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犀牛，你的脑海中通常浮现的形象是什么？

一位头顶尖角、身披厚甲的“荒野武士”，或者是体重可达3600公斤的大块头，又或者是调皮可爱的犀牛宝宝？

但你听说过唱歌的犀牛吗？

在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犀牛保护区内，有一头名为黛利拉(Delilah)的犀牛，她有一项出众的才华 —— 唱歌。

当保护区看护员用水管为她冲洗时，她就开始低声哼着歌（画外音：苏门答腊犀牛很喜欢水的哟～）。

但没有人真正了解为什么苏门答腊犀牛要唱歌，人们猜测这可能是为了帮助牠们在茂密的森林中寻找潜在的配偶。

黛利拉与哥哥的诞生为这个极度濒危的物种带来了希望，实际上，苏门答腊犀牛在1996年就首次被IUCN受威胁物种红色名录列为极度濒危(CR)，在之后的更新中仍保持这种状态。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苏门答腊犀牛一直是苏门答腊、婆罗洲和马来半岛上保护工作的焦点之一。

然而，牠们的分布范围和种群数量在过去几十年内迅速下降，在马来半岛、婆罗洲的马来西亚所属地区、苏门答腊的许多地方，都几乎不再出现牠们的身影。

现在，我们只能在拥有郁闭林冠的部分热带雨林中观察到牠们，但许多专家认为这些栖息地并不是最适宜的，也不适合牠们繁殖。

WHY？

首先，在全球范围内，大型哺乳动物通常生活在气候温和的稀疏林地或干燥的低地（与郁闭林冠、湿热丘陵相反）。

其次，由于超过一千年的捕猎压力，最后残存个体的群落活动范围不太可能是苏门答腊犀牛生活与繁殖的最佳地点。

（画外音：苏门答腊犀牛被认为是现存最古老的犀牛，牠出现于大约2000万年前的中新世，与已经灭绝的披毛犀关系最为密切。）

第三，有证据表明，在近代，现在苏门答腊犀牛的分布区域与集中的天然矿产资源有关联[1]。

第四，苏门答腊犀牛被观察到会偏向于食用木本植物的叶子，但通常这种食物的营养价值并不高，纤维和有毒植物次生化合物含量较高。

但在马来西亚踏缤野生动物保护区内人工饲养的苏门答腊犀牛，会排斥木本植物的叶子，选择进食先锋树种和藤本植物的叶子，并需要通过补充其他食物来帮助维持体重。

相比之下，在外港巴斯国家公园内人工饲养的犀牛则更愿意接受广泛的植物种类，且不需要补充食物来维持体重。

这意味着，苏门答腊犀牛进食特征的显著差异与土壤特性相关，而且一些土壤上的食物质量可能太差而难以维持足够的繁殖率。

关于苏门答腊犀牛的第一篇科学论文是在1939年发表的，当时论文对苏门答腊犀牛的外观特征、习性、饮食等进行了准确描述[2]。

1961年，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关注并保护濒危物种免遭灭绝威胁，但当时各国政府既没有资金也没有足够意愿这样做。

后来，WWF于1965年发布的第一份报告概述了五个保护项目，里面就包括了对苏门答腊、加里曼丹、马来西亚和泰国的苏门答腊犀牛进行种群数量调查[3]。

但当时人们并没有认识到苏门答腊犀牛和爪哇犀牛所处环境的根本区别 —— 苏门答腊犀牛的关键问题在于如何解决“种群数量少且在不断减少，个体过于分散而无法保持足够的繁殖率，仅存的犀牛就像小水滴一样，在广阔的区域里一个一个蒸发”。

之后人们也逐渐认识到，将犀牛个体捕获并放回一个安全的野生区域，或在人工饲养环境下得到有效管理与繁殖，才是最适宜的方式。

1984年，IUCN批准了一项计划，即从保护区以外的地方捕获犀牛。人们认为捕获的犀牛能够在保护区繁殖而增加种群数量；生存能力“较差”的犀牛可以通过圈养繁殖。

但事实证明，这样的方式存在两个致命缺陷：许多犀牛在捕获时被发现已经丧失了繁殖能力，也因此野生犀牛数量仍会呈下降趋势。

之后在2016年，WWF印度尼西亚办公室为成员之一的苏门答腊犀牛联盟发布了未来十年战略计划，目标包括维持零盗猎、减少森林的过度砍伐等等。

去年，马来西亚境内最后一只已知的苏门答腊犀牛伊曼(Iman)因长期患有子宫癌，于2019年11月23日离世；就发生在最后一只雄性犀牛塔姆(Tam)离世之后（2019年5月）。

目前伊曼和塔姆的基因材料被保存下来，希望有一天，技术能够成功地将这些细胞培育成可存活的胚胎，然后移植到代孕犀牛身上。

好的消息是，在过去的一年里，由来自世界各地的犀牛专家和当地政府官员所组成的苏门答腊犀牛拯救联盟已成功将苏门答腊犀牛保护区扩大了一倍，增加了新犀牛的生存空间。

同时该联盟还计划在印度尼西亚新建两个苏门答腊犀牛保护区 —— 一个在加里曼丹，另一个在苏门答腊北部，并扩建外港巴斯国家公园的现有设施。

通过开展搜救行动，配合着最先进的兽医和畜牧业护理，将“与世隔绝”的苏门答腊犀牛转移到管理良好与繁殖设施齐全的地区，旨在最大化犀牛数量增长。

像黛利拉和哥哥安达图就是保护区内的两只犀牛成功地进行自然交配后诞生的。

此外，印度尼西亚环境部去年也曾表示，将在未来几年内对苏门答腊犀牛的数量进行准确评估。为了让犀牛能够正常繁殖，他们估计每个亚群至少要有15头个体。种群太小而无法繁殖的个体将被重新安置，合并成更大的种群。

资料翻译&整理：鹅子

排版：捷西

本文数据资料来源：

➤ Critically Endangered Sumatran Rhinoceros: Inputs for Recovery Strategy and Emergency Actions 2017 – 2027

➤ https://www.savetherhino.org/asia/delilah-the-singing-rhino/

➤ https://intlrhinofoundation.wordpress.com/2020/05/12/happy-birthday-delilah-they-grow-up-so-fast/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