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的世纪风铃 | 王音棋：昨夜启明之星辰 “好好先生”蔡元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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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星艺摘要】

以“世纪风铃”比喻那些处在时代交替

承担历史使命又进退两难的矛盾人物再形象不过了

生存的时代背景何尝不是独特

我们只想逐一悉数其历史功过

听王音棋讲述

兼容并包学术自由——蔡元培

王音棋

大家好欢迎关注星艺雅集

我是王音棋

今天我们来分享这本新书

作者观察沉潜深厚，而笔致则灵动潇洒

一起分享

《回响的世纪风铃》

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授权给星艺雅集

作者：吴方

吴方（1948—1995），籍贯安徽怀宁，生于北京。1982 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致力于中国现当代文学和中国文化史研究，著有《中国文化史图鉴》《斜阳系缆》等。

声音来源：王音棋

央视新闻频道主播

今天咱们讲述第6篇

《蔡元培先生的"内在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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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

今天要来诵读的章节是吴方笔下的蔡元培，昨夜启明之星辰——蔡元培先生的"内在理路"。从戊戌到辛亥到五四运动，中国历史上很少有那么几页，像这一段这样变化大、有意义。一个人立身期间与时俱进，启发新潮，又不因循故我，随波逐流——这是蔡先生。他不曾大声疾呼什么却影响深远，这样的人不好找，所以蔡元培是特别的，也是典型的，他代表了爱国主义和文化启蒙的时代精神。

1921年9月，蔡元培（中）率中国教育代表团出席太平洋各国教育会议时与代表团成员合影。

北京蔡元培故居

回首世纪初那一页，蔡元培的选择给人留下明确而不浮躁的印象。站在时代前面，他畅言民主革命，发起和参与光复会同盟会的革命宣传组织活动。同时，办新学校、培养新人才，更是以长远的眼光呼应时代的根本需求。尽管这是得付出笨功夫的长期行为，急功近利者所不取。虽然这一思想姿态常常被视为书生气，难以伸展，但先生之理性价值正在于此，至今仍可为历史教训所检验。

关于蔡元培的就职，当天的报纸是这样描述的：大风雪中来此学界泰斗，如晦雾之时，忽睹一颗明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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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在民族革命，行在民主自由，始终倡导以科学民主救国任重道远。蔡先生，非领袖也非一般学人，但可以称通人——通以为开风气，勤学通中西，眼光深远。

关于深浅远近还是说教育，教育是干什么的？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们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类文化上能尽一分子责任；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种特别器具，给抱有他种目的人去应用的。

这段话出自蔡元培全集，这意见到现在看也还不错。因为它和于人类文化发展的内在理路。兼容并包，学术自由，蔡先生这8个字如此著名，以至于人们说到北大一时之盛的师资，从陈独秀、李大钊、胡适到辜鸿铭，刘诗陪、黄侃，都会赞一声——雅量。这8个字说来容易做来难。

演员马少骅扮演的蔡元培，神韵独到

恰如人们对蔡元培的印象

在蔡元培身上有着学者的风度、君子的雅量和“好好先生”的恬淡平易。平素，他总是表情凝重而和善，举止迂缓而沉毅语调不高却透出清朗和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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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蔡元培所坚持所维护的还不仅仅是学者个人的学术自由，在与林琴男的论辩中他指出，无论为何种学派，苟其言之成理，持之以故，尚不达到自然淘汰之命运。理直气壮之外，还意味着启蒙也好，学术也好，意义不单在新知识的传授，它还改变着人们的思维方式与文化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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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改变也许在于让人明白，如果对可能不正确的学说，总觉得不经争鸣讨论，仅可排除，那么对可能正确的学说也就未必能容纳了——这是和而不同，有容乃大的蔡先生。谈到真理，他说一种思想之产生，一种科学学说之成立，并非偶然之奇迹——为研究，乃能复合，亦为研究，乃能反对，盖真理为研究，乃能寓意接近也。

关于五四之际白话与文言之争，他说我敢断定白话派一定优胜，但文言是否绝对的被排斥尚是一个问题。照我的观察，将来应用文一定全用白话，但美术文或者有一部分仍用文言，我想这个意见就比较通融，甚至练达。正如革故鼎新，原不一定要抛弃传统的精华。

热剧《觉醒年代》

致敬革命先驱从历史纵深处回望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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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来了，蔡元培与青年们的心是相通的，然而他始终认为救国与读书不能互相替代，也不能对立起来，救国运动唤醒了国民莘莘学子的责任。心怀坦诚，不失良知，这是蔡先生，也是不忘理智和热忱于青年，不忘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蔡先生；不弃不直，也就是既不悲观自弃，又不急功近利。这作为一种艰难的选择，是近代以来读书人一面投入时代生活的潮流，一面努力想守住学术和思想的领域。

毛泽东称他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正是他，把一个陈腐的北大变成了学术至上的真正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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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这不容易。蔡元培说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在某种意义上他守住了不气不直的理想，然而他的抱负挫折总是多于实现，大到既是明道，小到自己的学术志向。他可能在精神上保持着独立，却难以在具体的生活中逃避不理想状态的限制。他屡屡去国归国，似乎正表明他与现实的痛苦关系——有所离而又无法离，无法大有所为，而又要有所为。他还不断辞职，又常常辞不掉，像是进进退退的角色，不得不承担起一种矛盾的双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