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X程序
插图：王永学
与光与影与空1·遗城秘事
与光与影与空2·诅咒费切拉马的幽灵们
与光与影与空3·虚无的战场
六点钟不到，小柯就被顾得满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顾得满在电话里告诉他，昨夜城里发生了瘟疫，三种早已绝迹的传染病，天花、鼠疫和霍乱不约而同爆发。疫情传播的速度很快，仅仅三个小时，就已经扩展到十九个街区。顾得满要柯大力马上到军事委员会去开会。
小柯松了口气。
昨天下午到晚上，井下光一共打来了三个电话，都是问他有没有顾得满的消息。井下光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随口问起，但作为共和国的情报头子，疑心重是小柯的职业病。所以从接到第一个电话起，小柯就觉得此事蹊跷，他连忙拨通了顾得满的电话，果然没人接听。他又联系了兵营和顾家大宅，两处也都没有顾得满的消息。之后他辗转得知，顾得满上午从永恒女优号巡查回来后，就被河原细美那位叫雅雅的助理接走了。于是，小柯又联系了河原细美。河原细美说，顾得满在她这里吃过午饭后，就离开了。
虽然河原细美的语气听上去很自然，小柯还是心存疑虑，因为他实在找不出顾得满要去河原细美那里吃饭的理由。
给河原细美打完电话，小柯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人手，开始暗中追查顾得满的下落。
这件事让他忙活了一整夜，却一直没有结果。到了凌晨四点半，他终于顶不住了，小眯了一会儿。
此刻，睡眠虽然被电话打断，小柯却如释重负。他连忙在电话里问，顾得满昨夜去了哪里。顾得满说，跟河原细美见面后，他心情不好，跑去了飙车，因为不想跟人说话，所以关了手机。
打完电话后，小柯又在心里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个做法倒是符合顾得满的人设，只是他现在已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本不该如此任性的。
想到这里，小柯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做个硬汉也不容易，我们要允许他儿女情长……”
说完，他起床去了卫生间，随便洗漱了一番，然后下了楼。他的随身参谋隋遇安和司机兼保镖吴一凡已经在客厅里等他了。
小柯没有废话，直接让两人带路，上了停在官邸门口的黑色悍马车。
悍马车是上回切斯迪来新唐城参加竞选时带过来的，一共有十几辆，革命后，被起义军充公了，小柯给自己留了一辆。他本是想自己来开这辆车的，但革命后的动乱中，他遭遇了多次暗杀，起义军的行政部门以此为由，强行给他安排了司机、保镖和参谋等一干随员，最后在他力争之下，才只保留了隋遇安和吴一凡两名随员。这两人在革命前已经是他的助手，如今形影不离地跟了他一年，几乎已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车启动后，还没等小柯开口，隋遇安马上打开了车载显示器，给小柯播放了几段他提前下载好的视频。
第一段是电视台的新闻。
新闻里说，这次突发疫情首先出现在新唐城北部一处叫做费家湾的小区。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小区先后有十几个居民出现了高烧疱疹昏迷之类的症状，医院的救护人员赶过去时，病人已经死了。检查过尸体后，才发现这些病人是得了绝迹多年的烈性传染病天花。
此事刚出没多久，位于市中心的市政厅又出了幺蛾子。在那里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忽然接二连三地倒地而亡，医生检查后发现，死者是死于烈性鼠疫。
然后是位于南城的深水市场，几个住在那里的餐饮店老板和伙计，先后死于急性霍乱。
一边看着新闻，小柯一边瞄了一眼窗外。此刻都快七点钟了，本该人来车往的街道却空荡荡的，不仅不见人影，连声音都消失无踪，两边的住宅连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浑然不似九月的亚热带应有的景象。
车一连驶过好几条街道，都是这样的情景，小柯不由皱了皱眉头，手已忍不住伸向了上衣口袋。
隋遇安连忙将一个打开的烟盒递到小柯面前，小柯蜡黄的脸皮上顿时现出一丝笑意，直接从烟盒里拿起一支烟，放进嘴里，隋遇安另一只手上的打火机，已经凑了过来。
小柯猛吸了口烟，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打过一种针，叫什么来着？”
“全无敌！”隋遇安一边收回烟盒跟打火机，一边接口道，“据说能一次性地实现对几百种传染病的终生免疫。”
“这几百种传染病应该也包括天花、鼠疫和霍乱吧？”小柯问道。
“包括。”隋遇安点头。
“难道因为住在蓬莱洲的都是弃民，所以大家打的疫苗都是假的？”小柯又问。
“我查过资料，这些疫苗都是联合国直接供应的，负责接种的人是红十字会的，跟费切拉马集团没有直接关系，又不用他们出钱出力，应该假不了。”隋遇安一脸严肃地说道。
“就是嘛！”小柯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听说这些传染病在地球上已绝迹了好几十年。我看过资料，即使得了病，人也不会死得这么快，起码得折腾好几天。这次从发病到死翘翘都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内，还传播了十九个街区，而且三种传染病一起上场，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是有点蹊跷，”隋遇安点了点头，“医院那边对病毒进行了基因测序，发现三种病毒都发生了基因突变，不仅消除了全无敌的免疫作用，病毒的烈性还比原先提高了几百倍……”
“慢着慢着！”小柯直接打断了隋遇安的叙述，“我们新唐城的这些草鸡医院啥时候变得这么高效了，四点半发的病。这会儿连基因测序都做出来了。还有，电视台的反应也忒快了吧？都已经把事情的原原委委都搞清楚了，还说得有板有眼的。这已经不是夸张了，是有些假。”
“那您觉得是什么情况？”隋遇安小心翼翼地问。
小柯没有马上搭腔，眼睛盯着车载显示器，若有所思。
此时，视频里的内容已由新闻切换到了井下光、河原细美和顾得满。共和国这三位年轻的领袖都在向市民发布紧急声明，即日起在城里实施无限期的隔离和禁足，以应对这次来势凶猛的疫情。其中顾得满还主动表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接触，共和国的军警将负责向居民发放各种配给物资。
“我怎么总觉得，这三个家伙说话时有些别扭呢？”小柯摇了摇头，说道。
“因为他们三个都是在以个人身份发言。我想可能事情太紧急，市政厅又被封锁了，大家没办法凑在一起商量，所以只好自作主张，先向大家发出呼吁了。”隋遇安低声说道。
“不至于吧？就算情况紧急到见个面都危险，视屏通话或者打个电话也不是不行的。否则，阿满干吗现在把我叫去军事委员会？”小柯掐灭了快烧到手指的烟头，随即向隋遇安做了个手势。烟盒和打火机再一次摆到他面前，小柯很快抽起了今天的第二支烟。
“说的也是。”隋遇安一边帮小柯点烟，一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看我们这位首席人民代表，”小柯指了指此刻正在视屏里说话的井下光，“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嘛，完全体现不出女神光该有的水准。”
“那您觉得这是什么情况？”隋遇安问道。
“不好说，”小柯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这么多的不合常理，只能说疫情从爆发开始，所有的状况都是策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看到这些内容的人，觉得城里的情况已经不可收拾。”
“那这么做的目的何在？”隋遇安又问。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城里停摆，但停摆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小柯摇了摇头，“还有，如果这件事后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细美肯定会参与其中，但阿光和阿满没理由跟细美一个鼻孔出气的。这事情也太不合理了。”
“果然是天生的阴谋家，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看来我没有找错人。”河原细美那淡然温婉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了出来。
小柯不由一惊，此时才发现，隋遇安刚才拿着烟盒的左手已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悄无声息地指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对不起。”隋遇安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稳定而干涩，他原先被小柯视为干练的品质，此刻变成了致命的威胁。
更让小柯惊心的是，他乘坐的吉普车并没有继续往兵营的方向开，而是在半路上拐了个弯，开向了另一个方向。
前方，路的尽头出现了那叫做“DNA上的鸟巢”的街区。小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你的参谋和司机跟你很像，都是看得清形势的人，所以，看到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表现，我更加相信，你一定也会成为我的合作伙伴。”河原细美的声音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
几秒钟后，小柯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只是沉默地吸烟，没有再说话。
车开进了“DNA上的鸟巢”。
这是一片由错落的别墅构成的街区。街区中心是两根呈螺旋状纠缠在一起的巨形钢柱，每根钢柱的直径大约有100米，高度约在1300米，钢柱的螺纹上镶嵌着一进一出两条盘山路。每隔三四十米，在两根螺旋形钢柱的主体上会延伸或者悬挂着一两幢带花园的二层小楼。虽然小楼现在看上去破破烂烂，楼的侧面和前后还搭出了许多额外的临时建筑，那种破烂和拥挤的情况有点像上世纪里约热内卢著名的贫民窟。
不过从建筑的样式上，可以看出别墅区刚建成时还是非常奢华的。当年住在这里的是新唐城的第一批移民，那些移民每个人的身家都至少在五千万美元以上，当年费切拉马集团为了把这批金主吸引过来，可是下了很大的血本，特地建起了这座 “DNA上的鸟巢”，并号称它能和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媲美，然后按照认购油田的总量，将别墅作为附带的赠品，送给那些前来投资的东亚富豪。但随着石油经济崩溃，债务危机爆发，此地和新唐城其他地方一样，也堕入了万劫不复，别墅区的居民破产的破产，逃离的逃离，之后经过多次转手和改造，当年的鸟巢成了现在的马蜂窝。原先每幢只住五六人的小洋楼，现在至少都住着七八家弃民，有些小楼里甚至住着百来号人。
在绕了几个弯后，小柯乘坐的黑色悍马车终于在靠近半山腰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一处向外延伸的平台，平台的外围圈着生锈的铁栏杆。
还没有下车，小柯就透过车窗，看见空旷的平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倚着栏杆，正在眺望下方不远处的某个地方。那背影对小柯来说，再熟悉不过，除了顾得满，没有人会穿这样一身造型夸张的灰色长风衣，然后脖子后面还会露出一小节老虎纹身的尾巴。
小柯掐灭了手上只吸了一半的香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条斯理地下了车，向顾得满走去。
小柯走得很慢，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但顾得满似已知道他到了身边，指了指自己目光所向之处，说道：“很多人都以为小柯是个光棍，上没老，下没小，除了他老大顾有思、哥们顾得满和小施，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所以做起事来，才会那么狠辣，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后路。但很少人知道，他七年前就已经结婚，他老婆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顾得满手指的方向是另一个从钢柱上延伸出来的平台，这是一幢带院子的小楼，院子里一个长相平常的女子正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玩耍，男孩五六岁，女孩三四岁。
“这件事，除了小施，小柯连顾得满和顾有思都没有告诉。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小施为自己打掩护，开车送他来这里，这件事，小柯甚至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那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男人是共和国那个恐怖的情报头子、号称智多星的柯大力，还以为他是一个叫李春秋的水手，因为一直在给李河方的船运公司打工，李春秋一年到头，跟家人只能有二十多天相聚的时间。”顾得满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过程中，小柯僵直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靠到栏杆上，他给自己点起一支烟，然后瞟了一眼顾得满，语气调侃地说道：“还有呢？”
“小柯之所以会娶这个无论长相还是才智都很平常的女子，是因为她够死心眼，对小柯说的话，从未有过一丝怀疑，人总是会被自己身上缺乏的品质所吸引。所以那个心眼最多的男人才会狂热地爱上这个傻得离谱的女人，还违背了他终身不娶、不留后患的信条，不仅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小柯可谓费尽心机。”说话时，顾得满的嘴角上又挂起了那招牌式的迷人微笑，他没有转头看小柯，好像在欣赏艺术品，聚精会神地打量着下方的那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这事情应该不是小施告诉你的。”小柯吐了个烟圈，轻飘飘地说道。
“看来你虽然朋友少得可怜，但对朋友却很有信心。”顾得满嘴角的笑意更浓。
“就像你说的，因为小施够死心眼嘛。”小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然后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花了一年时间，派人跟踪你，收集了一切关于你的信息，然后努力将那些碎片式的信息拼凑在了一起，大概在一个星期前，才总算把这件事理出了一个头绪。”顾得满缓声说道。
“果然是河原细美，心思之细密，手段之高明，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怪不得阿满会死在你手里。”小柯将手里的烟头，扔到了地上。
“你知道，阿满死在了我手里？”眼前的“顾得满”终于回过头，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小柯来。
“阿满虽然够聪明，而且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知道你现在知道的事情，但他不会费这种力气。他会直接跑来问我，如果他来问我，我自然不得不照实说。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我眼前的这个阿满，肯定是那位叫雅雅的仿生机器人，虽然知道雅雅就是河原细美的人不多，但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雅雅现在敢以阿满的形象出现，阿满自然是死了，这也是你现在把我找来这里的原因。”小柯语气平淡地说道。
“什么原因？”眼前的顾得满摇身一边，变回了雅雅的形象，依旧是那样“不经意的十分美丽”，这正是河原细美给自己营造的形象风格……
“虽然你可能比任何人都了解阿满，模仿起他的语气、表情和动作来，几乎没有破绽，但人和人的联系，不是用样子就可以达成的，所以你需要有人帮你补台，向那些对你心存疑虑的人，确认你扮演的假阿满是真的。”小柯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有道理，”雅雅轻巧地点了点头，“那么，你会不会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呢？”
“就像你在车上说的，我是个识时务的人，眼下这情况，除了跟你合作，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小柯嘲弄地撇了撇嘴。
“你可以选择跟顾得满同生共死啊。既然你们是那么好的兄弟。”雅雅眼角的笑意愈发强烈。
“既然是兄弟，那我更应该做的，是想办法为他报仇，要想报仇的话，我得先让自己活下来，这样才有机会，等你出错时，给你致命一击。难道情况不是如此吗？”小柯一字一句地说道。
“很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雅雅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样说来，如果你没有很好的机会，你就会死心塌地地跟我合作？”
“当然。”小柯点了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雅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你能放过他吗？”小柯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雅雅有些惊讶，又看了小柯一眼。
“自然是去杀小施。”小柯猛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又问了一遍，“你能放过他吗？”
“可惜，小施不像你那样识时务，留着他太碍事，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雅雅淡淡一笑，语气忽然变得强硬，“你之所以会有现在这样一个机会，就是因为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他。”
“我可以架空他，然后让他失踪，这样他就不会碍你事了。”小柯看了一眼雅雅。
雅雅摇了摇头：“风险太大，我这样的人不会给自己留这样的破绽的。何况……”雅雅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浓， “既然我允许你留在我身边，我就需要你给我交一份投名状，投名状不是给我看的，是让顾得满的那些亲朋故友们看的。既然我给你留了日后找我报仇的机会，我当然也要留一些制约你的办法。世故如你，难道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吗？”
“我要是拒绝呢？”小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那么你，”雅雅朝下面的院子努了努嘴，“还有下面的母子三人，很快就会是死人。小施还是照样会死。”
“看来，确实没的选。”小柯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雅雅抬起头，颀长的手指像在拨弄琴键一般，在空中一阵撩动，最后指向了位于钢柱顶端一间两层楼的铁皮屋子处。
那地方原来是用来安置航标灯，以便为来往的民航客机导航，后来有人扩建了航标灯的基座，变成了一座可以住人的铁皮屋子。那铁皮屋就是小施居住的地方。
按照小施自己的说法，这铁皮屋是新唐城的第一高度，房子四面都有窗，非常适合施展他的那杆两米狙击枪。七年前，小柯设法替小施搞定了这间铁皮屋的租约，然后让自己也有了一个可以来“鸟巢”探望朋友歇脚的理由。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以李春秋的身份，来跟他的女人和儿女相聚。
“小施现在是什么情况？”小柯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知道他很能打，所以昨天夜里特地派了十个最顶尖的杀手。这些人以前在财神的杀手组织里，身手是最好的。但我没有想到，小施这么能打，那十个人都被他打残了。幸亏我在外面还准备了十个替补，才搞定了他。我可以向你保证，此刻他温顺得就像羔羊，”说话间，雅雅的手指轻轻一抖，一把亮银色的手枪已出现在她指尖，被抛向了小柯，“你只要用这把枪对着他脑袋开上一两枪，就可以轻松搞定，我们会把这情况拍摄下来，放到电视台和网络上。然后你和顾得满会各自发表一个声明，谴责我们的这位警察总监背叛了共和国。”
小柯拿着这把精致得就像艺术品一样的手枪，端详了半天，才终于点了点头，一脸平静地说道：“好。”
说完，小柯拿着枪，向悍马车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对了，有个问题，城里的这场温疫是你们策划的吧？既然你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为什么还要搞这种花样，而且还三种传染病一起来，是不是太画蛇添足了？”
“这事情说来话长，昨天中午到夜里，新唐城发生了一场巨变，整个行动是帝释会和生进会联手策划的，我们这里负责拿下新唐城，生进会的人负责拿下悟空寺。但昨天夜里，生进会的三位大佬进了悟空寺后，都没了下落。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帝释会方面决定先看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步骤，所以就在城里制造了天花爆发的戏码。”
“那另两场戏又是谁在唱？”小柯皱了皱眉头。
“我猜，”雅雅冲小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鼠疫是生进会的人触发的，想法应该跟帝释会差不多。至于霍乱，目前我真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但不管是谁，目的应该也是一样的。既然大家都想先看看别人的反应，这出戏一定会愈演愈烈，看不懂的人大概只能照着别人的剧本入戏。生而为人，有时真的很悲哀，大多数人都只是某些人的棋子。不过，幸好你我都不是棋子。”
“你不是，我是。”小柯淡淡地一笑，“你看，现在我不是要照着你的剧本往下演吗？”
本章回顾：
城里发生瘟疫，小柯接到顾得满的电话，要他到兵营开会。小柯出发，半路上感觉事情蹊跷，然后他的贴身参谋用枪指在了他的脑袋上。不久小柯来到一处别墅区，这里住着小柯的妻儿，假扮成顾得满的雅雅拿小柯的妻儿做要挟，要小柯投靠河原细美。小柯只能答应，然后雅雅又要小柯去亲手杀死小施，作为他的投名状。
小贴士：
柯大力：顾得满的参谋，人称智多星小柯，是个老烟枪，最善于运筹帷幄，非常的腹黑。新唐城起义后，他成为了共和国的情报头子。
河原细美：极道会会长河原义雄的独女，从小就去了费切马斯特学校就读，和顾得满是同班同学，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在顾得满介绍下，河原细美也跟波夜空和井下光成了朋友。河原细美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杀手组织财神里最强的杀手少女忍者。河原细美性格要强，从不肯认输。十六岁时就发誓，要嫁入费切拉马集团的十三豪门，成为人上人。后来，她如愿以偿，嫁给了李河方的孙子李适之。蓬莱洲革命后，河原细美成为了新唐城共和国的行政司法院院长。
雅雅：以河原细美为原型，制造的仿生智能机器人，财神666个分身之一。她的主要分工就是替财神监控顾得满。后来成为由河原细美操控的傀儡。河原细美通过她和财神的矩阵决策系统建立了脑内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