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说说米修和米修眼里的中国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米修是法国当代诗人、画家，法语名是Henri Michaux。早年在上个世纪30年代就去过中国，1984年就已经去世了。他生前是留法的华裔画家赵无极的好朋友，他也从赵无极那里领会到的许多中国文化的精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米修是位琢磨先生，专门琢磨中国人的。米修有本亚洲游记《一个野蛮人在亚洲》，Un barbare en Asie, 1933年在巴黎出版的，其中一章是说中国人的。米修自称是野蛮人，是相对于中国人的机巧和敏感而言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在书中这么说中国人的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国人是工艺师，灵巧的工艺师，假如不灵巧，那就不是中国人了。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吃饭，用两只筷子，也必须有某种技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到中国人的敏感，米修是这么说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们怕丢面子，也怕让别人丢面子。这种敏感在欧洲人眼中是十足的病态。他们有“听说”的感觉和理解力，总觉得自己在被别人看着…所谓花园不整冠，瓜田不纳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为什么中国人这么细腻敏感呢？米修还认为中国人具有一种特殊性格，既喜欢人造光，喜欢灯笼，特别喜欢月亮——他是这么说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国人在很多方面受月光影响，他们不重视太阳这个炫耀者，他们喜欢灯笼，它像月亮，只照清他们自身，而不发出任何强烈的光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别说，赶脚着米修说的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咱中国人动辄说风花雪月，没人说风花雪日的吧！另一位著名的华裔法国学者程抱一先生，是米修的朋友，也是赵无极的朋友，他有个经典说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西方崇尚阳，也就是男性、力量、对物质的征服；与西方不同，中国思想奉阴为上。阴被比喻为一个山谷，既是一个收纳的地方，也是一个孕育反制的场所。它有香气、有光、有回声，就像在树生长中与露水及风嬉戏，也像溪水蒸发了，变成雾和云，再化成雨落回地面，重新充实源头，完成一次大循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到这里，我想起40年前我们一帮中国学生刚到法国留学，那是赤日炎炎的夏天，每天看天气预报，发现我们理解的“好天”和法国人说的beaux temps似乎正相反，假如是阴天特别是下点小雨，法国人管这种天叫temps pouri，也就是“糟透了”，而我们中国学生就欢呼说“好天”，因为很凉爽；而法国人所说的beaux temps那种赤日炎炎，我们当时是断然不敢受用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6年在法国格勒诺布尔市的中国留学生在校园图书馆前合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然，这是那时的想法。现在，每当北京出现雾霾，哪怕是盛夏，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更盼大太阳，希望来个天朗气清的好天！</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