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千元拆一台 iPhone 4，做成「标本」可能才是旧手机的好归宿
爱范儿
作者：
周宇@爱范儿
2021-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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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one 4、黑莓 P9981、初代 MacBook Air……除了在抽屉里、柜子里「吃灰」，这些落后于时代但同时又是经典的产品还能怎么处置呢？制成标本可能是一个不错的答案，屏幕、后盖、螺丝、A4 处理器等等零件一一拆下，再镶嵌到相框当中组成一幅「版画」。拆解装裱成相框后，旧手机成为了一款有趣的家庭摆设，同时也是旧时记忆的另一种展现形式，随着数码爱好者们对这一类产品的追捧，它逐渐成为了一门新兴的生意，乃至催生出了新的职业。一台 iPhone 12 在一对情侣的争吵中摔坏了，后盖和屏幕都损坏严重。按照惯例这种破碎严重的产品，往往会因为无法修理而进入到电子垃圾回收产业链当中。但这次有些特殊，男方为了纪念这段感情，最终将这台摔坏的 iPhone 12 送到了旧物装裱师陈兴一的面前，经过拆卸、清理、重新固定组装，他将其改造成了一个颇具特色和观赏性的手机标本。完成后陈兴一还会拍摄成品图片并修图交付给顾客，方便人们分享到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媒体等，可谓「一条龙」服务。而类似的定制拆解订单，陈兴一每个月能接到几十个，其中大部分是像 iPhone 4、黑莓等「过时」的经典产品，少部分是像 iPhone 12 这样因意外而损坏的新产品。整个拆解定制流程并不算短，一般而言要经历定制需求确认，设计打板、预览图确认到最终制作的过程。如果是 iPhone 4 这种已经有成熟方案的小型产品，3 天左右就能完成拆解、清理和装裱，而像 Android 手机、老旧电脑、相机等制作时间要大大增长，复杂产品甚至会达到半个月。我身边就有朋友购买了类似的拆解装裱服务，在他看来：虽然具有纪念意义，但这款手机已经是「过时品」了，我在日常生活中已经用不上它了，与其在抽屉吃灰，不如给它一个更好的归宿。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众爱好的花费并不少，据陈兴一介绍像 iPhone 4 这种成熟方案的自寄制作价格是 598 元左右，这也是圈子里比较常见的起售价格了。定制服务中产品拆解难度、创意实现难度、整体拆解工程量都会影响到定制服务价格。加上了经典广告词「2008 年世界最薄的笔记本电脑」的初代 MacBook Air 标本和手办收藏等小众爱好相比，旧物装裱更重要的个人定制性和创意表达，好设计的价格确实不低，而手办等则更看重 IP 和产品工艺、精细度等，算是各有优势。旧物装裱最早可以追溯到装置艺术家们的视觉表达艺术，例如加拿大艺术家 Todd McLellan ，他经常收集各种废旧电子产品，并将其拆解重组为一个又一个标本，看起来就像是「版画一样」。同时，电子产品的拆解重组也成为了艺术家们表达态度的一种创意方式，2018 年艺术家 Benjamin Von Wong 就和团队一起用近 2 吨电子垃圾制成雕塑，用以表达「废旧电子产品应该被回收」。而随着短视频相关技术和生态的发展，各种拆解产品视频层出不穷，在 YouTube、B 站、抖音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拆解博主，电子产品拆解的门槛被大大降低了。这一创意形式也越来越普遍，甚至催生了一个新的职业——旧物装裱师，他们依靠拆解废旧电子产品，将相关零件重新排版设计放进相框制成标本获利。拆解装裱，既是旧产品的一次「起死回生」之旅，同时也为人们找到了新的情感寄托。和主流手机行业相反的是，在旧物装裱圈子里非 iPhone 产品定制服务卖出高价的可能性更高。如果你想寄送的产品是 HTC Drem、黑莓 P9983 这样的小众产品，服务价格会上升到 898 元。电脑这种大型产品如果再配上复杂的创意，大几千元也是常见。合金和实木都是常见的相框材料，如果用塑料画框在运送过程中很容易撞坏。定制胶水也是，初学者如果使用常见的 502 胶水，运送中零件容易掉落，不同零件要使用不同胶水。装配者的技艺纯熟度也会影响稳定性和成品排版的质量，不然很容易出现歪斜。最重要的是改造是否能承载主人对于旧物的情感，曾经有一位摔坏跟腱的顾客找上陈兴一，请他为自己最喜爱的相机制作一个标本，主体内除了相机还要有 23 号，即他最喜爱球星「乔丹」的篮球服编号。摔坏跟腱当天穿的球鞋也被加到最终作品中了. 图片来自：寻乐造物甚至于还加上了他摔坏跟腱的日期，这显然是为了向偶像致敬，同时也是纪念自己的运动生活。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人生第一台 PSP 游戏机、父母送的第一台手机，以标本的形式保存能更好地融于家居环境中，也方便观赏。甚至于陈兴一成为一名旧物装裱师也是受纪念品影响，2019 年奶茶店创业失败的他，为了纪念这段创业生活，就将平常接外卖电话的 iPhone 4 拆了做成画框标本，没想到发到电商平台后颇受欢迎，久而久之订单也越来越多。一位顾客就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这或许正是旧物装裱师这一职业的可爱和有趣之处。当然如果你的动手能力足够强，其实也是能自己完成拆解装裱的，在各大电商平台中甚至有销售实木画框、胶水材料、成熟制作方案等等。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大多数商家提供的方案都相对比较简单，如果想在相框中实现比较有趣的排版需要具备一定的设计基础，而且在售产品方案方面主要以初代 iPhone 至 4S 为主。非 iPhone 用户的话，很难找到适合自己旧手机、相机的成熟方案，如果不熟练的话，在拆解时很容易出现拆坏后盖、零件等问题，这样成品的视觉观感也会大打折扣。而且现在拆解装裱大多都是以旧手机、旧电子产品为主，在数码厂商的主动控制下新产品一体性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难拆了，看看近几年的 iFixit 近几年发布拆解报告就知道了，维修分越来越低。可以说拆解装裱圈一半的繁荣是属于 iPhone 4 这种苹果经典产品的，成熟方案下标准化制作成本低、出品速度快，圈内大部分成品需求也是以 iPhone 为主。陈兴一的标本店中有约 3 成消费者是女性，其中大部分都是购买已经完成的成品 iPhone 标本，目的就是送给男朋友作为恋爱礼物。目前成色较好的初代 iPhone 价格较高，大多数初代 iPhone 手机成品标本使用的都是 8 成或 9 成新，可能会有后盖划痕等小瑕疵。这仍然是一个需要多次练习，鼓励创意表达的新兴职业。旧物拆解装裱历史并不算长，但其实它的影响范围已经不限于普通消费者了，作为一位博主，陈兴一曾通过平台活动接触到了企业，进而拓展了自己的业务范围——企业定制。相比普通消费的需求，企业需求往往更复杂，耗时半个月到一个月是常见现象，而企业定制主要应用场景则是展会上的产品展示，产品标本这种颇具视觉冲击力的形式能更好地展示企业的技术能力和设计能力。甚至于还有手机厂商注意到了这一领域，小米就在今年年初推出了一个旧机改造服务，提供了多个改造风格，用户可以将自己的旧小米 4 寄送给官方，由小米完成拆解和固定。目前支持的机型有小米 1 、小米 2、小米 4、小米 Note 2、小米 6 等小米经典产品，可以在画框右上角定制一个专属标语，实际制作费用并不算特别高，199 元。刚好身边也有朋友购买了这一服务，给大家看看买家秀。实际产品更像是一个企业周边，选择和定制内容比较有限，虽然这带来了更快的生产和配送速度。有得必有失，企业定制产品有着更完善的流程、更高的售后服务质量、更低的价格，但却失去了个人表达。这可能属于电子产品拆解艺术的最佳归宿，作为个体表达的工具媒介，本身就应该按照个人需求而变化，最终形成各式各样的形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