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 虎嗅汽车组
作者 | 王笑渔
按照惯例，每月1号造车新势力们会争先晒出上月的销量成绩。
11月，小鹏汽车以15,613辆，再次夺得造车新势力月销量冠军。第二名是理想汽车的13,485台，第三名是蔚来的10,878台。上个月冲进前三的哪吒汽车，本月录得10,013台，跌落到第四。
曾被称为“电动三宝”的三家头部造车新势力蔚来、小鹏汽车、理想汽车，在经历芯片慌、工厂改造所带来的交付量排名震荡之后，终于在本月重新站回销量前三的位置。
而就在几天前，理想汽车公布了2021财年第三季度未经审计财务数据。至此，“蔚小理”也都悉数交出了今年第三季度的财务数据。虽然这三份财报各有亮点，蔚来营收最高、小鹏交付量最高、理想毛利率最高。但有一个共同点是，三家的研发投入都出现了30%~50%不等的环比增长。
诚然，前有二线新势力的穷追不舍，后有传统车企新品牌蓄势待发，“蔚小理”唯有持续投入研发，才能保住自己的头部阵营席位。
一、谁锁定了年度销冠？
按照此前公布的第四季度交付量指引，小鹏汽车预期2021年第四季度的总交付数量为34,500至36,500辆。而蔚来这边，预计四季度交付23,500至25,500辆。理想汽车则预计为30,000至32,000辆。
从今年前11个月的累计交付量、财报指引来看——小鹏汽车夺得2021年度造车新势力销冠，几乎没有悬念。
销量好，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去年，我国新能源乘用车的市场渗透率仅为6.18％。然而到了今年10月，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完成39.7万辆和38.3万辆，同比均增长1.3倍，而新能源乘用车市场渗透率更是达到了18.2%。这说明，新能源汽车已经基本从原来补贴导向转变为市场导向——更多消费者，开始接受新能源汽车。
在新能源汽车不愁卖的阶段，往往是产能限制了交付量的增长。
在财报电话会上，理想汽车联合创始人兼总裁沈亚楠就表示：“产能方面，到2023年年底，我们预计将达到每年50万台标准设计产能，采用两班生产的话，总产能将达到每年近70万台。这是我们对2023年产能的预期。”
小鹏汽车在广州、肇庆、武汉三地设有智能制造基地，目前是造车新势力中拥有最多工厂数量的一家。何小鹏也表示：“小鹏第一家工厂肇庆工厂目前每天双班生产20小时，产量持续爬坡。加上在建的广州和武汉工厂的总设计产能达40万辆，我们相信能够支持60万辆的年产量，这将为支持我们未来两年的高速增长打下坚实的基础。”
蔚来对产能更为重视，其在10月对江淮蔚来工厂进行了一次较大的升级，虽然造成了当月销量暴跌，但有失必有得。这次升级涉及车身、涂装、总装车间等关键环节，像车身车间就新增了101台机器人，而总装车间甚至直接新建了2条生产线。另外，蔚来的第二座工厂，明年将在合肥新桥落地。
李斌此前表示：“我们现在有一个工厂在生产，并且产能已经得到了提升，还有一个新的工厂在建设的过程中，明年三季度会投入生产，会正式投入运营。整体上来讲，短期内这两个工厂应该足够支持我们的产能了，如果从规划的角度来讲，这两个工厂加在一起最大的话能到60万的产能。”
60万年产能，几乎成为新势力们这两年必争的标准。
因为从目前规划的产品来看，大家的硬件水平几乎都在一个水平线。蔚来ET7、威马M7、小鹏G9、理想X01（内部代号）都将搭载至少一颗激光雷达，让L4级自动驾驶成为可能。
理论上来讲，在产品实力、销售渠道提升一个台阶后，只要工厂产能、零部件供应链不拖后腿，交付量从现在的1万台/月，攀升至5万台/月，只是时间问题。
要知道，特斯拉目前在华销量最高记录，也就是在10月——52,153辆。
在此前的采访中，岚图汽车CEO卢放则认为，对传统车企的新品牌与新造车势力来说，现在并不是做对比抢市场份额的时刻，大家的核心目标应该是如何实现能源结构的转化，让更多的燃油车被新能源汽车替代，共同把蛋糕做大。
二、“蔚小理”重研发
除了每个月比销量，每个季度比“毛利率”指标，也是一个常态。
理论上，随着交付量的水涨船高，营收规模也会不断上涨。而新势力车企的毛利率转正后，也就从原来“卖一台亏一台”的境地，逐步迈向企业盈利的状态。
但就算扭亏为盈了，造车新势力真的就能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胜出吗？
营收方面，蔚来的三季度总营收98.053亿元人民币（15.218亿美元），理想汽车为77.8亿元（12.1亿美元），小鹏汽车则是人民币57.2亿元（8.9亿美元）。
毛利率方面，理想汽车在第三季度的毛利率为23.3%，蔚来同期的综合毛利率是20.3%，小鹏则为14.4%。而亏损方面，理想汽车在第三季度录得净亏损为2150万元（330万美元），蔚来同期净亏损为8.353亿元，而小鹏在这一数字为15.9亿元。
单从这些数据来看，外界可能会得出理想最能赚钱、小鹏最能亏钱的结论。
但事实恰巧相反，汽车行业没有常胜将军，这是亘古不变的游戏规则。理想曾在去年的第四季度财报中宣布实现盈利，特斯拉甚至已经连续九个月盈利，但它们依旧会被一颗小小的芯片所困扰。当下，随着新能源汽车的渗透率不断攀升、电池、芯片等相关技术都在迅速迭代。
举个例子，目前大规模量产的高通第二代座舱平台芯片骁龙820A，最早在蔚来ES8、小鹏P7、理想ONE等车型上进行了搭载。而第三代平台骁龙8155，去年才在威马W6上率先量产。结果这才一年的时间，11月29日，高通就宣布骁龙第四代智能座舱芯片8295，将在百度旗下的集度汽车进行搭载。
面对瞬息万变的汽车行业，三家新势力在财报中不约而同地提及同一个词——“研发”。
小鹏汽车董事长、CEO何小鹏在财报电话会上提出：“在核心硬件层的自主研发，将能够最大化我们全栈自研软件的优势、降低成本和加强迭代，从而强化我们在技术上的领先地位。”
理想汽车创始人、CEO李想则提出：“如果我们保证一个非常健康的毛利率，从而保证我们能持续地、长期地投入10%以上的研发费用，来用于产品以外更重要的技术研发方面的投入。这是我们这一代的硬件科技企业一个很重要的使命和责任。这是我们自己从大的经营角度而言，认真去控制毛利率的核心原因。因为只有保证健康的毛利率，才能有长期、健康、稳定的技术研发的投入。”
蔚来创始人、CEO李斌则表示：“大家都知道有非常多的新进入者，我们认为不论是在产品研发，包括销售服务网络、充换电网络方面，现在都是一个投入的时期，所以2021年大家看到我们投入的决心，2022年我们还会加大投入。”
在单季研发投入的金额上，小鹏汽车一骑绝尘，其次是蔚来，再则是理想。但增速方面，理想汽车同比增长最高，环比增速则依旧是小鹏遥遥领先。
2021年第三季度，理想汽车的研发费用为人民币8.885亿元（1.379亿美元），较2020年第三季度的人民币3.345亿元增加165.6%，较2021年第二季度的人民币6.534亿元增加36.0%。
而第三季度，小鹏汽车的研发支出12.64亿元，同比去年同期翻倍，环比增长50%。蔚来的研发支出11.931亿元人民币（1.852亿美元），同比增长101.9%，环比增长35.0%。
所以越是卖得好，越应该投入到研发中。像理想汽车在2020年第四季财报电话上透露，2021年，其研发费用将达到至少30亿元人民币。“我们预计在未来3年内，我们预计未来的研发费用将达到每年60亿元人民币（10亿美元）。其中，预计超过一半的费用都将用于自动驾驶的相关研发工作。”
当下更重要的，还是抢人才。
蔚来创始人、CEO李斌表示：“我们今年的研发人员增加了一倍，我们很多的项目、新产品研发和新技术研发也有一个爬坡的过程。如果从四季度开始看的话，我们在研发费用方面的投入，大家可能看到比较快速的增长，这跟我们整个车型，特别是新产品开发的节奏有关系。”
研发人数翻倍，几乎成为新势力的常态。何小鹏也表示：“随着更多车型研发和重大技术创新的加速，我们不断加强研发团队的建设。截至2021年三季度末，小鹏研发团队人数超过4,000人，较2020年底增加超过100%。我相信在未来几年，大家会看到我们在智能电动汽车技术‘无人区’里的更多突破。”
最后回过头来看，那家研发投入最大、净亏损金额最高的，反而是卖得最好的。
写在最后
任何新势力谈盈利都为时过早。越是卖得好，越应该投入更多的钱到研发中。
在今年特斯拉发布了第二季度财报后，公司再度宣布盈利，但埃隆·马斯克就说了：之后没重要的事儿，自己就不参加特斯拉电话财报会了。到了10月的第三季度财报，马斯克难得信守承诺未参加这场电话财报会。
确实，身处在这么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创新的行业，一家企业的掌舵人应该把工作重心放到更长远的未来，而不是盯着当下每个月的销量该如何做营销宣传、每个季度的财报该如何让投资人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