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今年6月看到“蓝湖”发布的一段非常精美的产品介绍视频，知道你们要开始做基于“块”的文档知识库时，我是很期待的，因为蓝湖一直以来都是我很喜欢的产品，在线上设计这个领域确实是国内做的最好的产品之一。
蓝湖文档宣传图
蓝湖文档宣传视频
然而5个月之后的今天，当我体验了蓝湖的“超级文档”后，我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不论从用户视角、产品视角还是技术视角来看，我都不认为这是一个达到上线发布标准的产品。
安全是云服务的底线
wolai 从一开始设计产品的时候，就遵循了“安全是云服务的底线”这一行业准则，这也是SaaS服务的根基之一。wolai 里的所有页面、块、文本、上传的图片、视频、音频、文件都有严格的权限控制、鉴权机制和操作审计机制，团队在 wolai 中创建的知识库可以得到最大的数据安全保证。但蓝湖的“超级文档”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安全问题的严重性。事实上，我上传到蓝湖“超级文档”的每一张图片都没有任何的权限管控，相当于完全暴露在公网之上，这对于一个已经在云服务这件事上有所积累的公司来说是一个十分低级和草率的错误。
这是我上传到蓝湖“超级文档”的一张图片，我并没有公开文档，但是互联网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松获取到这张图片：
上传到蓝湖“超级文档”的图片
图片地址：https://tscdn.lanhuapp.com/pro/image/012a1792-ab4f-4ed8-a3be-105e5aa7bb14.png
然后，我试图上传了一张“非法”图片，几天后图片依然可以正常访问，蓝湖似乎并没有加入后台对于上传图片的AI审核机制，再加上可以完全公开访问和引用的图片地址，一旦被滥用，后果会非常严重。
所以，希望蓝湖可以引起重视，认真重构并系统地考虑用户数据安全与合规问题。我相信凭借蓝湖C+轮融资10亿的实力，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蓝湖的“超级文档”目前仅仅实现了块编辑器的一些基础功能，且整个编辑器是基于开源项目 editor.js 二次开发的，而文档目录树则是疑似魔改了旧版本 ant.design 的 tree 组件（基于拖动时的辅助线和旧版 ant.design 有一样缺陷得出的推论）。而 wolai 早在2019年初做技术选型时，就首先淘汰了在开源块编辑器基础上做二次开发的方案，第一个被否决的正是 editor.js。在做文档目录树的时候，第一个被否决的也正是 ant.design 的 tree 组件。editor.js 由于性能和体验问题，更适合小团队在企业内部快速搭建一些小型应用，ant.design 则更适合用来快速搭建中后台的管理系统，两者的结合想要做出一个真正的好的面向C端、B端的成熟产品，从一开始就会受到较大制约。
开源“块”编辑器 Editor.js
Editor.js 的开源 License
插一个题外话，由于 Editor.js 使用了 Apache-2.0 Licence，“分发”是需要附带原项目名称和 Licence 的（而我并没有看到）且必须使任何修改过的文件带有明显的通知，说明您更改了文件（而我也没有看到），如果蓝湖“超级文档”未来要做私有化部署（或者已经在做私有化部署），在法律层面上可能有一定风险。
所以，蓝湖“超级文档”想要做好，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和 wolai 一样真正从0到1自研一款超越开源项目的块编辑器，对标世界上最好的产品所达到的高度。我相信凭借蓝湖的实力，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
产品驱动增长不是一句宣传语
越来越多云服务软件都在强调一个概念，即 PLG（Product-Led Growth），蓝湖也不例外。
但在蓝湖“超级文档”产品功能逻辑的设计上，我也发现许多问题。
一棵砍不掉的树
蓝湖的“超级文档”采用了树形结构组织文档的方式，使得页面层级可以无限延展，这一点值得表扬。然而当我要删除文档的时候，问题来了：我创建了一个较为复杂的多层树形文档结构后，蓝湖“超级文档”居然不允许我在没有删除干净子节点的情况下删除文档的父节点。
蓝湖“超级文档”删除失败的提示框
怎么说呢？这就好比我要砍掉一棵柳树，我得先从每一片叶子开始修剪，然后修剪细枝条、粗枝条、全部修剪干净后，才允许我砍掉这棵树，这显然是违反常识的设计，甚至是反人类的设计。试想，在 PC 文件管理器时代，要删除整个目录的话，首先必须先从最里层开始删除文件最终才能删除整个目录的话，微软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wolai 在这方面最初就踩了很多坑，我们解决一些非常复杂的关于层级页面的逻辑问题和边缘场景，使得砍掉一棵树变得轻而易举，而不是把难题丢给用户。
逻辑诡异的“新建文档”
蓝湖“超级文档”的新建文档按钮
蓝湖“超级文档”的左上角有一个大大的按钮“新建文档”，它独立存在于侧边栏的最顶部，但是当你按下“新建文档”按钮，此时创建的新文档出现的位置取决于很多因素，比如你现在停留在哪个文档上，当前文档是否是展开状态等等，一不小心，你就会错误地将一个新文档创建在不知道什么位置，这对于树形结构的文档来说，不啻于是一种灾难性设计。用户心智上，作为一个独立于文档树存在的按钮，理应创建的是一个根文档。
wolai 在这方面使用直觉式交互，用户的心智和交互界面不会引起这样的逻辑混乱，在哪里创建页面都一目了然。
20MB——奇怪的限制？
蓝湖“超级文档”和市面上的多数新型文档一样，都会有一个“奇怪”的限制——上传单张图片不能超过 20MB，有此限制的产品包括但不限于：钉钉文档、腾讯文档、飞书文档、语雀……BAT 几乎全军覆没。
各家在线文档不约而同的20MB限制
很多人会好奇，为何 20MB 成为多数在线文档插入图片不可逾越的限制？究其原因，是背后的云服务商“阿里云”、“腾讯云”等的对象存储或 CDN 服务上，对于“图片处理”都给了一个默认“潜规则”大小上限——20MB，所以要最快最简单地使用云服务的基础图片处理能力，产品和技术往往都会偷懒——要不，我们就不要允许用户上传超过 20MB 的图片了吧？这不是真正做好产品的理念和正确打开方式。
在 wolai，你可以尽管上传超过 20MB，甚至超过 1GB 的图片，同时不会影响页面加载速度，我们还顺带帮所有用户OCR了图片上所有的文字以供搜索，只要从用户需求出发解决问题，20MB就不再是限制。
可有可无的搜索功能
蓝湖“超级文档”的文档搜索仅仅可以搜索文档标题，且数据会延迟十秒左右。如果文档搜索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那直接用浏览器的本地搜索就足够了。
而 wolai 提供了精确到块的空间全局搜索，并且可以搜索空间内任一图片内的文字并精准定位到图片，解决了一直以来图片难以搜索的问题，未来我们还会持续增强空间搜索的能力。
Devils in the details
我们常说，细节决定成败，而文档类产品有无数的细节需要精心打磨，是一个浩瀚工程。蓝湖“超级文档”在细节上也是全面失败的。
比如，当我在蓝湖“超级文档”写完标题后回车开始编辑内容，就再也无法通过键盘回到标题了，必须通过鼠标才能返回标题。
比如，当我输入文档标题后立即回车，光标就消失了。
比如，蓝湖“超级文档”的数字列表文本是不对齐的，这让强迫症患者可以用大脚趾扣出一套三室两厅：
不对齐的数字列表
比如，当光标位于蓝湖默认文档里的“任”字后面时，无法通过按“↓”方向键将光标移动到下一行：
光标无法下移
比如，上面两张图片里，数字列表和无序列表的行间距、文本与符号的间距是完全不一致的，甚至所有的列表的文字都是不对齐的，如下图：
所有的列表参差不齐
比如，时常在使用时出现白屏。
比如……（以下省略100个的比如和5000字）
而当我希望联系客服反馈所有这一切“比如”时，却无法在界面内找到任何反馈问题的渠道，如下图：
蓝湖“超级文档”界面内无法反馈问题
技术是稳定与体验的底层保障
当我打开浏览器的开发者控制台，蓝湖“超级文档”的错误信息让我略感惊讶。
我仅仅是在蓝湖“超级文档”里做了一些非常基础的回车和文本编辑，就开始在浏览器中出现大量错误。
蓝湖“超级文档”出现大量报错
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当我在蓝湖“超级文档”中试图拖拽块进行移动时系统开始卡顿，控制台开始不断出现 log，短短数秒钟写了 2981 行“禁止将拖拽元素放到自身范围内”：
蓝湖“超级文档”拖动时大量写 log
而事实上我并没有试图这么做，而仅仅是开始拖动这个“块”而已……
生态开放与合作才是未来
在 wolai 中，默认可以嵌入各种允许被嵌入的第三方云服务，例如 SeaTable、墨刀（我们还特意跟随墨刀更新了其最新的Logo）、Figma、ProcessOn、B站、西瓜、搜狐、腾讯视频、网易云音乐……毫无疑问也包括嵌入蓝湖（虽然嵌入的效果非常不理想，希望蓝湖可以改进）和 MasterGo 这样优秀的产品。我们也和国内最顶尖和优秀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合作，未来会整合更多第三方的优秀服务并帮助他们取得成功。wolai 是一个开放的兼容并包的，不排斥任何好产品的平台，如果您有好的产品希望被 wolai 嵌入，也请告诉我们（我们非常渴望可以嵌入QQ音乐，如果QQ音乐的负责人有幸看到，我们可以聊聊）。我们相信合作共赢才是未来，希望蓝湖也有同样胸怀。
在 wolai 中可以通过“/app”嵌入各种第三方SaaS服务
写在最后
做文档编辑器和云端协作平台是一件需要敬畏的事。
过去一年多来，wolai 踩坑无数，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很多问题都是目前市面上的产品不愿意去解决或根本没有发现的。正因为我们相信未来不应是现在这样，才决定义无反顾地做这件事，做真正“下一个改变世界的产品”，这不是一句空话，也不是一个精美的视频或PPT可以表达的。这需要无数个日夜埋头苦干，全身心投入，从最底层开始，构建强大的云服务基础架构，建立数据安全与权限体系，完善用户交互层面的每一个细节，提升每一处可以提升性能的点——这些才是“产品驱动增长”的朴素逻辑。建立在其之上，我们才能谈战略，谈未来，谈PLG，谈“独角兽”。否则，都是夸夸其谈。
我希望在文档知识库上的竞争可以百花齐放，各显神通，因为最终受益的将是用户，而为用户创造价值是 wolai 的初心和长期使命。
中国互联网已经过了恶性竞争圈地为王野蛮生长的阶段，未来是精益求精追求极致真正为客户创造价值才能取得成功的。不论谁最终“战胜”了谁，赢家永远都是用户。wolai 愿意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宏大叙事里，国家下一个百年战略中，企业全面数字化、科技强国、共同富裕的蓝图里一小块不起眼却坚实的踏脚石，我们抛砖引玉也好，成为路基也好，只要改变世界一点点，都是完成了我们的使命。
正如威廉·吉布森所说，我相信“未来已经到来，只是分布得不那么均匀”（"The future is already here. It's just unevenly distributed." by️ William Gibson）。如果以wolai之力，可以让比较稀疏的地方变得稍微稠密一些，我觉得所有这一切就都值得。
我们愿意将我们踩过的坑，解决的问题倾囊相授给蓝湖团队，祝福蓝湖“超级文档”越来越好，早日成为一个可以上线的合格的产品。让我们携手为中国企业创造价值。
也欢迎大家试用 wolai.com，我们已经发布了1.0版本（数据表格正式上线），感受新的先进的个人知识管理和团队协同工作方式，我们希望为有志成功的个人和有志成为伟大公司的团队打造属于未来的云端协作平台。站在时代的转角，我想，我们依然需要一些理想主义和使命感，为此，wolai 还提出了各种免费计划，为社会进步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贡献。
wolai 助力义务教育免费计划
wolai 助力科研免费计划
wolai 公益组织协作免费计划
wolai 创业团队折扣计划
时不我待，与君共勉。
马锐拉
wolai.com 创始人
于 2021.11.14 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