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麒元刊文:谈谈关于香港的一个敏感话题


   笔者按:此文发表于《信报财经月刊》第四百三十七卷。发表此文,笔者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对香港的评价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极少有人敢于直面香港的真实状况。本文讲述一下香港三十年来的发展脉络,说一说香港的现实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思路。更重要的是,香港是中国的一面镜子,从中可以看到国人还未曾警觉的东西。但愿,此文也能够让大陆读者看到(希望不要删除)。

 

香港岛各界联合会倡议反对“占领中环”

中环是香港的政治经济枢纽

香港岛各界联合会倡议反对“占领中环”

 

港民反对“占中”

  是否占领中环

  卢麒元

  可能会让一些朋友惊讶,笔者是支持占领中环的。

  香港回归十六年了,香港多数市民对生活现状感到失望,香港多数青年对未来感到绝望,他们的确需要一次集体表达意见的机会了。有人或许会说,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或者在其他场合,表达香港市民的意见。那么好,请问,谁给他们提供机会?谁给他们提供场合?十六年了,话语权只在官与商的手上,北京能听到香港市民的意见吗?当然,占领中环肯定会有负面影响。比如,香港社会可能会发生撕裂;比如,国际评级机构会降低香港的国际评级;比如,群众运动失控会导致香港版的茉莉花革命;比如,香港的群众运动模式会传染到内地城市等等。确实存在着诸多的忧虑。但是,不占领中环,这一切就能不发生了吗?堵塞而非疏导,不觉得很愚蠢吗?况且,民怨沸腾,堵塞得了吗?难道,非要酝酿一场更大的政治风暴吗?疏导不比堵塞更好吗?换一个角度思考,通过占领中环运动,香港社会可以展开对香港问题的深刻思辨,可以找到香港问题的症结所在,可以唤醒北京根深蒂固的成见,可以引发一场香港社会的良性改革运动。总之,香港绝不能就此沉沦下去了,香港需要运动一下了。极端一点儿说,运动远远好过动乱和革命。

  事务的发展总是存在着各种可能性。事务的发展在考验着政治家的水平。占领中环运动存在着三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就是坚决阻止,强行将矛盾掩盖起来,在经济危机爆发后酿成更大的政治危机;第二种可能性,就是放任自流,让运动成为某种政治平台,使非建制政治势力逐渐主导2017年的普选,进而变相控制香港的政治;第三种可能性,就是积极参与并引导,让运动本身成为沟通平台,逐渐寻求北京与香港市民的最大共识,并积极展开温和有序的社会改良。中国是王阳明先生的故乡,心学的最高境界就是中和,中就是顺乎天理,和就是合乎民意。本体光明,天下光明;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香港明天更美好,当然可以围坐在中环临街夜话,打开历史的心结,迎接新的黎明。笔者支持占领中环,因为笔者觉得,北京和香港需要好好沟通了,北京和香港都实在需要重新认识历史了,我们需要站在新的历史高度看待历史进程,我们需要解决沉积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了,北京和香港需要放下包袱一起再出发了。

  历史总是需要反思的。香港回归的历史并不久远,涉及到太多复杂的人和事,当然也涉及到一些大人物的是非荣辱,以致于北京和香港的过来人一直不敢正视那段历史。笔者曾经说过,香港回归是一个极端复杂的历史进程,这个进程开始于1983年,成行于1997年,踯躅于今天。换句话说,香港真正的回归远远未能完成。抛却心灵回归这等形而上的话题,就算是形而下的主权回归也远远未能完成。如果,可以接受主权概念细分的话,我们仅仅成功回归了领土主权,也就是政治意义上的主权回归;但是,我们远远没有获得经济意义上的全部主权,或者说我国中央政府未能将香港的全部经济管理主权收回并移交给香港特区政府。我们是否有勇气接受这个冷酷的现实呢?一国两制成功了,港人治港却未能全部实现。试问:港府可以管理香港的全部财政政策吗?试问:港府可以管理香港的全部货币政策吗?当香港的部分经济管理主权还滞留在英美政府、境外机构甚至一些个人手上的时候,特首以及港府如何落实港人治港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总是试图将国人和港人的思维带入歧途,难道香港问题真的是民主问题吗?民选一个特首就能包治百病吗?香港通过动乱或者革命可以解决经济主权问题吗?北京和香港确实都需要深刻反思了,香港的青年们一定要进行深刻的反思啊!

  笔者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题目是《共和国的希望不在街上》。笔者很快还会再写一篇文章,题目是《香港的未来不在中环》。二十四年前,共和国在飞速地进步着,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在飞快地进步着。那时候,一大批体制内的优秀青年,正在创造性地进行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的改革。改革虽然不完美,改革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改革的整体方向是正确的(建立公平、有序、开放的市场经济体系),而且改革本身正在改革进程中不断地得到完善。随着不断深化的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配套已经逐渐展开了,一系列配套法案以极快的速度在推出并开始落实。这种循序渐进的改革令美国感到惶恐,他们意识到中国这样改革持续下去,将很快为成美国最强大的竞争对手。美国人开始行动了,他们悄悄地扶持了一批激进的学者,他们意图用激进的改革来破解有序的改革进程(希望大家详细了解黄雀行动),他们成功策动了中国激进知识分子对有序改革的无情毁灭。他们通过扶持学术明星(实为特务),利用学生中的投机分子,策动了一批天真善良的学生,展开了一场激进的街头政治运动。这场激进的街头政治运动并无明确的政治主张(竟然是反官倒),根本就没有独立的学生领导组织,诡秘的政治势力操纵了运动的全过程,这就注定了这场动乱的惨烈结局。如果,中国政府立刻垮台,政治动乱将波及全国,改革必然被终结;如果,中国政府不垮台,经济上必须向美国彻底妥协,经济改革必然全面依附于美国。显然,美国人的后一个目的终于达成了。风波过后,脆弱的中国政府,开始与美国进行全面捆绑(联系汇率、WTO、中美战略对话)。历史地看,那场政治风波形成的冲击是深远的,绝无亚于一场惨烈的战争,中国政府被迫放弃一部分经济管理主权,中国政府开始大规模向美国转让国民福利,中美经济开始走上一体化进程,中国经济开始陷入畸形结构,中国政治出现历史性倒退。如果,你对货币和时间都敏感的话,你就可以看出一些脉路,美元此时以港币的形式,沿着当年鸦片通道进入了中国,并在五年时间内成功完成了北伐,最后毕其功于一役(建立了人民币与美元的联系汇率制度),至此中国的部分货币管理主权丧失了。其后,随着中美战略对话的逐渐深入,部分财政管理主权也相继丧失了(请注意“四万亿”的外部因素)。今后,中国如果出现重大危机,源起就是二十四年前的那场风波。笔者对当年策动政治动乱的政治势力深恶痛绝,笔者对一些政治家的自私和愚蠢甚感悲哀,笔者对那些卷进政治动乱的无知青年深感遗憾。是的,邪恶政治势力加上无知的激进青年,一出历史悲剧就这样上演了。一场浅薄浮躁的政治运动,冻结了中国的政治改革整整二十四年。历史就是这样讽刺,原本想推动政治进步的孩子们,成为终结政治进步的反动力量,他们用无知、幼稚和愚蠢成全了共和国的敌人。历史没有终结,曾经的一切现在在北非再一次上演了,愚蠢的孩子们仍然在重复愚蠢的故事。所以,我们那一代体制内的年轻人,始终都无法原谅成为“英雄”的那些学生,正是他们终结了我们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完成了共和国敌人无法完成的使命,就历史而言他们将成为共和国永远的罪人。很多单纯的香港人年年谈平反六四,平反谁?平凡那些事情?对于无辜的孩子们,我们早就原谅他们了。至于那些出卖国家利益的汉奸,非但不应该得到平反,他们必须获得审判。必须让这些汉奸为死难的孩子承担责任,必须让这些汉奸为二十四年来天量国民福利的流失承担责任。如若不然,共和国将无法上合天理下合民心。难道,一个文明古国真的要断续春秋吗?

  回顾历史,当然是为了更好地面对现实。香港的年轻人是否占领中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香港的年轻人已经被组织动员起来了。香港的年轻人一旦被组织动员起来搞政治运动,过程和结局都是港府和中央很难控制得了的。香港的问题一向错综复杂,在这块政治飞地上的多方博弈从不简单。可以走上台面得人物,大多都有着极为复杂的社会背景的,香港这块政治飞地上怎么会有纯洁的学生运动呢?其实,一出大戏酝酿已久了。笔者一直在观察“占中”运动组织者的口号,一如笔者先前的预见,冗长的说辞既无民权也无民生,他们就是要搞茉莉花式的街头“民主”的。笔者一点儿也不奇怪,在中国面临深刻的社会危机的前夜,香港这个中国的政治痔疮又要“发炎”了。然而,无论如何,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早一点儿发炎,早一点儿治疗,未必是坏事。面对香港每况愈下的民权和民生状况,香港的年轻人有理由发出他们愤怒的吼声。另外,笔者认为,被娱乐周刊喂大的孩子们,也应该经历一些政治风雨了,下一代的香港优秀政治家最好成长于中环。我们不必庸人自扰,我们应该借助机缘,我们应该因势利导。但是,笔者也必须说清楚,香港的问题不在中环,占领中环解决不了任何现实问题,那不过是一个政治的运动场而已。更为重要的是,我们有责任提醒香港的青年,不要重复北非和中东青年的错误,我们要清楚我们到底要什么,我们还要清楚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也一定要清楚我们不能做什么。我们希望,香港的青年人能够汲取历史的教训,你们只是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同时,你们一定要学会,绝对不去做政治投机者想做的事情。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凡事必须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们绝对不要做损害祖国和香港的事情。

  显而易见,香港的问题不在中环。香港问题的历史根源在伦敦,解决香港问题的现实出路在北京。

  笔者曾经写过两篇谈香港问题的文章:《回到一九八三年》和《香港的超级地租》。笔者试图通过这两篇文章告诉香港同胞,香港政府并未拥有香港的全部金融主权(政府无法管理通货膨胀),香港政府也并没有拥有香港的全部财政主权(政府征税权被僭越),港人治港远远未能落实,高度自治近乎一句空话。在港府并不拥有全部治权的前提下,最高行政长官不过是一个滑稽的摆设。香港存在一个特区政府之外的隐形行政架构(可惜不属于中央政府),香港存在一个特首之外的经济主宰。实际上,香港自一九八三年开始治权就被分割了,在一九九七年这种治权分割过程达到了顶峰。三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已经开始见识到治权被分割的严重后果了。

  历史并不久远。可是,历史的真相却渐渐湮灭了。笔者着文《回到一九八三年》,是因为一九八三年注定是香港历史的关键节点。就经济意义而言,一九八三年比一九九七年重要得多。因为,香港的制度进化从这一刻结束了,香港的制度退化却从这一刻开始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比较同时期的香港和瑞士,这两个地区的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具有高度的相似性,连产业发展的思路都是极为类似的。可惜的是,从一九八三年后,两地的制度变迁就分道扬镳了。一九八二年,阿根廷马岛的隆隆炮声,打破了香港三十八年的平静,香港开始了历史蜕变。从一九八三年中英谈判开始,英国人就开始安排如何搬家了。可能是历史的巧合,此刻的英国正在施行撒切尔主义,英国需要大规模的外部资本输入来私有化国有企业。撒切尔夫人盯上了香港这支会下金蛋的母鸡,港水英调的庞大工程就此开始了。港水英调的前提是,港英企业必须获得超额资本收益,并将资本收益转回到英国本土,实现港英资本对本土国企的收购。在迫切的政治和经济压力下,港英当局策动了香港一系列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变革。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就是港币与美元的联系汇率制度和过渡性土地租赁制度。此安排将美元脱离金本位后的剧烈通货膨胀直接导入了港币,香港的不动产开始出现大量泡沫,英国人在香港数十年积累的财富迅速膨胀、完成套现,并源源不断地返回英国本土,支撑了英国恢宏的私有化进程。英国的传统产业开始恢复生机,英国的经济开始重新具有了效率,英国经济得以走出历史性的衰退。而香港却陷入了恶性通货膨胀的过程中,市民的财富和劳动逐渐被房地产吸干了。最令人遗憾的是,恶性通货膨胀终结了香港制造业的发展,香港未能实现产业升级,失去了精密机械制造业,失去了精细化工产品制造业,提前终结了轰轰烈烈的工业化进程。与之相对应,瑞士的精密机械和精细化工继续发展,产业升级稳步提升,瑞士法郎成为国际货币,瑞士国民享有了世界最高等级的生活水平。香港是不幸的,港英当局为了实现香港财富的迅速集中和转移,将港府的征税权进行了巧妙的分解和转让,他们将属于市民而由政府管理的地租征缴权让渡给了地产商,这就形成了震惊世界的非政府征缴超级地租的卑劣模式。香港市民的财富被无形的价内税(房屋租购负担)残酷地剥夺了,香港市民的实际税赋水平接近并超过60%(几乎是世界最高水平),香港市民的生活水平每况愈下,香港地产商变相获得了非政府征税权(房产价内税),他们取得了惊人的超额利润,他们成为世界级超级富豪(他们竟无一人属于制造业)。笔者不堪回首中英关于香港土地问题的谈判,他们留给港人的那种悲苦心酸是令人发指的(赤裸裸的掠夺),希望国人敢于重新审视这段惨痛的历史。笔者一直在善意地揣测,那或许就是平稳政治回归必须付出的经济代价吧。最可悲的是,联系汇率和超级地租这两把架在港人脖子上的刀,竟然被《基本法》确认下来并得到保护,至今都不允许国人公开进行讨论,变成了香港经济沉沦的历史魔咒。笔者曾经着文,批判港英当局留给香港的罪恶“井田制”,在联系汇率和超级地租的钢铁框架下,以官吏为纵,以资本为横,他们将香港一切资源分割净尽,香港八零后和九零后绝无出头的希望,单纯依靠个人努力几乎绝无改变人生的可能!这是一个何等糟糕的制度设计!然而,香港被屡屡被评为世界最自由的城市。我们只能说,这里是资本最自由的城市,这里是资本主义的天堂。但是,在近乎奴隶制的“井田制”下,香港却是劳动者的地狱!

  撒切尔夫人死后,笔者曾经对香港朋友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在人民大会堂门口摔了一交,她立刻就让中国人在香港摔一个更大的跟头。而且,把中国人彻底摔懵了,整整三十年都回不过神来!

  笔者阅读了十八年来香港政府的每一份预算案,笔者认真比较了香港与瑞士的制度异同,笔者对香港三十年来的制度变迁(也可以说是制度退化)无限感慨。我们可以抱怨英国人的自私和无情吗?我们可以抱怨中国人的愚昧和颟顸吗?我们的抱怨难道可以改变香港的历史吗?我们现在只能深刻地剖析这段历史,找到香港历史性衰落的原因,我们有责任推动香港重新步入健康发展的轨道。香港回归十六年了,我们是否可以对香港回归给予一个基本的评价呢?笔者认为,香港回归在政治上是成功的,我们完成了香港在政治上的平稳过渡。但是,笔者同时认为,香港回归在经济上是失败的,我们没有延续香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繁荣与发展。当然,一些建制派的朋友可能又要罗列数据了。罗列数据也不是不可以,那些非购买力评价的环比GDP和绝不平均的人均GDP有什么意义吗?除了欺骗北京的衮衮诸公,也就只能忽悠一下大陆的老百姓了,能够表达香港七百余万市民的真实感受吗?十年了,物价涨了多少呢?但是,香港码头工人的工资一分钱也没长!二十年了,物价涨了多少呢?但是,香港律师们的工资一分钱也没长!三十年了,物价涨了多少呢?但是,香港作家们的稿费一分钱也没长!回归,是回归祖国啊!不是让中产阶级回归贫困!当然,更不是让富豪变得更富。是的,富豪们都在中环。但是,制造他们的人却不在中环。

  笔者对香港的朋友们说,如果有占领中环的运动,笔者也想去发表演说,作为纳税人笔者有话要说。香港的朋友们说,何必要等什么运动呢?你现在就可以去学校演讲。笔者说,在学校里讲是没用的,那里说话北京听不到的,痛未到心难就医啊。笔者对北京的朋友们说,你们为什么不到香港去演讲呢,与市民心平气静地讨论一国两制和港人治港,你们何不直言你们对香港的真实想法?你们也可以仔细地倾听港人的心声啊。北京的朋友沉默无语。笔者知道,北京的朋友们有压力,他们不敢擅自解读历史。十六年了,他们一字不动地念“回归经”,他们甚至已经不明白他们自己在说什么了。另外,香港任何制度性的改变都将涉及《基本法》(改法相当于修宪),那将触动“五十年不变”的紧箍咒,就算是长老级人物也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解决财政问题(超级地租),必然触动港英资本的根本利益;解决金融问题(联系汇率),必然触动美国资本在港和在华的庞大利益。这需要的不仅仅是经济智慧,而且需要极大的政治勇气。

  笔者曾经对香港的青年朋友们说,港人治港是强调哲学上的主体性,这就是当家作主啊!你们不要期待北京和香港的中老年了,他们在他们的历史局限性中无法自拔,他们可能和香港一样需要你们去拯救。你们应该贡献出你们的智慧,你们应该输送出你们的勇气。你们的命运当然应该由你们自己去掌握!是的,你们必须勇敢地、机智地、顽强地进行制度创新,为香港重新返回健康发展的轨道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曾经被一曲《狮子山下》深深地感动过,香港七十年代从铁皮屋中崛起的青年是多么伟大,他们成为了中华民族永远的骄傲,他们创造了繁盛的香港,他们成就了辉煌的事业。或许,今天你们聚集在中环,就是为了发动一场思想解放,就是为了推动香港的改革开放,就是为了明天可以重新创造辉煌。你们必须要打破港英当局留下的“井田制”,你们一定可以再造一个璀璨的东方之珠!

  去占领中环吧!用你们深情的呼喊,去唤醒那些苍老而麻痹的灵魂。港人要团结起来,去废止万恶的“井田制”,去建立公平高效的社会制度。希望你们用港人特有的睿智和勇敢,给祖国一个惊喜,给香港一个机会,给你们自己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

  香港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相关链接:中联办主任:坚决反对“占领中环”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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