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去到一个荒凉的地方,四周都是沙漠和戈壁,城镇是沙土砌起来的墙
那里的小孩,没有见过有颜色的花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无数陌生的面孔从我面前擦肩而过
我晃动着脑袋在寻找,周围的人像影子一样迅速从脑海里穿过
时空仿佛抽离出来,有一个声音告诉我
我找不到了
最后一次见那个女孩,她拉着我的手往远处跑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
周围好像从刺眼的日光变成了黑夜,道路两旁摆满了小摊
红色的灯光映在路上,像极了古时候长安的元宵灯夜
她说,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找
我们一直往前跑着,跑着跑着,她就不见了
我,也不见了
我踩着吱吱呀呀的楼梯往下走
周围黑漆漆的,但不知道哪有扇窗子,还会有一缕阳光照下来
勉强能借着光看得见屋子的构造,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大黑桶里
走到最后一层楼的时候,借着光,我看到稍昏暗的地方,站着的那个人的五官
他抬起头,说,你来啦
我知道,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把买来的饼不紧不慢地吃完
肚子不饿,只是觉得,应该吃点东西
但那是我仅剩不多的钱了,买完饼之后,我只剩一个硬币,不够在这条街上买任何东西
那时候太阳正要落山,余热还在
我能感觉到身上的粘稠感,一些发丝粘在额头和脖子上,衣服也黏黏的,手也是
我好像有了目的地,但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后来,我终于知道
那个爷爷把身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我们,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了
而我和弟弟给了他最后的喜悦
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收下那些零碎的钱,我想起他拿回钱时那个不易察觉的失落的眼神
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托付出去,留着挂碍,他会在离开与留下之间踌躇
我也在拒绝掉那些钱之后不断进行思想斗争
道德上礼貌的拒绝,我们无意间救了他,为此也安慰自己可以放下自责
可让他心无挂碍的离开,似乎才是他最想要的
小女孩画了一朵郁金香
我称赞她画的好看,却发现她给那朵花涂上了绿色
她说,她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是什么颜色
我拿起红色的画笔给她,她没有上色
我说,如果我能回去,一定给你带有颜色的花
回来以后,我寄了她画的郁金香给她,还放了一大把紫色的矢车菊
像是夏夜里,在圆月和满天星星的照耀下
我带着她在矢车菊花丛里奔跑,惊起无数闪着光的萤火虫
后来,我始终没有再见到他们一家
也没有和她妈妈说那句谢谢
【 The end. 】
Some thing:
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系列很奇妙的经历。
我不知道遇到不同的人,存在于不同的场景是同一个梦的延续,还是分散的不同时空,但在梦里,是不会有那种时空感的。
那些荒诞的意识再去深究就失去了它们的意义。但就那一晚的梦,有一种奇怪的真实感,似乎我真的经历过。
醒来之后,我躺在床上迅速让大脑过一遍梦里的情境,希望能够记住它。也就是在那时,我忽然相信了,你的梦里,也许是你在另一个世界经历另外一些事。
因为一直想要和梦里的那一家人说谢谢,兴许是意念有点强,好多天后,我又把它写下来了。
后面的这一篇,是重新回顾写下的那个梦境时,突发奇想想到的东西。这时候已经分不清是又想起了梦里细碎的记忆,还是依照着那个梦进行的遐想。
再回头看的时候,好像对自己写的东西有种意识上的模糊感,应该是我现在也未必读得懂字里行间的意思吧。
那就当是,给这个梦一个结尾,给我无法弄清的梦境一个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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