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日本西端的长崎,面向中国大陆与西方,数百年来就像一扇通透的大门,日本文化、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从这里涌入,汇聚成多元的十字路口。四季都适合旅行的长崎,值得一看的绝不只有长崎市的那些热门景点,更有许多还不太为海外旅行者所知的古迹和小城,讲述着长崎五彩斑斓的历史光影。
【云仙温泉与小滨温泉】
说到日本文化,就不能不提温泉。从JR长崎站对面的巴士中心乘坐大巴,单程大约1小时40分钟,就能来到长崎县最受欢迎的温泉胜地——云仙温泉。早在1300年前,云仙就已经出现在文献记载中,不过最初的名字就是“温泉”(onsen),后来才演变出“云仙”(unzen)一名。温泉即云仙,足可见这里的温泉规模与质量是多么让人叹为观止。
第一眼看到云仙温泉时,很多人可能都会想到著名的箱根大涌谷。两地皆以“地狱”的风景闻名,但是与箱根相比,云仙的“地狱”种类更加丰富多彩,散步道蜿蜒其中,人们也更容易近距离感受这样的景观。“在云仙感受有生命的大地”——正如云仙温泉观光协会的这句宣传语所说,云仙温泉更像一座紧凑的地质公园,人们无论站在哪里,都能感受到大地的神奇力量。
乘坐大巴在云仙站下车,先去拜一拜车站对面的温泉神社,然后就可以走上神社侧后方的散步道,开始云仙温泉的“地狱之旅”了。从八万地狱开始,先后经过丝地狱、大叫唤地狱、邪见地狱、清七地狱和雀地狱,就算是完成了整个“地狱巡游”,途中还可以品尝温泉鸡蛋、感受地热足蒸。如果时间充裕,特别推荐去看看与清七地狱一路之隔的旧八万地狱。那里曾经也是热气蒸腾,但随着地质活动的减少,如今看起来就是一片平静的沙地。大地的生命历程在平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若想体验长崎县更为丰富的温泉景观,在云仙之外,还可以选择从长崎市到云仙途中会经过的小滨温泉。狭长的小滨温泉面朝大海,海边拥有日本最长的105米足汤,还有风景绝佳的海上露天温泉“茜之汤”。泡在温泉里欣赏海景日落,是小滨温泉带给旅行者最美的回忆。
【长崎市的中国风】
作为长崎县内游客最集中的城市,人们提起长崎市的中国风,总会先想到新地中华街与春节灯会。其实在长崎市内,还有许多带有有深刻中华印记的地方,尤其会让中国旅行者感到亲切。
比如从长崎市内电车的大浦天主堂下车步行3分钟,就能看到长崎孔子庙的大门。这也是日本唯一的完全中国式样的孔庙,充分体现长崎的中国元素。
这座孔庙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647年创建的长崎圣堂,后于1893年正式更名为孔子庙。参观过前院的弟子雕像和大成殿,一定不要忘了参观后方的博物馆和资料馆。1983年起,为了促进中日文化友好交流,以北京故宫博物院为代表的中国国内数家博物馆在这里设置了海外唯一的常展,每两到三年更换一次展品。
同样是在大浦天主堂电车站附近,还有一家外观气派的老字号中华餐厅“四海楼”特别值得品尝。1899年,福建人陈平顺创建四海楼,以肉丝汤面为原型,推出了融合长崎本地食材的什锦汤面“ちゃんぽん”。如今,ちゃんぽん已经成了长崎料理的的头号代表,是每个旅行者来到长崎的必吃美食。四海楼还专门在餐厅一层设置了“ちゃんぽん”ミュージアム,供食客们了解ちゃんぽん与四海楼的历史。
如果想要再深入一步,那么绝对不可错过1629年由中国僧人创建的崇福寺。长崎县内共有三座建筑被列入日本国宝,其中两座都在崇福寺内,分别是第一峰门和大雄宝殿,可以说是明朝末年文化在日本的缩影。再加上寺院内同时建有妈祖堂,让人有种瞬间回到中国的感觉。
【五岛列岛与平户】
西方文化传入长崎,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传教士的时代。在经历了禁教期后,各具特色的小教堂纷纷出现,尤其是在五岛列岛与平户,西方风格的教堂与传统的日式寺院和城郭和平共存。其中部分建筑如今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非常值得专程拜访。
从长崎市出发前往五岛列岛的核心城市福江,渡轮单程最快只需要1小时25分钟。福江市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混搭”的地方,从码头步行5分钟,就能来到于1863年建成的福江城前,这也是日式城郭建筑中曾经唯一的海城。而从码头搭乘公交20分钟,则会看到另外一番景象:在沿海蜿蜒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五岛列岛的象征之一,砖红色的堂崎天主堂。在从江户时代延续到明治时代初期的禁教令解除后,堂崎天主堂的所在地成为了下五岛地区的信仰中心。只可惜堂内现在已被改为资料馆,由此失去了入选世界文化遗产的资格。
由于各个岛屿之间以及码头与各景点之间的交通不算方便,如果想要拜访五岛列岛地区以“长崎地区隐藏的基督教遗址”为名入选世界文化遗产的教堂和遗迹,建议报名参加由当地人担任导游的半日游或一日游。这些小团基本属于纯玩性质,氛围轻松愉快,短时间内就能轻松到访多个遗迹和设施。例如久贺岛的旧五轮教会和奈留岛的江上天主堂等标志性建筑,都可以通过这样的小团方便到达。
相似的风景不仅存在于五岛列岛,还能在位于长崎县西端的平户见到。前往平户的路途稍显遥远,但是那里多姿多彩的风景却会让人迅速忘记旅途的疲劳。历史气息浓厚的荷兰商馆和海景壮美的平户城都值得一去,而正宗寺、光明寺、瑞云寺与沙勿略教堂错落有致形成的动人画面,就像一张展现长崎文化的最合适的明信片。
笔者几次拜访长崎县,每次旅行结束时都会感叹:这里还没去过,那里还想再来。无论哪个季节,长崎都有让我们动身的理由。在长崎,寻找日本、中国与西方,从热闹的城市到安静的小镇,不同的文化经过时间的打磨,最终都能在这里和平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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