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今晨,睡眼惺忪中告诉自己,人生四十了。没有突如其来的沧桑感,也没有体会到人生不惑的顿悟感。这种平和也并不是代表无欲无求。四十岁,日升月落如常,我还在路上兴奋依旧,仍然相信:做自己想做的人,这件事没有时间限制。四十岁后的人生,谁说不能开出未知的花朵呢?
过去的这四十年,足够我明白,人生不是开着跑车驰骋的平坦赛道,而是丰富多彩的光阴旅程。年少出发时,我们曾经仰望高山,会想着真正的生活在山的那一边。于是,怀揣着梦想迎难而上,一路跌跌撞撞,心有阳光。
人生四十,越过那丘,去回想来时的路,享受遇见的每一片草地、每一条溪流,甚至是偶然掠过眼前的飞鸟。站在山腰之上,我们可以选择,坐拥千帆阅尽后的淡定与从容,在途中高卧静坐、候月听雨;或者,我们也可以选择相信,人生不是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连绵的群山缭绕。我们仍然可以眺望远方,深入荆棘之中,以自信的姿态去攀登座座山丘。
人生总在经历中成长,也在经历中顿悟。总结四十年的光阴片段,是为告别过往,也是为再次出发,这些年使我明白:
1
泥沙俱下,赤膊相见
越过山丘,等候的不会是一路坦途。人生四十,也难说一切都已经了然,但现在的我,至少可以豁达地面对一切得失。喜、怒、哀、乐……这些都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随风飘散,它们依然会毫无预示地悄然而至,让我们措手不及。只不过,我们已经明白,生活就是这样,会泥沙俱下,有欢喜,有伤悲。而我们能做的,唯有赤膊相见,欣然而笃定。
2
明天是新的一天
生命是时间的静止堆叠,还是动态的创造?艺术家Mark Bradford曾经举办过一个展览「明天是新的一天」。出生在洛杉矶的他,因为身高,人们都期待他去打篮球。不过,Mark Bradford在高中毕业后,考取了理发师的证书,在母亲的美发店工作。30岁的时候,他入读加州艺术学院,获得了艺术和硕士学位,做了他想做的事。40岁的时候,他遇到了知名策展人塞尔玛·戈尔登,作品得以在纽约哈林区工作室美术馆中展出。现在,当我看着他用各种材料拼贴出的作品,也会相信:明天必定是新的一天,有新的可能。
3
乐于上山,学会下山
从一座山峰,走向另一座山峰,注定要有下山的心态。年龄会带来很多美妙的成长和收获,也会带来很多陷阱。舒适的区域和既往的成就,既是萦绕在身边的光环,也是下山重新攀登的些许负担。不纠结于年龄,不执着于过往。坦然下山,学会对已拥有的放手,随时准备好迎接新的事物,才能挣脱年龄的束缚,去寻找到生活中的规律。
4
活成一束光芒
成长的路上,看过许多山,见过许多海,遇见过许多人。我们早已习惯了波澜不惊,出发时的锋芒渐渐消退。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你需要问自己:真的要再去攀登吗?你的心中也会冒出很多声音劝阻你不要再次出发。是的,坐在脚下的山丘上看风景,确实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这也意味着,一旦你决定再次出发,无疑需要巨大的能量。因为,走出舒适区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心底仔细翻找已经岌岌可危的小火花,重新点燃它,把自己活成一束光。这样,我们便可以带着锋芒,与志同道合的伙伴们开启美好的旅程。
5
抓住巨大世界中的渺小
世界很大,未来远阔。即便人已四十,我们面对的仍然是广袤的未知。在漫长的攀登之旅中,巨大的世界,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压力。显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就扬手是春、落手是秋的心境。眺望群山的时候,不妨收回目光,适时地抓住身边渺小的事物。它们就像是远行路上的浆果,捡拾起来,滋养出真切的快乐,让我们能够积攒起继续向广袤大地未知前行的能量。
6
知己之情浓于酒香畅饮
人生的路上,不必做独行者。遇到一些理解自己的知己好友实属不易,而我,幸运的是每一段成长的路上,都能遇到知心的同行者。感谢同行者们,因为你们,这段人生旅途才会如此精彩和值得铭记。未来的旅程,我们还要把酒言欢,一起去面对后来的每一天。
站在四十的档口,平庸地抱怨亦或虚怀若谷?越过那座丘,没有喋喋不休,莫管谁在等候。再次苏醒的我们,仍然可以重新出发,去见识那些令人惊艳的事物,去遇见那些令你温暖的家人和朋友们,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骄傲。
今天,致敬仅四十而已的我们,没有而立的苦涩,没有中年的焦虑,有的只是积极的人生态度和那份想要认真生活的信念。
从此刻开始,暮秋之年从不暮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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