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亿「灵就工」的B面：抖快攻入职场腹地

原创 1号新趋势工作组传媒1号

「互联网颠覆」里的短视频版本

作者｜胡言

如果盘点2022年度热词，1号相信「灵活就业」必定会榜上有名。

随着经济形势的变化、企业弹性用工的需求增长、部分劳动者对灵活就业的追求以及叠加疫情因素的影响，我国灵活就业规模不断扩大。根据今年年初国家统计局发布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了2亿人左右。

《天龙八部》里的虚竹必然不会料到，一千多年后「灵鹫宫」成为了「灵就工」，竟能吸引如此数量庞大的追随者。

而审视灵活就业群体，不难发现，短视频成为了许多人在时下的职业首选。

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课题组日前发布的《短视频平台促进就业与创造社会价值研究报告》显示，快手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总量为3463万个，其中直接带动的就业机会共2000万个。

1996年，美国学者尼葛洛庞帝提出了「数字化生存」的概念。而在如今的中国，短视频已然成为支撑个体生存的数字化职业。

「职业新贵」

2亿「灵就工」中，刚毕业的大学生群体占据着重要的份额。

相关数据显示，2020年和2021年全国高校毕业生灵活就业率都超过了16%。而在今年这个「史上最难毕业季」，权威数字显示今年共有1076万应届毕业生，截止到4月高校毕业生就业落实率仅为23.6%。

严峻的就业形势，使得许多毕业生或主动、或被动加入灵活就业大军，而短视频正是吸附能力最强、接纳数量最广的产业人才池。2021年12月，国务院发布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明确提出，鼓励个人利用社交软件、知识分享、音视频网站等新型平台就业创业，促进灵活就业、副业创新。

今年3月12日CCTV-2《经济信息联播》便以快手达人「逆袭丁姐」为例，介绍了短视频行业内就业现状。随着短视频内容创作不断迸发出新的活力，原本希望投身于影视行业的摄影、编剧、导演、演员等专业人才纷纷汇入到短视频发展的大潮之中。

以短视频编导为例。根据公司负责人丁俊云介绍：「好的编导，年薪能到80万元-100万元，刚刚入门的编导，我们觉得他网感不错，月薪也得1万元」。

一位即将毕业的硕士研究生莫馨也向1号告知了她的职业选择：尽管获得了一档综N代网生综艺制作公司的offer，但她却选择加入一家短视频制作公司担任短剧编剧。

尽管热爱综艺行业，但出于实际利益的考量，她选择转向短视频领域：

「进入那家综艺公司，需要经历实习生和试用期才能转成全职，但周期却要大半年，这期间的收入低得可怜，而那家短视频制作公司的待遇更好，没有那么多的套路」。

已经有社会学研究者发现，在文娱行业，大量的实习生其实充当着「学生数字劳工」的角色，用爱发电的背后实则让初入的求职者们深陷一种与情感相关的复杂「劳动控制」过程之中。显然，人间清醒的Z世代们，选择用脚投票，踏入收益更加可预期的短视频领域而非传统的长内容。

除了庞大的毕业生群体，已经有大量的博主通过短视频获得了可观的收入。

在抖音，拥有41万粉丝的博主「扬帆在旅途」无疑属于深耕于旅行内容的腰部博主之列。据其视频介绍，自己辞职并全职成为短视频博主一年以来，共获得了包括视频播放量收入、直播收入、广告收入、物品收入、带货收入、服装赞助等各类共计约25.9万，真正实现了将旅行变为一份工作。

前不久，美妆博主「俞香子」在视频里表示，不靠父母靠自己在杭州购买了一套价值八百万的大平层，更是在抖音和小红书引发了用户的广泛关注。

大到财富自由，小到自给自足，无论顶流还是腰部，短视频都能给予那些专注内容的创作者们足够的回报。

当然，更多的人，选择坚持主业的同时，将短视频变成一个自我收入增长的「第二曲线」。

譬如带货。

在B站，up主海员旺哥的主业是一位从事国际航运业务的普通海员，其视频内容均为分享船舶远洋航行的所见所闻。目前，海员旺哥已拥有24万粉丝，其部分视频里已经有了零食等产品推广内容，这让不少粉丝在弹幕里表示「恭喜恰饭成功」。

此外，短视频所提供的「网红属性」，也能为本职工作增加了一个影响力buff。

例如抖音博主「史黛拉」便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外企上班族，其视频在转型为办公室采访风格后走红，目前已经积累了155万粉丝。她在视频里表示，成为百万博主后对自己本职所从事的咨询业务也有不少助益。

可以说，从职业角度看，短视频之于个体的确呈现出一定的「平等」与「普惠」的属性：它像是一个可以随时参与、从零开启的赛道，而其回报也足够丰厚。

平台进入招聘「深水区」

「你在这个工厂感觉怎么样？」

「进厂10个，6个是女生，这样的条件你心动了吗？」

「XXX集团，招聘男普工20-45岁初中以上学历即可，月薪7k-1.2W包吃住年终奖高等福利……」

在如今的抖音快手，类似以上采访与文案的招聘内容及账号可谓雨后春笋。在就业压力加剧的当下，招聘俨然成为许多用户观看短视频时的刚需消费。

然而，区别于通常的白领工作，快手平台里所介绍的招聘岗位大多可以归为「蓝领招聘」的范畴。

随着短视频与产业的逐渐融合，一些原有在现实生活与互联网内容生态里所常常忽略与被遮蔽的领域，便逐渐以短视频的形式快速生长。蓝领招聘正是一个典型代表。

根据天风证券研究所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蓝领在线招聘市场规模为228亿，并将在2025年达到1285亿。作为潜在的千亿市场，蓝领招聘拥有巨大的成长空间。然而，现实的蓝领招聘依然高度依赖传统社会关系纽带。

以建筑工人为例。一个项目从开发商到承建单位，再到施工单位、施工班组直至最后的建筑工人，中间会经历层层分包，短时间内完成大量的人员招聘且要兼顾管理便利性的情况下，选择以乡情为连接进行招工成为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从事建筑安装工程业务的郭东便向1号表示，由于业务需要熟练工且希望能够形成稳定团队，他更加倾向于让手艺出色的工人介绍自己的同乡。

传统纽带依然有效的背后，是信息高度不对称下虚假信息、黑中介的大行其道。

实际上，许多人从事中介业务，同样源于从业者与上游总包公司之间存在着利益与人情往来。因此，我们看到线下的蓝领招聘，其信息链犹如一个个「信息孤岛」。对于许多文化程度不高的「打工人」而言，他们常常因劳务信息不对称而被导致自己被欺骗。

线下不靠谱，线上同样也极易踩雷。

尽管包括58同城、赶集网等众多招聘网站可以提供蓝领招聘服务，但由于审核机制的缘故，线上虚假信息泛滥的情况比之线下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与此同时，在负责连锁酒店运营的董潘看来，线上蓝领招聘存在着一个很重要的缺陷：效率。

例如，对招收酒店前台以及后勤等招聘需求来说，「线上的效率其实并不高，还不如直接在大门口贴张招聘广告更有效果」。

而随着抖快的切入，传统蓝领招聘的市场格局有了一定的松动。

在这股潮流里，已经诞生了不乏具有号召力的人力资源博主。快手平台的刘超便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刘超每天会进行约2小时的「直播带岗」，接受各类蓝领招聘岗位，甚至与理想汽车、宁德时代等大企业实现了招聘合作，其直播间观看人数已达到场均10万的规模。

除了招聘博主的影响力逐步扩张外，平台也选择了亲自下场。

今年1月，快手上线了「快招工」这一全新功能。劳务公司上传营业执照以及人力资源服务许可证等资料，即可成为认证账号，在直播间获得「快招工」组建功能。而对求职者来说，他们也只需要填写自己的电话以及年龄段便可视为报名成功，后续工作人员会直接通过电话与求职者沟通招聘细节。在这一过程里，简历投递这个传统的求职必备环节被省略。

显然，「直播招聘」成为快手「信任经济」的一种自然延伸，是快手直播生态产业化的最新探索。快手相关人士向1号表示，快手有着活跃的招聘生态，平台内求职用户月活人数超1亿。不过，快手有着深入人心的「老铁信任氛围」，但它能否让传统蓝领招聘实现脱胎换骨，仍然有待观察。

「短视频颠覆」故事

在短视频，同样上演着熟悉的「互联网颠覆」故事。

用户可以通过短视频实现灵活就业，变成斜杠青年，同样也可以利用短视频与直播形式去改变传统业态。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房地产销售业务。

在今年快手研究院发布的《信任经济》一书里，详细讲述了房产主播王贝乐的故事。

近两年以来，王贝乐通过快手直播已累计销售近千套房源，GMV高达20亿，王贝乐本人更是被称为「房产界的李佳琦」。尤其在东北楼市普遍疲软的境遇下，这个销售成绩显得格外亮眼。

要知道，「直播带房」与普通的「直播带货」存在天壤之别。对于化妆品、服饰、日用品等产品而言，一个优秀的主播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在用户心中创造出新的消费需求。而对于动辄百万的房产来说，再漂亮的说辞都很难激发出消费者新的购房需求。因此，「直播带房」本质上是与早已发展成熟的线下销售渠道进行近身肉搏的存量博弈。

所以，存量博弈里的实现异军突起，更加能够证明短视频之于传统地产销售革新的意义。

现在的王贝乐，已经形成了一个地域化的、打通线上线下、以个人IP影响力为基础的「直播中介」。据悉，王贝乐的直播中介团队已经达到了百人规模，无论是直接代理开发商的某个楼盘，还是通过贝壳等平台进行分销，他通过直播所形成的商业模式并不是完全杀死传统房产中介业务，而毋宁说是在营销方式层面进行一场「情感化」路径改造。

在《中国企业家》杂志对王贝乐的采访里，他如是描绘出自己从线下转变为线上后，自己与客户心理关系发生的显著变化。

「以前在线下，你得主动去引导客户，客户可能还对你有防范心理。而到了线上，他们听了我几场直播后，就对我特别信任，问我这个楼盘你觉得行不行？这其中，我的身份发生改变了，客户对我的印象也变了，他不会把我当成一个中介，而是把我当成一个更专业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