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廊如何克服疫情时代的挑战

原创巴塞尔艺术展巴塞尔艺术展 ArtBasel

《1.1.357 from the series Possibilities of a Structure, subseries Cosmos》（局部）（2022），Eduardo Terrazas，该作品将在即将到来的巴塞尔艺术展“OVR：香港”中由Proyectos Monclova艺廊呈献，图片由艺术家及Proyectos Monclova艺廊提供

疫情给依赖全球互联互通的艺术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闪而过的两年后，在线工作室参观、卫星展位和跨洲际的艺廊合作已经成为行业内主要的应对机制。在这篇文章中，参加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的8间艺廊回顾了它们在过去两年所面临的挑战，以及它们是如何设法适应的。

墨西哥城Proyectos Monclova艺廊的总监兼高级合伙人Polina Stroganova发现，持续的不可预测性尤其困难。各国不同的旅行限制以及人员短缺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一直走走停停。”她补充说：“在整个作品创作的过程中，有很多相互依赖的因素——艺术家助理、装裱师、艺术布展人员，然后是物流——你不得不在制作方面缩减一些规模，顺其自然。”

与飞涨的运输费用作斗争是所有艺廊（以及整个行业）目前面临的最大的挑战。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快速应对。由于集装箱短缺，空运现在被证明是与海运相比更可行的选择，这意味着艺廊在向海外运送作品类型时必须更具有选择性。

托比亚斯·卡斯帕的作品局部，该作品在2021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上由麦勒画廊呈献

Urs Meile是同名艺廊麦勒画廊的创始人，他在北京和卢塞恩分别开设了空间。在疫情期间，他避免运送较大的作品和雕塑，并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离家更近的艺术家身上。他指出：“随着中国大陆市场变得更加本土化，这种（对运送作品的依赖）不再是一个问题。”画廊仍打算在今年往香港运送作品以参展巴塞尔艺术展，并计划展示托比亚斯·卡斯帕（Tobias Kaspar）、曹雨、鞠婷和张雪瑞的作品。与去年一样，Meile将通过卫星展位的方式参与：从销售到搭建的一切都将通过远程管理，并由巴塞尔艺术展指定的人员负责展位，而不是艺廊的工作人员。在2021年时，Meile选择展示他认为更具有普遍吸引力的作品，以抵消风险，确保健康的销售指标。他透露说，我们试图把我们认为会有更多人感兴趣、更容易销售、适合香港市场情况的作品带来。这种方法带来了强劲的销售，艺廊意外地发现自己遇到了新客户。“我们把藏品卖给了素未谋面的香港收藏家。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

Peppi Bottrop的作品局部，该作品在2021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上由Sies + Höcke及麦习艺廊呈献

在柏林、卡尔斯鲁厄和巴塞尔有展览空间的麦习画廊（Meyer Riegger）的总监Constanze Murfitt在合作中获得了成功，这成为许多艺术实体在疫情中生存的必要条件。麦习画廊以艺术家交流项目的形式与首尔的PKM Gallery合作。Murfitt将此描述为“富有成效的合作”——他们的艺廊在柏林展出了PKM艺廊的艺术家Cody Choi的作品，而PKM Gallery则在首尔展出了Meyer Riegger的艺术家Peppi Bottrop和Gabriel Vormstein。

在另一个合作案例中，麦习画廊与杜塞尔多夫Sies + Höke艺廊因为共同代理Peppi Bottrop，所以他们之前在巴塞尔艺术展上共享一个卫星展位。今年他们还会继续如此。这种关系出现在疫情之前。Sies+ Höke的总监Daniel Müller说：“我们之前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合作很重要，因为最终每个人都是赢家。”

《Fisherman's blues》（局部）（2020），Edgar Orlaineta，该作品将在即将到来的巴塞尔艺术展“OVR：香港”中由Proyectos Monclova艺廊呈献，图片由艺术家及Proyectos Monclova艺廊提供

2021年香港巴塞尔艺术展是Proyectos Monclova首次参加的亚洲艺术展，尽管是通过卫星展位的方式。该艺廊展出了加布里埃尔·德拉·莫拉（Gabrielde la Mora）的作品，他用拾得物制作的几何组合受到了香港观众的欢迎。该艺廊的销售总监Isabella Aballí说：“很难找到不喜欢他作品的人，我们决定打安全牌，结果效果很好，所以今年我们会再次这样做。”Proyectos Monclova艺廊的Stroganova说，在2022年，艺廊除了继续展出德拉·莫拉以外，还将展出Edgar Orlaineta和Eduardo Terrazas的作品，以“引起这些艺术家的共鸣和并得到相关的认可”。

虽然欧洲艺廊能够可以接触到新的客户，但香港世界画廊（Galerie du Monde）的总监杨永金（Kelvin Yang）表示，他在疫情期间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吸引新观众。然而，尽管新收藏家的数量可能没有大幅增加，但他与现有收藏家的互动质量却有所提高。封锁让艺廊和收藏家都有时间进行研究，并有更集中的互动。他说，现在由于社会限制，我们一次只能接待有限的人数，但我们有更深入的导览和对话。

《Remember》（局部）（2022），Adia Millett，该作品将在即将到来的巴塞尔艺术展“OVR：香港”中由世界画廊呈献，图片由艺术家及世界画廊提供

Meile在将欧洲业务暂时迁至瑞士恩加丁山谷（Engadin valley）后，也发现了加强交流的好处。他的许多收藏家在那里都有第二居所。这位艺廊主回忆道：“那是一段紧张的时期，因为你一次只能招待一小群人。人们真的有时间交谈。我们讨论得很融洽，生意也做得很好。我们惊讶地发现，收藏家和艺廊老板之间的这种客制化的交流要好得多。”

对于Meile和杨永金来说，去年的展会之所以成功，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杨永金指出，鉴于艺廊数量减少，参观者似乎有了更多耐心和时间在每个单独的展位上花时间，进行深思熟虑的购买。他还将去年的成功归因于当地观众的热情。他说：“香港观众表现出了巨大的支持。就销售和参观人数而言，去年的展会表现得很好，我们预计今年也会如此。”这种积极的体验促使世界画廊在2022年扩大参展规模，从去年的60平方米增加到100平方米。同时艺廊还计划展出大型作品，包括Adia Millett全新的彩色几何作品，以及本地艺术家曾建华的作品。

《Apolo Havana》（局部）（2020），Cheikh Ndiaye，作品将在即将到来的巴塞尔艺术展“OVR：香港”中由Jason Haam艺廊呈献，图片由艺术家及Jason Haam艺廊提供

对香港白立方画廊（White Cube）总监Wendy Xu来说，艺术家本人缺席展览开幕式是疫情带来的负面影响之一。为了弥补这一点并激发观众的参与，白立方发布了“沙龙”（Salon）项目——一个与艺术家对话的在线平台。她说：“由于艺术家不能亲临现场，我们开始依赖视频项目。”不过，香港本地的藏家群体非常活跃，因此艺廊仍然会在今年展位上带来雄心勃勃的展示。他们将展出艺廊代理艺术家的40多件作品，还有野口勇（Isamu Noguchi）作品的特别展示。

无论是在内容流通、销售还是维持关系方面，疫情发生后对数字渠道的依赖增加都不足为奇。“最大的挑战是与所有人保持联系——艺术家、策展人，当然还有收藏家，”Sies + Höke艺廊的Müller说。当面对面的交流被Zoom会议和电话取代时，网上展厅成为了艺廊参观的最初替代品。根据2022年的《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环球艺术市场报告》，网上展厅和销售额达到创纪录的124亿美元，比2019年翻了一番。尽管占比略有下降（同比下降5%），但2021年在线销售额仍占总销售额的20%，这比2019年的9%增加了一倍以上。

Juan Uslé的作品局部，该作品在2021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上由世界画廊呈献

在提供解决方案的同时，网上展厅和在线交易也带来了自己的一系列挑战——也就是会见新客户和销售新艺术家的作品。杨永金说：“我们通过这种方式收到了一些不错的作品问询，但最终达成销售的还是熟悉我们艺术家的现有客户。”

尽管疫情带来了重大挑战，但许多艺廊已经看到了隧道尽头的曙光。在经历了特别艰难的几年之后，因为疫情持续发展，同名艺廊的创始人Jason Haam不得不暂时关闭自己的实体空间，这段时间的一线希望是，他将在2022年首次参加巴塞尔艺术展。艺廊将展出塞内加尔艺术家Cheikh Ndiaye的作品，通过生动的城市场景描绘了他祖国的社会政治变化。虽然他承认世界各地的危机继续对文化生态系统产生影响，但Jason Haam对未来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他总结道：“不管世界形势如何，艺术世界都会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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