，为按需施策、对症下药，支持旅游业渡过难关、恢复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参考咨询。目前，经过清明节和劳动节两个假期的重大考验和压力测试，课题组认为，我国旅游消费意愿和市场信心正稳步回升，旅游产业发展动能重新集聚，全年旅游经济工作正在恢复到年初制定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主题。现将课题组有关疫情对旅游业影响和预判的成果简要汇报。
一、旅游消费意愿和市场信心稳步回升
疫情期间旅游消费市场经历了阵痛期、复苏期、考验期，目前已进入市场稳步振兴阶段。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以1月24日文化和旅游部“关景区、停组团、战疫情”、3月12日各地根据形势发展陆续恢复省内旅游业务、4月30日部长出席国新办发布会介绍五一假期景区开放和旅游提示为关键时间结点，旅游行业经历了疫情的爆发期、复苏期、考验期，目前已进入稳步振兴阶段。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春节疫情刚爆发期间面向城乡居民的专项调研表明：多数受访者判断疫情“总体可控”；71.5%的受访者表示疫情结束后稳定一段时间会外出旅游，20.7%表示疫情过去后尽快外出旅游。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疫情终将过去，取消的旅行计划，会在更美时成行。课题组还与携程旅游大数据联合实验室联合调研了15000名消费者意见，发布了15项发现和待启动的旅行。
从春节、清明节到劳动节，旅游消费日趋活跃，都市休闲一日游、近郊周边游回暖复苏，广大游客对疫情防控常态化情境下采取措施是理解的，对市场主体提供的服务是满意的。以假日数据监测和对比来看，春节假期七天（不含延长的三天），全国共接待国内游客2.48亿人次，实现国内旅游收入2781亿元，分别同比减少40.3%和45.9%。2020年清明假日期间全国国内旅游接待总人数4325.4万人次，同比减少61.4%；实现旅游收入82.6亿元，同比减少80.7%。劳动节假期五天，全国共接待国内游客1.15亿人次、旅游总收入475.6亿元，按可比口径较2019年劳动节分别恢复了53.5%和36.7%。清明期间，城市居民活动平均半径3.6公里，较春节期间平均提升36.8%；外地游客在目的地游憩半径为12.9公里，较春节假期平均提升16.0%。五一期间，游客平均出游时间已超过40小时，出游距离为136公里，其中本地游客平均出游距离40.5公里。游客目的地的平均游憩为16.7公里，较2020年春节长假平均值提高了50%，游客满意度达到84.8分，选择自驾出游的游客比例达到64.1%，创历史新高。
二、旅游行业主体创新等发展动能重新集聚
旅游市场主体积极开展行业互助和企业自救，行业创新和洗牌重组加速进行。春节以来的新冠疫情给旅游经济带来严重冲击，各类旅游企业受损严重，普遍面临现金流不足、应收账款风险、大量游客投诉和运营成本增加等困境。第一季度，旅游经济运行综合指数（CTA—TEP）同比和环比大幅下降，创过去50个季度的最低水平。中国旅游研究院面向旅游供给侧的专项调研表明：受访者的企业主中的54%认为风险可控能度过难关，24%认为风险因企业能力而异，21%则认为风险加大、倒闭企业增多。业界对国内市场信心更足，26%认为疫后会迅速恢复，66%认为会延迟1-3个月恢复，70%表示疫情结束后即全力开展市场促销，全面恢复生产经营。旅游市场应有的发展趋势可能会因为疫情而推迟，但不会消失，旅游企业自救和政策托底政策将一定程度上对冲疫情的不利影响。中国旅游协会、中国景区协会等行业组织和大型旅游集团的协调示范和共同体的带动下，旅游上下游企业和合作伙伴也在展开行业互助行动。中国旅游集团启动加盟门店减免计划，锦江国际筹措35亿元资金开展金融支持，携程带头成立10亿元复苏基金助力地方文化和旅游部门目的地营销，巅峰智业、景域驴妈妈帮助地方政府直播带货，美团启动10亿消费升级补贴并发布目的地安心复苏工具包等，都在以实际行动彰显文旅企业的社会责任和担当。
疫情防控加速产品和业态创新，自驾游、周边游、乡村游、本地休闲游带动了“车旅协同”、智慧旅游、数字文化等新业态的快速发展。五月份，全国A级旅游景区开放已占总数的70%以上，大部分景区、公共文化场所陆续恢复开放，常态化疫情防控、实名预约等要求，客观上加快智慧旅游在行前、游中和评价各环节的应用，扫码入园、刷脸通行、无接触服务、机器人送餐等技术创新已经进入了消费场景。调查数据显示，五一期间通过预约游览景区的游客比例达77.4%，其中74.1%的游客认为预约旅游“体验很好”。已有超过4000多家景区可在OTA上预订门票，为确保安全有序防止游客聚集，通过技术手段对可能出现的大客流，采取远端分流限流、近端疏导等防聚集措。“5G直播、VR游园”等科技助力旅游市场，旅游热门目的地从云端走到线下，实现线上种草，线下拔草转化，全面开启“旅游+直播”带货模式，促进省内游、周边游的热度回升。携程以“BOSS直播预售”、“安心游联盟”、“智慧景区服务标准”、“豚厂生活馆”等创新举措来激发、挖掘旅游需求。自驾旅游带动了房车租赁、露营地、公路旅行、综合服务区、汽车旅馆、维修保养、保险理赔、展览文创、影视传媒等“车旅协同”新业态，拉动了地方政府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投资。
三、旅游经济工作正在恢复到全年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主题
旅游市场处于筑底回升的关键阶段。在全国疫情基本得到控制并呈现积极向好态势的背景下，在有序复工的浙江、江苏、安徽等华东地区和广东、福建等华南地区，主要是人口净流入地区，商务旅行市场在2月底已逐渐恢复，休闲旅游市场随着景区的陆续开放也已开始启动，3月份省内游、国内游市场开始复苏，以赏花等项目为主的乡村旅游景区和综合体景区已率先吸引游客到访。浙江率先推出“云游浙江”直播活动，单单“春暖花开·48小时云游浙江”景区联动直播活动总观看量就达1300余万人次，点赞突破80余万次。青海、西藏、新疆等西部远程客源市场，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湖北地区及湖北周边地区，短期内恢复的可能性仍然比较困难。
新冠疫情对旅游市场的影响将持续至年底，我国旅游市场持续向好和稳定发展格局没有改变。受疫情影响，整个一季度有组织的旅游活动全面停止。随着疫情防控不断取得阶段性进展，旅游市场呈现先周边、再国内，后出境，最后入境的复苏顺序。课题组基于对政策面、需求侧和供给侧的综合研判，通过仿真测算和专业评估，对上半年和全年旅游经济预期不至于太悲观。预计上半年国内旅游能够触底反弹，稳步实现复苏，入出境市场的恢复变数较大，全面影响可能持续至年底。从中长期发展趋势看，我国旅游市场持续向好和稳定发展格局没有改变，疫情对人均出游率、人均旅游花费不构成影响，可望在疫后迎来恢复性增长。全国旅游系统正按照中央确定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总体要求，围绕旅游业疫情应对和疫后重建，集中力量做好文旅融合、全域旅游、科技创新、市场主体培育、国际旅游交流、港澳台旅游事务等重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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