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无锡。
更偏僻的无锡电影产业园里,白晃晃的日光曝在柏油路面,腾起的暑气在一栋栋高大严实的录影棚之间聚拢,紧裹住每个进园者,让人感到燥热难耐。
“那日子真没什么好怀念的。”作为去年的过来人,廖俊涛、赵珂不约而同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园内生活,尽管他们觉得“过去也就过去了”,但素人乐手(后被网友昵称为“盟人”)们炽烈、鲜活的面貌,还是给不少人,包括制作团队都留下了一段够野、够“抓马”的盛夏记忆。
在他们“毕业”一年之际,娱理工作室抽样回访了四支出道乐团团员——气运联盟的赵珂、午睡留声机的廖俊涛、水果星球闫永强和银河系乐团付思超。
他们和过去和解了吗?关于明日,他们又寻到了什么答案?
《明日之子4》重返节目拍摄地录制团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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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系乐团付思超:默默付出的人,似乎会被看见
7月11日,“老杀(王江元)”在北京办了场Live,付思超、达西、杨润泽、哈拉木吉等一众“盟人”热热闹闹地去看Show。演出结束,大伙儿约了顿火锅。席间,达西提了句:去年今天,是《明日之子4》(下文简称《明4》)首播的日子。而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一帮兄弟。
付思超深有感触,“上节目前,和我关系最好的是高三的朋友。现在,这些‘盟人’能占我生活的百分之八九十。”
除了日常和银河系成员武星、任胤蓬、徐洋同住宿舍外,在音乐上有了新的灵感,付思超会找“盟”里的创作好手李润祺交流;赵珂的新歌想做改编,也会来和付思超讨论。而每当“盟人”有演出,付思超也乐于去观摩:“我能学不少东西的。像上次我去看蒋敦豪,他们的上场方式是我喜欢的,所以这次巡演我也搞了一个,‘偷师’到了哈哈!”
付思超会用“平和”形容现在的节奏:几天前,银河系刚结束专场演出,目前,新曲风的团歌和个人单曲在酝酿中。有条不紊安排下,他的事业目标也愈发清晰起来。
#银河系乐团2021特别双专场#杭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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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3日,在‘明日’礼堂。”付思超清晰记得那个让自己崩溃的时间、地点,“我觉得找不到意义了。”
过去十几年的校园生活,付思超被灌输的理念是:学习成绩是决定排名的(唯一)重要标准。而在《明4》比赛,一公时,他和队友徐洋的表演获六位导师全票通过。二公,他们和黄唯铭组成的三人团也凭实力排到了前三,“当时觉得好顺,结果,接下来,我们团就被拆了。”
没有完整看过正片的付思超无法准确表述为何外界会用“抓马季”调侃节目,他只知道,那几个月,确实有不少“盟人”茫了、累了、颓了,“被拆几次后,我都有点心灰意冷了。那种感觉是别的地方体会不到的。就是你一直很用心去努力做事,你的舞台也没有不好,你也没有输,但就是被拆了,这对我打击蛮大的。”
“毕业典礼”前,付思超在自己的课桌上写下一句话:“老师,默默付出的人可以被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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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思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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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拆团后,付思超最终和武星、任胤蓬、张嘉元、徐洋组成银河系乐团,并在节目后签约哇唧唧哇。乐团出道没多久,公司决定派出付思超、张嘉元、任胤蓬三人参加同为“鹅(腾讯)”系的男团节目《创造营2021(以下简称《创》)》。付思超玩笑道:“这么说吧,我要是不乖,就不会被送到《创》了。我看过一条微博说,但凡换另外三个‘盟人’上岛,都能把这个岛掀了。”
对于这次机会,坊间争议很大。有乐团粉觉得,外派对银河系是致命的。
付思超坦言,虽然去比赛肯定要认真对待,但他大概率知道自己不会成团,“我是怎样的,我心里多少有数。我当时就说,我就是去学习,交朋友的。”
付思超《创造营2021》公式照
一趟《创》走下来,付思超确实学到不少,“如果说《明4》是教我怎么做音乐,那么《创》更多是教我怎么做一个艺人。”
他分析道:“在《明4》,‘盟人’们真的是专注搞音乐。我记得很多时候,导演要录真人秀,我们都说不录不录,歌还没弄好呢。到了《创》,大家会更爱豆一点,更想展示自己(综合性)。”
接触新朋友过程中,付思超欣赏某些人的唱跳能力,也会被一些人的个性魅力吸引。而在新的节目体系里,他开始理解:“大家欣赏一个人的理由不会只是单一方面,市场的选择也一定有它的道理,接受就好了。”
虽然自嘲不擅唱跳,但一次次挑战下来,付思超表示:“到了三公时,我是真正找到在舞台上的感觉了,不像以前在‘盟’,表演时我都在发抖。”
《创造营2021》三公,付思超
前不久银河系举行了付思超、任胤蓬归队后第一次演出,这也是去年12月19日北京Live后首次集体亮相。在武星看来,付思超应对现场确实更自如了。
最近,银河系几个人在创作新团歌,曲风偏摇滚,更适合在音乐节时“炸场子”。付思超透露,摇滚曲风其实就是他在《创》二创时获取的灵感。“确实是在那次碰撞后,我才开始大量地听摇滚。也和团员们商量,我们银河系除了一直以来那种舒缓的风格外,是不是可以尝试更多花样应对不同场合?算是打开了一条思路。”
广交朋友的小目标,付思超也在《创》里达成了。虽然为不少选手熬夜编曲的画面并未在正片呈现,但真心待人,让他收获了好人缘。张腾、胡烨韬刚来北京时,都暂住进了付思超所在的银河系宿舍。付思超会傲娇表示:“韬韬其实那时候已经租了房子,但他就是离不开我,想和我待一起。”
新朋到来,盟人旧友们也很欢迎。付思超道:“像张腾、胡烨韬来之后,就认识了徐洋和武星。赵珂、春子和张腾也认识了。你知道吗?我前两天看到好几个不可思议的。先是胡烨韬在朋友圈转发了李润祺的歌,然后张腾点赞了鞠翼铭的朋友圈。”
付思超为张腾庆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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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决赛那天,一下台,付思超一眼看到了来为他们应援的武星,“当时他就在那个台阶的下半层站着,我在上半层,我一下就抱住了他,哭了。就是觉得终于结束了。”
作为朋友,武星支持付思超、任胤蓬、张嘉元有更好发展,但身为银河系队长,武星也有一些担心。武星曾试探着问付思超:“超,你还想做乐队吗?”“当然了!”付思超不假犹豫,“我知道他怕我会有不想做银河系的想法,比如去做爱豆啊,单飞啦。”
付思超撑着脸想了想:“确实,爱豆和乐手的生活状态不太一样,但是我心态倒是没什么改变……毕竟拉琴是我的专业,玩乐团是我非常想做的事情,比起让我每天练习唱跳,我现在过得更开心!”
#银河系乐团2021特别双专场#杭州场,付思超
老板龙丹妮曾表示,成熟的乐团需要长时间的碰撞磨合。未来是继续走下去,还是拆分、重组,谁都说不好。聊到这个话题,付思超严肃道:“我可以接受限定。但是如果涉及重组,我不太接受。成团的时候,我们都约定好了。那我们就会按照以前的约定走下去。虽然可能某个阵容会更合适,但我们乐队就是我们乐队,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是我们了。”
尽管在《创》成功出道的张嘉元接下来两年无法回归银河系,但付思超显得乐观:“你这么想,我们都是‘明日高中’的学生,高中时我们组了乐队,现在可能有人分到不一样的大学了。但没关系,等大学毕业了我们就又一起了。国内乐坛很多厉害的乐队都经历过分离呢,我们这算什么!”
“你们银河系有约定吗?”
“有啊,我们要探索卫星,创造奇迹。”
“实际点呢?”
“哈哈,反正就是,我们都会尽力把银河系做到最好,能做到多好做到多好。”付思超笑道。
银河系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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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联盟赵珂:被现实打一棒,我学会了低头
和赵珂碰面时,我们之间有这样一段对话:
“如果当时公司也让你去参加男团选秀,你会去吗?”
“我不会抗拒。因为公司让我去,肯定是希望我能往上走个台阶。”
“你现在会用正面心态去想公司的决策吗?”
“对,因为出比赛挺久了,对公司也有更多信任。只要告诉我是为我好,那Ok。但我可能会提前告诉你,我哪些不想做。”
气运联盟,赵珂
“哪些是你现阶段不想做的?”
“其实音乐以外,我都不太想做。我会觉得有点无趣。音乐我还没把它做明白呢。”
“你不想,但还是可以做?你的心态是什么?这是一次工作,去完成它?”
“可能去之前会这样想,但如果真到了那,我就是那种来都来了,不想输给别人的人。包括在《明4》,我也是不由自主地会有那种好胜心。”
“那种好胜心”,让赵珂成为了现在的他——气运联盟乐团Rapper兼主唱。
赵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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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气运联盟、午睡留声机、水果星球、银河系乐团合体录制团综《盟人不在家》。众人重新穿上去年比赛制服,引发了一波回忆杀。
和网友直呼“那个夏天回来了”的激动反应相比,赵珂没什么感觉。他觉得,属于《明4》的节点早过了,这波团综更像是给《明5》做个预热。
一点感慨都没有吗?
赵珂想了想:“它确实是我人生中记忆深刻的一段时间,但并没什么好怀念的,”赵珂忽然低头笑了下,“毕竟在节目里也不好过啊。”
他所谓的“不好过”体现在:一直封闭在同一地方,倍感束缚;几乎每天都是高压状态,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甚至在化妆间铺个席子躺都是常态,“长期下来,人的意识都漂浮了。”
《明日之子4》时期的赵珂
何止鞠翼铭常逃跑,沈钲博要退赛,赵珂透露,自己在录制时也逃跑过,甚至跑的次数比节目中呈现出来的几位学员还多。
不止身体上的疲劳。初入“盟”时,19岁的赵珂用自己的原创作品《1204》鲜明表态:我的人生没有plan B。但随着比赛推进,他开始出现“找不到自己”的慌张。
“像以前,我起码知道我的歌应该自己把控,但在节目里,我甚至都忘了会写歌的感觉。你在这里创作,永远都是给你一个伴奏。当然,你可以提意见,但在那种时间很赶的情况下,有时提了也没太多用,就会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提意见?”
最难熬的赛期,工作人员给他们做心理疏导。让赵珂有印象的是,一位编剧提到《明4》海选时,节目组其实筛掉了很多已经很厉害、想得很明白的音乐人:“说白了,他们想在这个节目里看到一种养成系的成长线。我们这帮‘盟人’业务、性格有好有缺陷,这里其实提供了一个一起学习、进步的机会。看你怎么面对了。”
在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环境后,赵珂决定还是专注回自己的创作。他对比赛前期的作品不算满意。在中期,他思考:我确实可以每场还写差不多类型的歌。但我想有不一样。于是,从歌词、flow、唱腔,他都开始尝试转变。“像《流星》我觉得挺好的。包括《我想你正在听》也在尝试,只不过那首歌我没有特别满意。《气运联盟》也是我之前很少去写的类型。这些都是在节目里面临时想到的,做出的突破。”
《明日之子4》时期的赵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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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节目正片呈现出赵珂是以“转瓶子”方式入团后,不少人不客气地指出:气运联盟的阵容有些“荒谬”。从乐团构成角度,就连团员自己也一度调侃:是一个鼓手+四个主唱。
配置不够合理,乐团实力待提高,而与之相对的则是这支乐团有着极高的人气。在网络投票占相当分量的决赛中夺冠,毫无悬念。
我问:“你觉得这样组成的团‘靠谱’吗?”
赵珂笑笑:“那要看你是第几名了。”他很坦诚:“如果我名次很靠后,我可以告诉大家,这只是一个节目组合,我不接受。但如果你们是冠军,成为了打头的那个团,谁都没有资格说它是临时组成的。你要做的也是为这个团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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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节目时,气运联盟陆续有几次现场演出。起初的几次亮相后,他们的微博搜索总和“难听”挂钩。有段时间,气运联盟常召开内部小会,但效果不佳。“我们每个人的个性太不一样了,聊着聊着可能就不是那种感觉了。”
尽管很多问题亟待解决,但赵珂觉得:大方向上,能感觉到大家都是为了团变好。
“这么说吧,我是属于,在一个团里,如果它发的作品有我一份,我就不希望它是不好的。之前有些歌,大家都不愿意往朋友圈发,这种感觉我们经历过,不爽。大家有愿意做调整的共识,这个团就能看到希望。”
按赵珂描述,几个月内,气运联盟努力做着改变。比如,查缺补漏,“把bug找出来,去填平,再去填高它。”练技术,“马哲有在好好练吉他,后面解决了很多的困扰。”和公司做更多争取,“有胡总(胡宇桐)呢,他天天争取,一天发20条信息(笑)。”至于创作,赵珂和李润祺也试图做更有“团相”的融合。
气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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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赵珂形容气运联盟像一场冒险,“每个人内心都住着一股冲劲和一点不甘”。
“我错了,”当我提到这个比喻时,他否定了自己的早期说法,“气运不是那种要做别人不敢做的东西,敢去冲的乐团。在我的眼里,现在的气运是稳扎稳打的。每个人的棱角基本上都被磨了。这可能也是我们在大公司的原因。”
“这种磨,你们是甘愿的吗?”
“我不是很甘愿,但是你要向现实低头。”
“你是别人让你低头就低头的人吗?”
“不是。但你被现实打了一棒,你还一个劲儿往前冲吗?”他试图解释得更清晰:“首先,你的冲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其次,你也要分清你是有目标还是愣头青地冲?其实公司处理过很多状况,它确实能帮你权衡一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必要去做,或者现阶段是否适合?我们的行业经验相对少一些,有个团队能做判断,其实也挺好的。”
气运联盟
“换位思考”,是赵珂这十个多月在学习的事。
刚开始工作时,赵珂偶尔会在微博发些烦躁状态,也曾就某些状况表达不满。如今翻看他的微博,发自拍、晒猫……一派“岁月静好”。
听到娱理工作室的形容,赵珂笑道:“因为我专业度提升了嘛。”
“你是真的自己心态调整好了,还是有意隐藏起某一面?”
“我确实觉得,不说要给人家做榜样,起码不要给他们树立一个不好的形象。而且现在团里每个人都是相连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化去影响团体。”
“那你觉得气运联盟会长久吗?”
“它是潜力无穷的。因为放眼整个市场,没有第二支这样的乐队,它是可以做下去的。至于怎么做,也要看我们后面每个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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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星球闫永强:要珍惜流星下落的过程
比赛时,唢呐乐手闫永强、Rapper赵珂和鼓手鞠翼铭组过团。
时过境迁。不久前,曾不欢而散的赵、鞠两人互动言和。而当初的“劝和担当” 闫永强却以一篇微博长文爆出水果星球的矛盾。两件事,两种状态均登上了热搜。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冲动了。”回忆热搜事件,闫永强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可能是我太宅的原因,平时除了练团干活以外,和大家交流比较少。有些问题,我们聊得没那么透彻。但那些问题累积起来,变成了‘他以为我怎样,我又觉得他是怎样想的’,然后酝酿到了一个节点,情绪爆发,就做出了那个反应。”
尽管工作人员希望少提此事,避免更多揣测,但闫永强觉得没什么:“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也不应该闹到公众平台。后面我们水果几个团员也把话说开了,事情处理得还挺好的。”
“你觉得水果星球是一个善于积极沟通的团吗?”
“以后会是的。”
水果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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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闫永强加入水果星球之前,小智、杨润泽、张旸、王舜禾已形成了一个和谐的“家庭”,且乐团风格明显。闫永强很欣赏他们的状态,但并不期待自己成为其中一员。“很简单,他们当时的音乐太‘猛’了。做Funk爵士,但我之前只听大流行歌。”
在“四(人团)进五(人团)”时,尽管从节目播出看,他连续几次拒绝水果星球邀请的画面很有综艺效果,但他内心想法:是真的非常想走,不想多待。
事实上,从一开始,闫永强就不太适应节目。因为节目组报销车票,又让展示乐器,上海音乐学院2019级唢呐专业学生闫永强决定来看看。因在初舞台用唢呐改编电音神曲《The Spectre》够惊艳,后又演绎了大热歌曲《咆哮》,闫永强成了《明4》最早上热搜的学员。
在他自己还没意识到时,商务广告、媒体采访、杂志大片……外务嗅着话题和流量接踵而至,他成了宠儿。没有太多被关注的兴奋,这个来自山西小城的男生觉得“不太明白”,“累”。
《明日之子4》中的闫永强
与名气渐长相对的,是闫永强在节目里和别人组团了三次,也被拆团了三次。多舛命运,让本就担心唢呐难和其它器乐配合的闫永强自卑感加剧,疲于适应又一个新团体之余,他甚至觉得自己和唢呐会成为任何一团的累赘。
如果不是水果星球其他团员恰到好处和契而不舍的鼓励,不知闫永强当时会不会坚持要走。但小智一句“没有你也行,但有你,我们就是唯一”,和张旸那句“大家想要的是闫永强,而不是唢呐本身”戳中了他,闫永强决定留下来。
无暇考虑太长远的规划,在赛期剩下的几周,五人水果星球忙于为当下每一场比赛创作、排练。而问题,在赛后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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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对音乐很是负责的队长小智在,闫永强透露,水果星球应该算是几支乐团里练团最多的了,“平均下来一星期也得有三四次,每次至少四个小时起。”
但不同于付思超、赵珂等人不时和“盟人”朋友组个饭局,交流交流音乐,闫永强坦言,自己平时和盟人联系并不多:“只有几个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吧(会联系)。有时别人约我去玩,我就宅着。”在家里,他会在平台上音乐网课,“光学习的话,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即便和水果团员有更多排练相处,他也承认,自己“没有特别多内心释放”。
而在热搜事件后,我们感受到的闫永强,处在一种微妙的矛盾状态中。
一方面,他和团员们确实将话都说开,也消除了误会。但个中细碎情绪,恐还需一段时日消化消化。
水果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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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它是‘可以’成立的。”
曾有媒体让闫永强畅想一下出道生活,他表示:“只能让自己尽量变得不要那么快,让自己开开心心就好。”
现在问他,“做艺人开心吗?”
闫永强觉得大部分体验还不错。但他也想过,若当时“四进五”走掉,现在也会有另一种自在的生活,“我只是觉得,我回学校,可以去教学生。可能赚得不多,但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能去做。不像现在这样……我连朋友圈都很久没发了。”
闫永强
不发朋友圈,出于闫永强对自己的保护,也有对成为公众人物不适的成分。
他举了一些例子:刚出道时,就有人将自己和他的微信记录发豆瓣;某次,他看到有个初中同学表达考试心情,他随手打了个“加油”,转眼,该同学就把他的留言截了图,发了朋友圈。
网络世界之外,家里也会有不太熟的亲戚执意来集签名,还会透露自家小孩常在学校炫耀有个当明星的哥哥。“有必要吗?”闫永强始终不习惯。
娱理工作室和他见面这天,闫永强刚从老家散心回来。到了北京,他心情有点复杂。除了要恢复工作,在老家“放纵”几天,他长了几斤肉,“今天就开始必须吃沙拉了,待会还准备去跑步,不然上镜会胖。”
闫永强
在乎上镜形象之余,闫永强觉得自己的艺人意识还体现在对品牌的敏感度。“现在比如发微博,如果有特别明显的logo,我就会遮掉。”
去年,为参加比赛,他注册了微博,节目前,有36人关注他。现在,他的微博粉丝量是166万——这些人,会关注到他的言行。
对话近尾声,闫永强留下了一段总结:“其实有一点,是我在那件事(热搜事件)之后才想通的。就是我们和公司的合同是有年限的,在一个节点结束前,你应该珍惜那个流星下落的过程。”
闫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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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留声机廖俊涛: 无论是个人还是午睡的发展,都还需要继续探索
闫永强在老家休假时,刷到了沈钲博发的朋友圈,才意识到前几天是《明4》一周年日子,“我记得好像就他发了。”而这位几次退赛未果的男生,在随午睡留声机出道不久后,还是以“音乐状态不匹配”为由,选择了退团。
在和午睡留声机成员约定对话时,工作人员推荐了队长廖俊涛。而娱理工作室和廖俊涛通话时,他刚从机场赶回家。
在过去的五天里,他跑完了两场新歌巡演,感觉不错。除了感动于不少歌迷连他几年前的歌都会唱外,他自认个人状态也比头几年演出时更放得开了。
“在舞台上愈发自如,和你成为了一个乐队主唱有关吗?”
“应该没有”,廖俊涛坦言。
廖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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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告别信》是廖俊涛新专辑的首发曲,据悉,这首歌写于《明4》决赛之前。
廖俊涛说因为这几月正值毕业季,这首歌是和告别有关的歌,合适,就先发出来了。至于写这首歌的情绪是什么?“豁达吧。因为知道迟早会告别。算是给那段旅程做一个结,也是送给朋友们的一些话。”
娱理工作室追问:“写的时候对即将到来的决赛期待吗?比如一鼓作气冲个冠?”
“没有,认命了。第一名人气太高了。主要就盼着当晚庆功宴大喝一顿。”
《明日之子4》中的廖俊涛
经历过《明1》《明4》两年节目,调侃自己是“老油条”的廖俊涛表示,他无法分享什么浓重情绪,感动回忆。本想在乐队形式中寻求创作刺激的他,目前还没有被刺激到。
《明4》前,已自《明1》出道,签约了哇唧唧哇的廖俊涛正处“瓶颈期”。尽管持续有工作,也有几首金曲为人所知,但他想探索更多创作上的可能。
比起大多《明4》乐团,廖俊涛的组团之路算是顺利。初舞台,一首《无言以说》让他以导师全票成绩成为F-Man。当场,他和自弹自唱《Creep》的孤独男孩沈钲博组团,后来又陆续将电吉他弹得狂野的刘炀,爆裂鼓手鞠翼铭,擅长马头琴和呼麦的哈拉木吉邀入团内,组成午睡留声机。
从结果看,午睡留声机的比赛成绩不错,夺得亚军。而比赛后半场一首廖俊涛原创的《瓶与抛光者》又触发不少网友共鸣。但廖俊涛直言:“就乐团来说,没有达到我在音乐风格和创作模式(突破)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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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4》毕业以来,廖俊涛对团最大的感受是:午睡留声机的曝光似乎没有想象中多。
“是市场需求问题吗?”
“不,市场需求量还是有的。只是可能我们没有准备好吧。”
“作为大哥着急吗?”
“那不是我能解决得了的问题啊。”廖俊涛觉得现在亟待解决的,是乐团风格。
午睡留声机
“有了乐团主唱身份后,演出形式上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对我个人来讲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还是拿着吉他在台上唱歌。”
“这支乐团,几位团员有带给你一些新的灵感,做出一些突破吗?”
“改变就是工作时,从以前一个人,到集体活动。”
午睡留声机
“午睡留声机算是你现阶段主业吗?”
“本来去年目标是先找到一群音乐伙伴,大家一起碰撞新作品,但如果说没有达到某种契合度,我觉得可以保留。”
“从午睡成立至今,哪首作品在你看来是乐团代表作?”
“暂时没有。”
在听似有些简短的回答中,娱理工作室试图把答案延展开,在廖俊涛的补充说明里,午睡留声机目前遇到的瓶颈也浮现出来。
纵然几位乐团成员都是不错的乐手,但廖俊涛承担了更多音乐创作的工作。他也尝试结合午睡留声机团员特色和乐团配置去创作,但写来写去,无法触及一个团体真正内核。所以廖俊涛说:“午睡目前大部分的创作还都是我的个人情感,带到其他人的创作思路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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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俊涛十分直白。对于午睡留声机,他表示在比赛的三个月内已把团员所有会的都看了个遍:“如果再从技术上做怎样的突破,需要三五年的时间学习、提升。”
“我们团一直保持的一个态度就是,有东西大家就拿出来讨论,过得了关,就搞;过不了,再推敲。但我们绝对不会为了发作品而硬去弄什么。眼下我自己的作品和午睡发展并行,也是我们达成的一个共识。”
在团体创作状态陷入僵局时,团队的决定是,让他们各自去走走。廖俊涛发行个人新专辑后,哈拉木吉会参加一档节目,刘炀会带着自己的一支乐队办个演出,鞠翼铭除了做鼓手,公司也尊重他的兴趣和意愿,让他在表演方面有所学习。
工作人员强调:“这并不意味午睡要散了。反而是公司和团员们共同的决定,与其‘绑死’卡在一个地方,进退两难,不如让他们各自汲取一些养分,更利于乐团的创作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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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让廖俊涛分享午睡留声机近期集体动向时,他表示:“我觉得没有新歌之前一切都没太多好说的。但这几天也和工作人员讨论,可能会考虑把大家组织起来,做一个类似冬游记,一起去找找灵感。这是我听到最短期规划了,其它的可能是商业机密,也不会告诉我们吧。”
廖俊涛坦言:“如果午睡留声机之后形成自己的创作逻辑的话,那我觉得还挺值得期待的。但是如果没有,后面的路就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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