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 梵志登关于香港管弦乐团的再想象

在疫情出现之前，港乐音乐总监梵志登一直在三大洲之间来回穿梭，接受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演出邀约。面对疫情，重新思考和规划一定是指挥家们的必须要学会的，尤其当梵志登还身兼纽约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

梵志登回归的消息让这座城市沸腾。对许多香港人来说，伴随着梵志登的载誉归来，意味着本地的古典音乐环境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已经有一年零七、八个月了，”梵志登说。他与港乐的第一次排练是在9月3日乐季揭幕音乐会的几天前。“虽然时隔这么久，但他们并不紧张，因为大家都为音乐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港乐亦将始终保持这种出色的品质。”

梵志登一直认为指挥和乐团之间需要有一定程度的社交距离。“我们不会一起聚会，”他说。“因为，无论晚上共聚的时光有多美好，到了早上，也必须铁面无私地纠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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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志登与港乐于2021/22乐季揭幕音乐会©香港管弦乐团

当指挥、乐团和观众都在一个空间内时，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产生了。但当这个空间不复存在时，还剩下什么呢？梵志登表示，自己并不是流媒体的忠实粉丝：“虽然Zoom很方便，但是始终隔着一层屏幕。在音乐厅里，亲身感受和品味正在发生的事情，当中的独特体验也是我们无法单纯通过屏幕来做到的。”

2020年11月，香港管弦乐团委任廖国敏为驻团指挥。梵志登描述他与港乐一起合作的状态是“钻石抛光”，他认为，廖国敏也要不断地打磨港乐这颗宝石。

在严格要求港乐的同时，梵志登也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疫情期间，他改变了自己的饮食习惯：因为演出减少，所以宵夜也可免则免，同时他还聘请了一名私人教练为他进行训练。虽然指挥台上的梵志登从不会显得超重，但当他9月份再次出现在香港观众的视野，大家都发现他身形变得更加精壮了。

“事实上，这不仅让我找回缺失的时间，还能从中获得了更多，”他承认，“这些年来日夜为演出奔波，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家人”。

在家的这段时间，梵志登再次和孩子们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他有一个女儿和三个儿子，其中儿子Benjamin患有自闭症，为了帮助其他自闭症儿童及其家人，他和他的妻子于 1997 年成立了帕帕基诺基金会。

帕帕基诺是莫扎特歌剧《魔笛》中的捕鸟人。虽然世界上金属做的鸟都不能飞，但梵志登却投入了更多的时间来为他的慈善事业提供更大的翅膀。帕帕基诺基金会与 Benjamin一起成长，满足他的需求。“我们将在接下来的两个季度开设三所房子，供数百名年轻人生活和工作，”梵志登说。

在隔离期间，和许多人一样，梵志登进行了 “与自己有趣的旅程”。不仅静下心来察觉到身边环境发生的变化，还为日后的工作做了清晰的规划。

梵志登｜德伏扎克七©香港管弦乐团

9月份，梵志登指挥了德沃夏克的作品。从某个角度看，戴着口罩、挥舞着指挥棒的他，也与哈利波特系列中饰演伏地魔的拉尔夫·费因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早些时候，虽然人们曾告诉梵志登，他看起来与之前有所不同，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差别。

“但有趣的是，我们永远不应低估观众用眼睛‘倾听’音乐的水平。” 从视觉上看，戴着口罩的港乐乐师来自不同国家、演奏着不同的乐器，但在听觉上，大家在共创美乐方面是绝对统一的。

2021年11月5日及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