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成功的军事题材影视作品，必然得益于武器道具选用得当，符合武器的性能和操作要领、符合时代背景、符合人物身份。这三点，《功勋·能文能武李延年》做得格外出色。从拉套筒的细节动作，到枪械与装具的搭配，处处透出创作团队的苦心、匠心和对观众满满的诚意。由于剧中的枪械道具相当丰富，诸多亮点值得细品，本集仅包含了总括篇、手枪篇和冲锋枪篇，就近7000字，阅读全文约需15分钟。
粗略统计，《功勋·能文能武李延年》剧中登场的枪械，至少有4大类21种型号，包括手枪2种、步枪6种、冲锋枪5种、机枪8种，其中16种在剧中都开了火。此外还有迫击炮3种、火箭筒2种。作为只有六集的短剧，这是相当的丰富了。
《功勋·能文能武李延年》中出现的枪械一览表
进入正文前特别说明一点：上表列出的枪械，有关资料在网上俯拾皆是、见仁见智，本文不再赘述，重点通过解析剧中与枪械道具有关的情节，展现那些不太为人注意、但却承载着创作团队的诚意与心血的精雕细琢之处。
一、总括：枪械盛宴，图说历史
第一集开场，三营指挥所的长镜头，就用枪炮上了一道开胃菜。如下图。
第一集开场三营的枪炮长镜头
笔者目测，白圈里是民国三十三年式120毫米迫击炮、民国二十年式82毫米迫击炮、民国三十一年式60毫米迫击炮，红圈里是国产五一式90毫米火箭筒，黄圈里是苏制DP-27轻机枪、国产仿捷克ZB-26轻机枪和苏制SG-43重机枪。此外一旁还放着几支步枪。林林总总，蔚为壮观。
这里面，除了120迫是团属炮兵的装备以外，都是当时志愿军营、连一级装备的火器。120迫虽然“超标”，但当时三营马上要打攻坚战、啃硬骨头，故也可以视作团里把团属火炮配属给了营，加强火力。
接下来，七连各班领弹药和全连集合两个场面，简直成了“枪械群演”的联欢会。
各班领弹药一幕，先是在五班附近，两名机枪手肩扛DP-27轻机枪、手提ZB-26轻机枪走过。此处镜头较模糊，就不配图了。
然后镜头慢慢转到正在擦枪的张安东，他面前的小桌上，排列着两支民国造中正式步枪、一支装弹匣的苏制PPSh-41冲锋枪（也可能是PPSh-41的高仿品——国产五〇式，恕我眼拙没分清）、一支苏制莫辛纳甘M1944步枪。如下图。
张安东面前的桌上摆满枪支
桌上这几种枪都是全剧中戏份重的角色，主角李延年每种都使过，所以待遇较高，开场不久就给了“近镜头”。
全连集合一幕，除了上图列出的三种枪，队伍中又出现了日制三八式步枪、装弹鼓的苏制PPSh-41冲锋枪、英式加拿大制司登Mk II冲锋枪。如下图。
七连集合的画面
一开场就琳琅满目，观众是饱眼福了。可一个连队的枪械型号这么杂，口径五花八门，那弹药和零件的需求，不把负责后勤的弟兄们弄得头皮发麻才怪。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1951年，志愿军开始换装苏联提供的武器，并积极进行仿造自给，装备有了很大改善。但当时新中国百废待兴、实力有限，日子还是过得比较紧，手里可用的旧家伙，仍要尽可能地用起来。1951年4月入朝参战的47军也不例外，在接收苏制武器的同时，以往在内战中缴获的许多枪械，依然在部队中服役，有点“用烂用完”的意思。
第一集里的这些长镜头和群像，真实地展现了当时志愿军这种复杂的装备状况，并为后面的剧情做了铺垫。
另外，这些镜头里，群众演员身上的枪和装具的搭配，都是对号入座的：背步枪的战士，身上是国内战争年代过来的无型号手工缝制步枪子弹袋，背冲锋枪的战士，身上则是胸挂式冲锋枪弹匣袋，佩戴方式也基本符合当时的要求（只不过有的佩戴不整齐，毕竟是群演嘛，嘿嘿），而且其他装具也按“左生活右战斗”的标准携带。
如下图，背步枪的五班长挂着手工缝制步枪子弹袋，旁边背冲锋枪的另一名班长胸前是五〇式冲锋枪弹匣袋。五〇式冲锋枪仿自苏制PPSh-41冲锋枪，弹匣袋也是有样学样，区别在于PPSh-41弹匣袋底布是梯形，而五〇式弹匣袋底布是像图中这样的六边形。
五班长的步枪子弹袋（白圈）和六班长的冲锋枪弹匣袋（红圈）
什么枪就配什么袋，没有张冠李戴，处处参照真打仗的标准在拍戏，确实用心了。
开胃菜过了，下面按枪械种类细分，一道一道端上桌来。
二、手枪篇
阵地战中手枪使用得不多，所以剧中出现的手枪型号也少，只有两种，绝对的配角。但就是在这两个没多少镜头的配角上，剧组也是下足了功夫。
①苏制TT-33手枪
TT-33手枪是苏联枪械设计师托卡列夫的得意之作，而中国的仿制型号——五四式手枪也是大名鼎鼎。早期香港警匪片的演绎，更使其“大黑星”的绰号深入人心。不过笔者认为，剧中用的道具实际上是五四式，理由很简单：除了枪身铭文，五四式和TT-33几乎一模一样，中国导演肯定选用在中国最好找的五四式了。
如下图,上为苏制TT-33手枪，下为国产五四式手枪。
苏制TT-33手枪
国产五四式手枪
1951年，TT-33开始大量装备志愿军，成为指挥员的主要佩枪，中国人熟悉的驳壳枪（又称快慢机、盒子炮、二十响等）随之退居二线。剧中，连、营、团各级指挥员，都腰挎此枪。其中，只有李延年用TT-33开了两次枪：一次是用假枪毙对张安东进行“震撼教育”，一次是在346.6高地击毙冲过来的敌兵。两次开枪前都有一个动作——拉套筒上膛。
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人不多，但它却是必不可少的。因为，TT-33的一个缺点是保险装置简陋，连手动保险都省了，在子弹上膛的情况下随身携带，容易走火伤人。为安全起见，佩枪者通常是空膛携行而不是待击携行的。所以从拔枪到射击之间，需要有这个拉套筒上膛的动作，不然打不响。
剧中第一集，李延年拔出枪时，拉套筒的动作给了一个特写，这个或许还能给观众留下一点印象。而第六集，李延年打光步枪子弹、身边只剩下手枪时，整个高地已经陷入混战。一片天昏地暗、人仰马翻中，如果李延年拔枪就打，许多观众都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即使这样，剧组也没有忽略这个细小的动作。如下图。
第一集李延年拔枪拉套筒的动作特写
第六集李延年也有拔枪拉套筒的动作
由此联想到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雷恩》。片尾，美军米勒上尉在拔出柯尔特M1911A1手枪射击前，也有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动作：攥着握把的右手虎口压住握把背部、大拇指拨了一下枪身左侧。如下图。
《拯救大兵雷恩》中米勒拔枪的动作
这是因为M1911A1保险装置比TT-33完善，可以将子弹上膛随身携带，拔枪后，只要虎口紧压握把保险、大拇指打开枪身左侧的手动保险——就是米勒那个一闪而过的动作——便能开火，这样不用拉套筒、反应速度快。片中场景是美军与德军展开巷战、短兵相接之际，拔枪开火越快越好，此时米勒自然会选择让手枪处于待击携行状态。
可见，优秀的创作团队，不分国别，细微之处都不马虎。
相比之下，早年的港片就随意得多了。像《辣手神探》片中，发哥两手从地上同时捡起两支五四式，抬手就打，双枪齐发，场面火爆，就是不知他用哪只手拉套筒上膛……
《辣手神探》剧照
②比利时M1935手枪
这把枪就是早年小说、杂志、连环画中出现率很高的“勃朗宁手枪”，出现在第三集。346.6高地刚攻下来时，陈衍宗兴冲冲地拿着这个战利品去向李延年报告，结果反而被训了一顿。
一开始，由于笔者先入为主，加上镜头短，错将这把枪当成了美军历史悠久的制式手枪——柯尔特M1911。接着，又觉得哪里不对，把进度条拉回来仔细看，才发现它是M1911的“兄弟”——M1935。可以说，这两种枪的“爸爸”都是美国枪械设计大师勃朗宁，不过M1911是他亲自带大的，而对M1935，他只来得及在去世前看了一眼、就托付给后人了。
M1935由比利时FN公司出品，作为一代名枪，至今其改进型还在一些西方国家军队中服役。美军虽没有装备M1935，但二战中许多参战国都使用该枪，无论是缴获自敌国还是受赠于盟国，美军人员都有机会获得一些。朝鲜战争中，美国纠合了十几国组成“联合国军”，各国军官之间交流往来时，将手枪作为纪念品互赠，亦属正常（就像李云龙和楚云飞互赠刀枪）。所以剧中陈衍宗称，这是他缴获的“一个军官的手枪”，是说得过去的。
从外形上看，剧中的勃朗宁手枪是二战期间中国向加拿大采购的版本，中国国内习称为“加九零”。中加是反法西斯同盟国，加拿大英格利斯兵工厂根据国民政府的订单，从流亡英国的比利时FN公司人员处获得生产许可和技术资料，为中国制造了这版勃朗宁手枪，其有别于原版和其他版本的一个特征是带有可调表尺。从下图剧照中可清晰地看到这一特征。
陈衍宗胸前别着缴获的带表尺的勃朗宁手枪
民国向加拿大采购的勃朗宁手枪
解放战争中，许多国民党军的“加九零”成为我军的战利品，现在又是各种历史题材影视作品中常见的道具。
顺便说一句，陈衍宗当时在李延年面前显摆他缴获的M1935，有点讨好的意味，也许是想将这把手枪送给李延年，不料“马屁拍到马掌上了”……哈哈，纯属个人臆测。
三、冲锋枪篇
冲锋枪是全剧“枪械演员”阵容的主力，出镜的型号有5种，而且全部都开了火，贡献率远高于其他种类的枪械。
①苏制PPSh-41和PPS-43冲锋枪
剧中出镜最多的枪械，非志愿军这两种冲锋枪莫属。把它们放在一起说，想来大家没意见吧。
1951年，随着苏制武器源源到货，以及中国国内快马加鞭的仿制生产，大批苏制PPSh-41、PPS-43冲锋枪和国产五〇式冲锋枪装备志愿军一线部队，显著加强了我方步兵近战火力，为阵地战阶段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如下图，上为PPSh-41（配弹鼓、弹匣），下为PPS-43。
苏制PPSh-41冲锋枪
苏制PPS-43冲锋枪
PPSh-41即著名的“波波沙”冲锋枪，其在二战中立下汗马功劳，手持带大弹鼓的“波波沙”的红军士兵成为象征苏联战胜的符号之一。抗美援朝期间，除了接收苏联提供的原装货，中国还大量仿制PPSh-41，定型为五〇式，成为新中国第一种冲锋枪，它与PPSh-41的明显区别是，PPSh-41有71发弹鼓和35发弹匣两种供弹具，而五〇式供弹具以35发弹匣为主——对中国人来说，弹鼓太沉了，而且供弹故障率偏高。
笔者猜测剧中的道具里就有五〇式冲锋枪。遗憾的是自己知识储备不足，傻傻分不清带弹匣的“波波沙”和它的高仿品五〇式的细微区别，只好眉毛胡子一把抓都算作“波波沙”了。惭愧……
“波波沙”是全剧头一个开火的枪械，也就是第一集开始后不久，三排长查哨时发现张安东逃跑而对空鸣枪告警（注意这里演员开保险的动作）。
三排长出场时使用PPSh-41
剧中“波波沙”既有用弹鼓的也有用弹匣的。第二集，七连攻打346.6高地时，李延年和一名战士各持一支“波波沙”趴在弹坑里射击，李延年用弹匣，战士用弹鼓。后来战士负伤，李延年把他的带弹鼓的“波波沙”拿过来用。接下来攻入敌人交通壕时，李延年拿的仍是这支带弹鼓的“波波沙”，情节很连贯。
李延年使用带弹鼓的PPSh-41
但主角李延年的情节是连贯了，那个战士的镜头却疑似出了bug：一开始，李延年身边这个战士用的是弹匣，过了一小会儿，又变成用弹鼓了，而且他先有一个换弹匣的动作、后又有一个换弹鼓的动作。如下图。
白圈处可见战士在换弹匣
红圈处可见战士在换弹鼓
理论上说，同时携带弹鼓和弹匣不是不可以。但战场上枪林弹雨，操作越简单利索越好，一个射手同时携带一圆一方两种供弹具和弹袋上阵，似乎既不方便又不安全。除非剧情设定为：李延年身边当时先后来过两个战士，前一个用弹匣，后一个用弹鼓，才解释得通。否则这个情节不太合理。这也算是鸡蛋里挑骨头吧。
如下图，“波波沙”的弹鼓和弹匣用的子弹袋形状不同，一圆（左）一方（右）。
PPSh-41的供弹具和弹袋
PPS-43即“波波斯”冲锋枪，堪称二战中设计和运用最为成功的冲锋枪。抗美援朝期间，“波波斯”也广泛装备志愿军，中国亦曾紧急仿制供应前线（称为“仿四三式冲锋枪”）。由于部队对“波波斯”反映很好，战后中国从苏联引入整套技术资料进行大批量生产，定型为五四式冲锋枪，成为解放军列装的第一代班用制式枪械。
而那张雷锋手持五四式冲锋枪的照片，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
雷锋手持五四式冲锋枪的照片
笔者猜测剧中的道具里也有五四式冲锋枪。还是因为欠学，依旧眉毛胡子一把抓都算作“波波斯”了。惭愧+1……
不过这里还是要啰嗦一句：不要因为“波波斯”和“波波沙”两个词发音相近、以及两种枪外形有点相似，就把“波波斯”当成“波波沙”的简化版、改进型。两种枪，两码事，切勿混为一谈。
“波波斯”在剧中最早出现在第二集，七连进攻346.6高地时。有趣的是，第一集中挎着“波波沙”的三排长，在第二集里却用上了“波波斯”。如下图。当然，一位排长在职权范围内给自己换把冲锋枪不算什么大事。关键是“波波斯”比“波波沙”轻得多，而且操作性和可靠性更佳。
346.6高地进攻战斗，三排长用PPS-43射击
第三集，李延年组织锄奸小分队，七个人都换上了冲锋枪，以利于渗透奇袭。小分队中，于增友背一支带弹鼓的“波波沙”，李延年、罗厚财、张安东各背一支带弹匣的“波波沙”，而其他三人都背着“波波斯”，如下图。这几杆枪在美军营地门口打了一场热闹仗，有点“奇袭白虎团前传”的味道。
锄奸小分队整装待发，全部背着冲锋枪
这些冲锋枪应该是李延年利用职权从全连调剂的。前面说过，当时志愿军枪械型号仍然较杂，且李延年是自作主张、秘密出击，所以动静不能太大，因此李延年小分队无法像奇袭白虎团的杨育才小分队那样，清一色的配备性能更好的“波波斯”，而是“波波斯”和“波波沙”混装。
混装不是问题，但此处枪械和装具的搭配却稍显凌乱：于增友挎着带弹鼓的“波波沙”，胸前却挂着弹匣袋，像是准备打空弹鼓后将它扔掉，换上弹匣，这么做对志愿军来说很浪费；李延年、罗厚财、张安东干脆没带冲锋枪弹匣袋，罗、张还带着来不及卸下的步枪子弹袋；只有背着“波波斯”的三个战士胸挂冲锋枪弹匣袋。这样一算，小分队弹药有点少，执行渗透奇袭任务似乎不太保险……如下图。
锄奸小分队稍显凌乱的装具
此外，剧中还出现了美军拿着阵地上夺得的“波波斯”射击的画面。看来把敌人的好武器抢过来自己用，这个做法世界通行，超级大国也不例外。如下图。
美军士兵用PPS-43射击
②美制汤姆逊M1A1/M1928A1冲锋枪
汤姆逊冲锋枪在近代战争史上声名显赫，虽然重了些、长了些、贵了些，但其杀伤力、可靠性与火力持续性，经受住了二战的严酷考验，朝鲜战争中，也继续为侵朝美军所用。而我军在解放战争中，也大量缴获并装备了汤姆逊冲锋枪。
剧中汤姆逊冲锋枪首次出镜是在第二集，七连潜伏在346.6高地敌阵地前时，驻守高地的美军奉团长之命，派出一个班到工事外搜索。队伍中的美军班长和副班长各持一支汤姆逊。其中，班长手里是最新的改型M1A1，副班长拿的则是较老的M1928A1——这支枪导致了排雷能手李源牺牲。如下图。
美军班长和副班长各持一支汤姆逊冲锋枪
各种型号的汤姆逊冲锋枪一览
朝鲜战争时，美国陆军步兵班编制的轻武器里没有冲锋枪（二战时就这样），主要是由连里集中掌握，视情下发给班组使用。而最有资格拿冲锋枪的，自然是班长、副班长这样有经验的士官了。在这点上，剧组对道具的安排妥妥的。
此后，汤姆逊冲锋枪在各场战斗中频频亮相，主要是在美军手中。但剧组显然考虑到了，解放战争中我军从国民党军缴获许多汤姆逊冲锋枪的历史事实，因此也适当的让这种枪在我方人员手中掂了掂，最早在第二集346.6高地进攻战斗中就出现过，第四集，刘家龙和李延年在炮火封锁区前观察情况时，旁边一名战士拿的也是M1928A1。如下图。
我军战士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画面
美中不足的是，剧中美军的冲锋枪就只有汤姆逊一种，略显单调。在二战后期，美军大量装备比汤姆逊更轻便、更廉价的盖德M3A1冲锋枪，逐渐挤占了汤姆逊的许多“份额”。所以，要是能让剧中的美军再拿一些M3A1，就更加契合史实、锦上添花了。
③美制M3A1冲锋枪和英式加拿大造司登MkII冲锋枪
其实，上面说到的美制M3A1冲锋枪，剧中不是没有，而且是在志愿军手中，只不过出场时间极短，算是龙套里的龙套。
M3A1首次登场是在第三集，刚攻上346.6高地的七连战士们听到王觉仁在广播里大放厥词，气得纷纷举枪朝山下射击。在这一幕画面的最远端，出现了一个手持M3A1开火的战士，如下图。但这个镜头实在是……
M3A1冲锋枪出现在这个画面最远端
随后第四集，在八连、九连的伤员抢着要上战场的镜头里，M3A1还露了“半张脸”，如下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四集露出“半张脸”的M3A1
M3A1冲锋枪
看来在“枪械群演”中，M3A1的地位很不怎么样，哈哈。
跟M3A1同病相怜的，是司登Mk II冲锋枪。除了第一集在七连集合的画面里露了一下枪托，就是在第三集七连隔空对王觉仁开枪时亮相了几秒钟。但司登Mk II比M3A1强些的地方，是好歹有个比较清晰的镜头，如下图。
第三集司登MkII冲锋枪开火的镜头
从图上看，剧中这支司登Mk II是新中国的改造品，把原来的9毫米枪管换成了相对细长的7.62毫米枪管，以便发射国产五一式7.62×25毫米手枪弹。如下图，上为原装货，下为改造品。
加拿大造9毫米司登MkII冲锋枪
改装7.62毫米枪管的司登MkII冲锋枪
个人臆测，道具里M3A1和司登Mk II都只有一支，而且均为改造品，状况不佳，所以剧组就让它们打了酱油。
这里顺便说一下改造品的事：上世纪七十年代，在特殊的“备战大打”时代背景下，中国进行了一场全国性的旧杂式枪械改制活动，以武装众多的民兵。当时，大批从旧中国过来的“万国牌”旧杂式枪械，口径五花八门、弹药规格各异，而且很多外国造枪弹已经断供。而在改制活动中，这些枪械按统一标准改换口径，以使用国产弹药。受当时技术水平所限，改造枪械的质量参差不齐，性能反而下降了。如今，这些改造枪械有的已成为各种影视作品中常用的道具。
从解放战争到抗美援朝，我军缴获大量M3A1和司登Mk II。在全军开始推进装备制式统一后，这两种冲锋枪也作为旧杂武器退出一线，逐渐转交民兵使用，并经历了上述的旧杂式枪械改制活动。时过境迁，这些枪除了大批报废回炉和进博物馆养老外，还有一些在影视作品中发挥着余热，其中既有原装货，也有改造品。
M3A1和司登MkII都是国内历史、军事题材影视作品的热门道具，估计是因为全国有许多同类影视作品都在拍摄中，道具一时调剂不过来，任务时间紧张的《功勋·能文能武李延年》剧组难以获得足够的M3A1和司登MkII，仅有的几支还是差强人意的改造品，所以只能留下一点遗憾了。
本篇就写到这里，下一集是枪械篇（下），将重点介绍剧中的步枪和机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