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用了5天时间到宁夏实地采风脱贫攻坚,有些感想,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做了几期音频,还是意犹未尽,借微博平台,再跟大家分享分享。
这是一次网络名人系列采风活动,主题是考察脱贫攻坚。这个活动已经有几年了,去了不少地方,因为和其他事时间冲突,有的我没去成,但也去了西藏、新疆、内蒙、四川、甘肃、东北三省、宁夏、河北等省份多个脱贫攻坚的典型地区,比如四川大凉山、阿坝州,甘肃河西走廓、敦煌,再就是这次宁夏,真是长知识、开眼界,虽说都是走马看花,但可以说是比较浓缩的见证了,刚刚完成的脱贫攻坚这个重大历史事件。总的印象是,很多地方是脱贫了,但好日子仅仅是刚刚开始,可以预期,发展的好戏还在后面。
一、 几个感觉新鲜的小事
第一个事是我到宁夏吃早茶。在宁夏吴忠,发现这的人跟广东人一样有吃早茶的习惯。而且这早茶喝得够豪横,讲究的也是要从早晨吃了中午,吃早茶的地方也很多。据说如果你每天换一个店,把这人地方吃早茶的地方吃遍,要用一年的时间。这个我没那么多时间亲自考证,但是我看了看我们吃早茶的店,如果每天吃上必吃的一碗面,尝上几种特色点心,要想把这里的小吃小菜都吃遍,起码也要半个多月。
一路上看我发的朋友圈和微博,朋友们说,怎么全是主食啊,没错宁夏人特别会做面食,品种特别的多。比如说几乎顿顿饭都能吃上的那种我叫“烤馒头”的东西,上桌的时候是放在一个一尺多长的长盘子里,上面是一层烤黄了还泛着油亮的壳,里面是白白的很有弹性的面瓤儿,我形容它松软可口,香甜诱人、造型富态,集所有的馒头优点为一身,太好吃、也太好看了。
当然吃早茶也是免不了得吃肉,宁夏特产是牛羊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手抓滩羊肉,那一般在正餐时候更多见,早茶的肉都是在面里和其它菜在一起,但肉也是早茶中小不了的。面也好肉也好,做出来味道各有特色,你见了肯定是哪样都想尝尝,那天我吃了那顿丰盛的早茶,也许是太实在了,居然中午没吃饭,晚上也只喝了点汤,你说也怪了,又是面食、又是肉,你很少看见那里有胖子,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第二个事是宁夏人怎么喝八宝茶。八宝茶也叫“三炮台”正宗宁夏特产,所谓八宝就是宁夏枸杞、桂圆、葡萄干、核桃仁、芝麻、红枣、特制手工蜂蜜冰糖。用“三彩杯盖碗”做茶具,开水冲泡,香甜可口、滋味独具,有滋阴润肺、清咽利喉之功效。八宝茶的选料很讲究,其中不乏当地特产,您可以按这个方子自己配。不过,买当地配好的,一袋冲一碗,携带使用方便,也图个正宗。喝八宝茶跟吃茶有一比,得喝一会儿,不能一碗只冲一次水,味还没出来,起不到那些作用,也太浪费原料,如果说深点儿,这倒是幸福生活您得慢慢的品。
第三个事是吃土豆的段子。为了吃土豆我还着实的露了一个怯,那天上午跑了半天有点饿,中午进了餐厅,看见一盘里上面圆一下平,表面烤得黄蹬蹬的美食,脱口而出“先来一个烤包子”,当地的朋友乐了,说这不是烤包子,是烤土豆。宁夏的光照、土地条件赋予土豆不一样的品质。当地居民也特会做土豆,把土豆切成块、片、丁,甚至搅成泥,然后炖、炒、蒸、煮、炸,或独立成菜或配在别的菜里,各种方式的都非常诱人。他们笑称,一桌三个大菜,土豆、马铃薯、洋山芋,其实都是它。还说这道“烤包子”,外焦里嫩,蘸上点韭菜做成的小料,味道十分香美。有机会去宁夏,您也得去尝尝。
有人问我,去一趟宁夏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说了上面三件事,晒了几张图片。人家又说了,你怎么除了吃就是喝呀?我说你以为呢,脱贫首先要解决温饱,我只说三件事,吃喝还没说完呢。再说了,你看看这些吃喝是简单的温饱吗?正所谓穿衣吃饭量家底,希望西北人民的吃喝越来越好,越吃越健康。
二、哪儿的枸杞更正宗
到宁夏吃早茶,说的是吃喝,但没说完,远远没说完,民以食为天,人有吃的需要,就得有人不停的为吃喝生产。这一段咱不直接说吃喝,但还得说两个跟吃喝有关的东西。
第一个是枸杞。宁夏枸杞素来出名,过去说在中卫,后来原产地的行政区划有调整,再加上现在周边地区也种得不错,所以吴忠中卫都有枸杞生产。当地有个说法,全国枸杞看宁夏,宁夏枸杞看中卫,高端枸杞在同心,同心紧邻中卫,现在就在吴忠境内。这次我就去了宁夏吴忠同心县菊花台枸杞庄园,这里的枸杞真是好吃,我吃过一些地方的枸杞,一点不夸张的说,这次在同心吃的枸杞,是我吃过的枸杞里最好的。人们常说,人到了一定年令就得吃点儿枸杞,其实年轻人也可以吃,吃好枸杞既养生又解馋,不过一天不要超过20客,所以他们生产的高端枸杞就是小包装20克的。
到种植加工现场选枸杞,挺长见识。买枸杞得会挑,不能只要最大的不要最好的,因为枸杞并不是以个大、鲜红为最佳,宁夏的枸杞尤其不以大为最优。而是要颗粒饱满圆润,色泽红中偏暗,手抓干燥不粘,个个带个小白尖儿,看好了这些特点,你可以试着用手抓一把,然后向下张手,如果全部四散落下,那就是好枸杞。
枸杞对全国人民来说是养生滋补佳品,对有些疾病还有辅助的疗效。听到这儿有人会说,您这不是在做广告吗?我还是真不怕这个说法,如果真能把这儿种的好枸杞都介绍出去,让这里人因此富裕起来,让外面人吃到真正的好东西,那我为此做这个广而告之,真是求之不得的事儿。
枸杞对这里的人们来说,是很好的经济作物,种植既有家庭式的,也有公司化的。在专门种植枸杞的菊花台庄园,跟负责人了解,他们有种植园,也有现代化的加工厂。仅每年7、8、9三个月收获季,就可以安排4000多人摘枸杞的果实,摘一斤鲜果可以得到3至4元,正常劳动力,每天可以挣150到200块,采摘能手一天可以挣到1000块左右,放假的孩子一天也可以摘七八十块的。最棒的是在地里采完,到地头儿就过称结账“一手交果,一手得钱”。种好这枸杞也是让他们脱贫的一个重要支撑。
第二个是红酒。宁夏的自然禀赋决定了,这里很多水果不仅丰产而且质优,地处北纬38度是种植葡萄的好地方,甭说也是酿造葡萄酒的好地方。在宁夏吴忠市红寺堡新村街头,我们一眼看到醒目位置横幅上写着“中国葡萄酒第一镇”,甭说要没点儿真东西,谁好意思说是中国葡萄酒第一镇啊,在看他们临时摆放的精品葡萄酒摊,从XO白兰地、V.S.O.P白兰地、V.S白兰地,到各色干红干白,品种非常丰富,嫣然就是一个葡萄酒的微型展销会,接着我们还参观了装备精良的葡萄酒庄。
参观采风中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小桌上摆着4种不同品质的干红,商标处分别写 H1、H2、H3、H6,真看不出这些标记跟酒有什么关系,一问才知道葡萄酒的 H1、H2、H3、H6,代表为国家扶贫的“1236”工程。1 是要辐射100万人;2 是开发200种生态植物;3 是国家投入30个亿资金;6 是用六年时间完成。有了这1236,您再喝这4种酒,不光是品了酒味儿,自然也就知道了这样好喝的酒是怎么来的。
还有个细节说不定您感兴趣,他们的葡萄酒,你用五六千元就可以个性化定制,具体办法是认养葡萄园,每认养0.25亩地,算一份,40棵葡萄树,次年可领葡萄酒60瓶,费用干红是5600,干白是5200。您还可以做自己的酒标,用来自己喝送人,又好喝又有面子。在酒庄门口显著位置,我还看到了冬奥会倒计时的显示牌。看来他们心里的目标,还一定会有走向世界吧!
三、闽宁本来没有镇
前面两段说吃喝,都是说口感,这段说说观感。人们常说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这样,这趟去宁夏,看见的真情实景,真是让我再一次感受到震憾。
时间定格在2020年前两年,在宁夏吴忠至今保留的脱贫前的农民居住点,现在的“关口移民旧址保护区”,这是一排十几孔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土窑洞,完全没有窗户,只有门是自然采光的通道,也就是如果关上门这里不会有一丝自然光可以进来,窑洞还是里外间,没有电灯,里面不点油灯就只能摸黑儿了。墙上的“装修”就是旧报纸,其中一张报纸的时间是1960年12月24日,一直没有换过。确实应该把它保留下来,让人记住贫困的模样,记住脱贫的来之不易。说心里话,每当看到类似的情景,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
当然,在宁夏的观感中更多的是让人振奋。闽宁镇是宁夏脱贫攻坚中一个突出案例,闽宁镇本来没有镇,搬迁移民从闽宁村发展成立了闽宁镇。闽宁的闽福建的简称,宁就是宁夏,听到这儿稍有了解的朋友就知道了个大概,可以这么说,闽宁镇成立于福建与宁夏对口协作,发展于西部地区精准扶贫。这个原来连村都不成形的地方,现在多种经营,各业兴旺,人民生活上的一个大台阶。
闽宁镇是宁夏众多脱贫奇迹之一。原来这里是“苦脊甲天下”,1997年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只有500元,去年到了14000多元,全镇开发治理区域面积63.2平方公里,开发农田4.3万亩,迁入移民8870户4.4万人。变化可谓翻天覆地!
这里多业兴旺,我们参观的闽宁镇双孢菇产业园,投资4500万,建设面积92亩,年产量1200吨,产值1000万元左右,工厂吸纳本镇移民就业,增加农民收入,产品丰富人们生活。双孢菇鲜品可以直接做菜,深加工制成脆片,两种口味,一个原味、一个微辣,都是香脆可口。当地买20块一盒,网上25元。携带零食都很方便。
在经源县大湾乡杨岭村,人们见到了这样的记录:村辖四个村民小组324户1248人,劳动力460人。全村土地面6323亩,其中林地4859,耕地1464亩,2014年以来,精准识别建档立卡贫困户81户301人,2019年全部脱贫。2020年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399元,比2015年的5580元翻了一番。
人们还看到脱贫前后的变化巨大。一是水电路网、民居改造、旅游配套等基础设施建设日益完善。二是“不让一个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教育教学水平逐步提高,2017年以来,小学学生全部升入初中,市区中学录取40名,考入市级重点中学13点。三是畜牧、苗木、家庭旅游、中蜂养殖等产业发展提质增效。四是农村环境卫生整治大见成效,生活污水“三线”入地,实现生活污水不出户、不出村。五是基层组织堡垒越筑越牢,为村发展建设提供坚强保障。六是邻里和睦,民族团结,村风民风持续好转。
其实到宁夏看脱贫攻坚成果不是只看点儿,一路上留心也都会有收获。从吴忠红寺堡到同心县的路上,车一直在走乡道,周边似乎人迹罕至,但道路两边,有的只是接连不断的高压线塔、风能发电机。同行的张驰教授(网名@奥卡姆剃刀) 过去是搞通讯专业的,他用一个手机软件实测,风能发电机每转一圈4秒钟,每圈能发2度电,一小时3600秒就是1800度,一天24小时43200度,正常家庭一天用电6度,一架风车可以为7200个家庭提供电力。或者说一个风车转三圈,用时12秒,就可以供一个家庭一天用电。
这是一笔很好的大帐,东部经济发达省份,转移支付支持宁夏脱贫攻坚,宁夏也持续西电东送,为东部建设赋能。截至2020年底,宁夏累计外送电量突破4200亿千瓦时,遍及全国十几个省份。中国是一个大家庭,各地区互相帮助也要互相感谢。宁夏了不起,感谢宁夏人民。
四、还是要不忘初心
走一趟宁夏,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当然更多的是看了、感受了,并且是边走边想,尽可能不放过一点感想。
到宁夏来看脱贫攻坚要说感想,首当其冲就得说是闽宁镇。20多年前,地图上还没有闽宁镇这个地方。按照中央关于东西部扶贫协作的重大战略部署,1997年4月,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的习近平同志,作为福建省对口帮扶宁夏领导小组组长,专门来到这里,提议设立一个以福建和宁夏两省区简称命名的移民开发区,从此就有了闽宁村。村子当年破土动工时,总书记特意发来了贺信,对闽宁村寄予了厚望。
其实在宁夏脱贫攻坚中多处可以看到总书记的身影,仅我看到照片的,听到的介绍,除了闽宁镇,还有现场指导杨岭村,还有亲自启动贺兰山生态保护工程,这是我国重要自然地理分界线和西北重要生态安全屏障。更有普遍意义的,还有他提出的扶贫工作“七个坚持”、精准扶贫“六个精准”,在整个宁夏乃至全国被广泛付诸实施。脱贫攻坚的讲究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条都要有实实在在的内容,具体到一个县、一个乡、一个村,都是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细微之处见功夫。
银川有一种柳树叫左公柳,亦称馒头柳,有的已经有100多年树龄了,相传是当年左宗棠为稳定思乡的湘军士兵种下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是这种于环境似乎是无意之举,今天也成了杰作,它不仅美化了环境也出丰富了生活。那么,今天脱贫攻坚中的所有保护环境改善环境的有意而为,肯定会结出保护生产力、发展生产力的丰硕成果。
物质生活有了,人们对文化生活要求自然就高了,最典型的例子当数电视剧《山海情》诞生的故事。电视剧《山海情》中马德宝的原型赵鸿给我们讲述了他的故事。1997年26岁的赵鸿带着妻儿老小,从固原移民到银川市永宁县闽宁镇福宁村,2002年冬天,赵鸿组织移民排练社火、唱大戏,成立了闽宁镇的秦腔自乐班,2014年赵鸿投资140万元建起了闽宁镇赵鸿农民文化大院,电视剧《山海情》的剧本创作中很多情节就是赵鸿讲述的闽宁镇移民的过往,现在,《山海情》马德宝的原型赵鸿剧里是小角色,生活中现在可是大明星了。
用环境的眼睛看宁夏,“天下黄河宁夏清,天下黄河富宁夏,”人们看到的是自然条件偏爱宁夏的一面,“苦瘠甲天下”表现突出的宁夏穷乡僻壤,则说的是自然条件不利的那一面。脱贫前人们只是听任自然的摆布,脱贫靠了政策、用了力气、顺应了自然,在保护环境的同时发展了、富裕了。从今年起,脱贫攻坚的升级版为乡村振兴,我们要为美丽乡村奋斗。
宁夏行是脱贫攻坚之旅,最后一天到了固原,自然转入了红色之旅。宁夏固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革命圣(胜)地,1936年10月22日,红军25000里长征胜利结束地,在红军长征胜利纪念馆,看到不少珍贵记录。一首《清平乐.六盘山》毛主席曾写了三个版本,看来还是发表的这版本更厉害,潇洒飘逸,一气呵成。2016年7月18日,“缅怀先烈,不忘初心,走好新的长征路”,新长征的出发地。不忘初心,应该说今天中国的一切奇迹都源于此。
五、回声和片花
宁夏行就5天,但它在我心中留下的回声,看来是要绕樑三日,久久不能消失。
回声。我还是想说,2020年中国在三件有世界意义的大事中实在是表现不俗:积极推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抗击疫情取得世界瞩目的进展、1亿人口脱贫832个国家级贫困县摘帽。有人说,脱贫攻坚是中国的事,不是世界的事,仔细考察您这说法草率了,克服贫困一直是人类的重大课题,多少国家、政府、政治家、学者、科学家和实业家想做这件事,有的甚至还真努力做了,但都收效甚微,只有中国在最近的10年里做成了,这对世界政治经济甚至文化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近距离感受脱贫攻坚给这里带来的巨大变化,有兴趣的朋友们跟我一块走起。
片花。宁夏行收获满满,一路紧张奔波,但心情是轻松愉快的。毕竟,我们是去看一个地方从贫穷到温饱,再到小康,逐步走向富裕的变化。一路走一路发微博、微信、音频、视频,大家争相向外介绍。其中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活动,就是网上为网友们抽奖,抽红酒、抽八宝茶、抽枸杞,用当地产品抽奖的方式不错,一是直接给当地产品带货,促进地方经济。二是引导地方电商发展,为地方经济注入互联网因素。三是吸引更多网民参加,让更多的人知道脱贫攻坚取得胜利对中国发展的意义,对世界的贡献。
说完了,没说够,有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