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都会想要读书。
因为不想“输出”,只想“输入”。
用人话说就是,不想干活,不想工作,就只想抱本书,神游。
人就是这样,越不能干什么的时候就越想要干什么。
真要正经给我一天泡在书里,我怕是又要犯懒跑神了。
让我来想想,我一般是什么时候想要读书呢?
对,在需要的时候。
似乎是句废话,但其实也是真理。
你看,这句话其实也很好的诠释了“废话”与“真理”之间的辩证关系。
说回来读书。
虽然我一直叫嚣着,读书不能太功利,不能为了“输出”而“输入”。
可实际上,我读书,真的就是因为,需要。
需要读书的第一种情况:书到用时方恨少。
老祖宗的话多半都是正确的。肚子里没货了,自然就会慌,尤其是需要往外倒的时候。
比如昨晚的我。
昨天随手写了点东西,却受到了大家各种充满善意的厚重褒奖。还有几寸脸皮尚存的我,立刻就决定:嗯,我要多写点好文章。
可这决定一做完,耳边立马传来“嗡嗡”的像空谷深洞一般的声响。
奇怪了,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声音呢?
又仔细听了会儿,哦,原来是我空空如也的大脑。
于是立马开始淘宝买书。
我一直坚持读纸质书,以前自诩这是种情怀。现在却觉得,大概是因为纸质书是实体的,握在手里有实打实的份量,正好用于平衡我轻飘飘的脑袋。
需要读书的第二种情况:寄托,以跳出当下。
多数人的日子都是艰难的。
每次去书店,都发现两类书最受欢迎:碎片式心灵鸡汤和古风言情小说。
前者像是湿疹上贴着的膏药,根治不了,但能止痒。后者则像是避世的安全屋,躲进去,放下幕布,演一出自己的地暗天昏。
日子好的人,也需要书。
过的太顺遂了,渐渐就成了无聊。
就要想着怎么去“拓宽视野”、“打开格局”,“深入社会的多个层面”,进而在对比他人的困苦后能够得到更多的快乐。
而读书,就是实现这种快乐的最低成本手段。
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挺刻薄。
虽然我妈,刘女士,已经因为这一点批评了我三十多年,然而我也是到最近才有些许认知。
你看,这说明,我进步了。
读书,使人进步。
当然,客观的说,虽然刘女士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还是给过我不少肯定的,比如,“你还是比较善长写作文的”。
呃,对。
上学时候读书,大多是为了名人名言和写作文。当然,名人名言也是为了写作文。
看来宇宙的尽头,就是写作文。
写出来的东西也都随着书类风格的变化而疯狂切换。
就像长在大草场正中央的一朵小野花,四边都是芬芳绿草,我360度的尽情摇摆,哪边的香甜都想沾点边。
没风我都能自己摇。
读青春伤痛文学时,人话是绝不会说的,常用词也是绝不会用的,因为“每粒文字都是青春在纸上流动的痕迹,澄澈而轻盈”;
读温情脉脉的小说时,就换成人间烟火脸,字里行间全浸着厨房里的油响和洗衣盆里皂角的香气;
读针砭时弊的杂文时,又似乎已把这个人吃人的世界看透,不来个鞭辟入里、喟叹世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观点”;
而读我们最熟悉的鲁迅先生时,恨不能自己也是那月光下的猹,跟着闰土一起,给文章沾点土腥气。
当然,偶尔也奢求着能造出类似“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的高仿名句。
其实早起时还在琢磨,到底写点什么。结果一开写才发现,我还真是话多。
看来读书是真好。
你看,我都还没开始读呢,光是写读书前的瞎琢磨,就成了这篇小文了。
看来宇宙的尽头,是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