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国英
这一年,忙于金融研究之外,隐约感受到社会思潮的变化。
昨晚,夜深人静时,我写了一组文字:
存在主义,已经成为当下的社会思潮。
而引领这一股社会思潮的,正是被资本过度挤压、生存空间明显收窄的90后和00后。
以近期联想遭受全民痛骂为例。
导火索是司马南发布的6个批判小视频。
但是,加速扩散、并将联想推到风口浪尖的,正是无数的90后和00后,B站、抖音和知乎,是他们的舆论阵地。
这些90后和00后的年轻人,他们将司马南对联想的批判,进一步解读,形成二次和三次扩散。而且,我相信,他们的扩散,是自行、甚至是自觉的,并没有任何有预谋的成分。
年轻人对联想的再批判、再扩散,当然有不太理性的成分,包括司马南对联想的批判,严格地讲,也有很多的瑕疵。
但是,没有必要指责年轻人的不理性。
现在的90后00后,他们被时代压抑得太狠了——他们的不理性,某种程度上,就是他们寻找“自我存在”的方式。
对联想的批判,所涉繁多,但是,我认为绝对的硬伤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价薪酬。
有些事,可以辩解。
但有些事,却无法辩解。
比如联想当年的改制,是特定时代的普遍产物;比如,外籍高管占比,也是可以解释的,全球化的需要;乃至5G投票,这也是可以辩解的,第一轮和第二轮的诉求不同等等。
但是,联想高管借助对公司的控制权,在没有突出业绩的情况下,年年支取天价薪酬,这是没法辩解的,这是典型的不道德。
联想的天价薪酬,在内部程序上肯定是合法的,因为少数高管控制了内部程序的制订。
程序合法,但结果不道德,这是我对联想天价薪酬的结论。
如果是一家真正的公众公司,从这些年联想集团的业绩表现看,CEO杨元庆甭说亿元薪酬,可能早就已经下课了。
如果是一家完全的国资公司,或许这些年联想集团的业绩也不尽人意,但是,国资公司高管的薪酬是有上限的。
既不是真正的公众公司,又不是完全的国资公司,联想集团只是一家不伦不类的由少数人实质控制的公司。
联想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是联想控股,联想控股的第一大股东是中科院,但是,在联想集团的董事会里,中科院却没有一个董事席位。
联想控股的第一大股东是中科院,但是,由联想高管实控的合伙公司、以及柳传志和朱立南等的加总持股,实质上又超过了中科院。
一句话,无论是联想集团、还是联想控股,尽管国资都是名义上的第一大股东,但实际上都是由少数人实质控制的公司。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包括天价薪酬,在形式上,在流程上,都是合法的。
但是,合法的,不等于就是道德的。
而不道德的神像,注定是要被推倒的。
比如柳传志,过往之功不可否,但是,仍想维持企业家教父的人设,这在今天90后00后的眼中,注定是不可能了。
算计得太多了,算计自己的得失太多了,从当年的改制,到公司章程的设定,以及人员安排和决策流程,柳传志和杨元庆等的谋篇布局,真的太精致了,精致到骨子里了。
算计得太多,这是商人的特质,而不是企业家的人格,更甭说企业家教父了。
所以,今天,针对天价薪酬,柳传志和杨元庆对社会欠一声道歉,一声真诚的道歉。
天价薪酬,是联想致命的治理硬伤。
而不道歉,又是更致命的人格硬伤。
有道歉,才能有宽恕。
不道歉,批判的靶点更将扩散。
所以,现在的90后00后,他们或许有点戾气,或许缺少点进取心,但是,我很理解他们。
90后00后,他们没享受到50后、60后、70后社会高速发展的红利,却等来了高房价,这倒也罢了。
问题是,当他们拥有独立的思辩意识时,他们却发现,这些由时势造就的所谓精英大佬,许多在道德上不仅不高于常人,反而明显低于常人,更要命的是,这些精英大佬,还动辄喜欢指点当下年轻人的人生。
最后,说说A股。
昨天新能源,今天周期股,A股仍维持着高频的板块轮动。
但是,对这种短期的高频轮动,我建议完全忽视。
做股票,猜测或跟随三两天的走势,这基本就是赌博,甚至追求三两个月的走势,也很容易失算,比如,三个多月前我合规组合精选的天*通信,10月底小反弹清掉了,但最近两周持续向上,仅今天涨幅就超过了14%。
做股票,除了深度研究,更需要定力。
所以,有时候,适度与市场保持距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