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则栋“小球推动大球”,不仅是运动天才,还以一己之力开辟乒乓外交先声,深得毛泽东赏识。终结了新中国建国以来的中美敌对,打开了中美关系的新局面。
庄则栋是那个年代举国景仰的“国家英雄”,两报一刊、《新闻简报》满目尽是庄则栋的阿凡达。“那个年代”国家至上、英雄辈出,但能拿得出手的,真没几个!
1986年,我头一次见到庄则栋真身。
那个年代“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上边儿严禁采访,庄则栋刚放出来就像一只惊了枪的兔子。
为拍得这张照片,我蓄谋已久,事先在少年宫迂回了半年多。美术组、书法组、航模组、文艺组、民乐组、舞蹈组、地质组、无线电组、天文组、体育组……差不多把少年宫从下到上,从里到外翻开来拍个底朝天,直到门房都把我当同事,我才突然跨步,猛冲进庄则栋的教室。
我端起 Nikon FM2 + Nikkor80-200f4 + MD-12 马达点射三张,用的是ISO 800度的保定化工部第一胶片厂“代代红”黑白胶卷,由于光线太暗,Sunpak 闪光灯没闪到的两张都虚了。立即,我就被庄则栋挥着球拍,连推带搡赶了出来。就在他与我拳脚相交、肢体接触之际,我偷偷将一张我的名片塞进他的掌心。名片背面,我早已处心积虑地用圆珠笔写好:“在我出生那年,您已经是世界冠军了。”
那时候庄则栋刚放出来不久,很反感记者。《瞭望》周刊的储为宁、还有哪家报纸的范建……都被庄则栋毫不客气拒绝拍照,甚至恶语相向。
当晚,我值班做传真编辑,以权谋私将这张照片发了通稿。次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北京日报……除《中国体育报》以外的所有报纸,都刊发了这张“新华社传真照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还将我的图片说明,当作口播新闻反复播送。
于是某日,庄则栋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他在什刹海东,前圆恩寺胡同的四合院吃晚饭。当晚见面头一句话,他急切地问:“是不是党——要重新评价我了?”
那年,我25岁。
我儿子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庄则栋已经是我们家的常客。
从咬人的王小开和敦子的亲热程度,可见一斑。
2001年7月,我儿子一出生,庄则栋就来向我妈妈贺喜。那年我40岁。
2002年2月春节,我儿子到庄先生家拜年。
敦子和她日本侄女猫叼耗子般,把我儿子搬来搬去。
2002年5月,敦子到新华社宿舍,喂我儿子。
敦子陪我儿子满地爬。
每次,庄则栋都像国王一样威严地坐在一旁,看着。其时,神情复杂。
1999年,六合园新华社宿舍,庄则栋来看望“再生障碍性贫血”手术出院的老鸭。
红旗大概是95、96年买的。
庄则栋、老鸭、梁戈亮。情感纠结者,易得心病。庄则栋死于不治之症。
宋戈,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庄则栋"发小儿"、邻居,庄则栋大哥上海人艺表演艺术家庄则敬的同事和好友。庄则栋少年时代就和宋老打乒乓球。庄则栋关押4年、下放山西3年期间,与庄则栋保持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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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曾——我们全家的朋友
文/庄则栋
我和唐老鸭师曾相识于1987年,当时我刚从山西落实政策回北京,在北京少年宫教孩子打乒乓球。一个盛夏的中午,教室里突然风风火火地跑进一个穿红背心的小伙子,自称是新华社记者,要采访我。我当即婉言谢绝,说不接受采访,如果还有其他公事,一律找北京少年宫的领导。
此后,总见这个穿红背心的小伙子出入少年宫,航模组、书法绘画组、国际象棋组……似乎都成了他的朋友,随着一张张新闻照片见报,穿红背心小伙子成了人见人爱的朋友。但以我一个过来人的眼光看,这红背心始终对我没安好心,每当他路过乒乓球室,都故意放慢脚步,做贼心虚地向里张望,显示出年轻人心怀鬼胎时的不自然。
果然,就在红背心获得少年宫上下一致好评、终于可以在少年宫自由活动后不久,红背心突然闯进了我正上课的教室,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端起相机对着我“咔咔咔咔”地一通扫射。我还来不及制止,他已经结束战斗,边喊“对不起”边倒退着往外逃。临出门还塞给我一张汗津津的名片,上面印着“新华社摄影记者”,旁边还画了一只红色的鸭子,接着是电话号码、“日夜工作”等字样。名片背面歪歪扭扭用圆珠笔写了一段蚯蚓般的文字:“在我出生的那年,您已经是世界冠军了。”落款是:“崇拜真正英雄的鸭子。”
第二天,《人民日报》、《北京日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等报纸,都刊登了署名“新华社记者唐师曾”的新闻照片,题目是《庄则栋在北京少年宫教近台两面攻》。连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都把唐师曾所拍照片的图片说明当做早间新闻播送…… 想不到我这个近台两面攻的老手,竟然栽在一个毛头小伙子的近台快攻手里。从此,唐老鸭师曾成了我们少年宫体育教研室的座上客;我和他也从采访者与采访对象的关系变成了好朋友。
很快,师曾又从我的朋友成为我们全家共同的朋友。我、敦子、我妹妹、妹夫,连我们家的波斯猫都喜欢这只急如风火的鸭子。我家和师曾家住得不远,可每次师曾来我家都像踩着风火轮,留他吃顿饭,就和打仗似的,腰里的BP机不停地响。人吃饱没吃饱不要紧,可每次临走都不忘找我要猫罐头。师曾喜欢小动物,家里养了大小十几只猫,当时我家里养了一只波斯猫,敦子家里经常从日本往北京带猫罐头,所以师曾常到我家里要猫食,给他家的猫们“换换口味”。
师曾嘴甜,称敦子为“姐姐”,我妇唱夫随自然成了他“姐夫”。想不到后来他竟然在《北京青年报》上发表“大猫小猫的故事”,把我和敦子写成相濡以沫的两只猫。还把我和敦子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大照片登到报纸上。
改革开放我买了一辆红旗车,又被有新闻敏感的师曾拍了照片,还写了《庄则栋过去坐红旗现在开红旗》,被多家报纸转载。文章说:“庄则栋曾经是坐‘红旗’的最年轻的部长,……改革开放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庄夫人的弟弟佐佐木又在三菱汽车供职,本应近水楼台买辆日本车,可他竟然买了辆‘红旗’。”把我这个老运动员本能的爱国热情写得天花乱坠,连我们家的车号都登到了报纸上。
广岛奥运会有谣言说我训练的日本队打败了中国队,师曾立即站出来替我辟谣,还请来新华社几位分管乒乓球报道的同事帮忙。
我认识师曾已经十好几年了,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如今已经是四十不惑的中年人。多年奔波,特别是海湾战争对他的身体伤害不小,可他还是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傻小子。师曾还有一点永远不变——他一直是我们全家的好朋友。
本文作者曾连续蝉联全国乒乓球锦标赛冠军、国家队内部冠军、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冠军各三次,是绝无仅有的九连冠冠军,中美乒乓外交开创者,现为乒乓球教练。
庄则栋“发小儿”、庄则敬的同事国家话剧院宋戈,将自己爱女葬在“庄叔叔”附近。唐师曾摄于凤凰山陵园。Canon G1X-II
和平鸭语像:《唐师曾——我们全家的朋友》庄则栋(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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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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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计划、无腹稿,每天拍摄,即兴乱侃。短兵相接,随拍随说,是为“语像”。无立场、无判决、客观记录。漏洞百出,欢迎补漏。科学的眼光,艺术的语言,讲人的故事。作为新闻记者,我只对获取的信息进行基本加工,简单处理后,以新闻的特点、速度即刻传播。不计时间成本地对某个问题深入研究,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唐师曾摄”、“老鸭摄”、“和平鸭摄”……为老鸭“语像”文学,版权、著作权归唐师曾。“新华社记者唐师曾摄”属职务行为,使用须通过新华社摄影部 010 63072210.欢迎通报新闻线索: capa@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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