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宴(七)
19
刘北山在城里找活干的时候,没啥会做的,就是刚进城的时候跟人做学徒,学会做些个菜。老板对他好,他也认真。可惜后来跟个傻缺顾客吵起来,把人打折了,没办法。之后几年,刘北山没事儿就买点小菜回自己的出租屋,给室友做做菜啥的。就是买的菜都是些奄头搭脑的,也不咋新鲜。回了乡,村长隔天给自己送了一波菜。刘北山正收拾着准备出门,决定今天吃顿好的,招待招待付志行。
他还记得小时候去的那条溪。离家并不太远,刘北山只走了五六分钟就看见了张扬着生长的芦苇丛。他笑眯了眼,加快步伐,上前两步就撩开了那个美丽的芦苇丛。
20
刘北山很久没在芦苇丛里看见付志行。他有些担心。这两天在学校,也能听到不少风声,说是付志行又打架了,但是老师请不了家长,说是付志行的家长不想过来。刘北山交作业的时候故意走过初一办公室,看见付志行低着头被别人家长推推搡搡,付志行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对方说到自己爹妈的时候猛地挥拳。可惜被拉住了。刘北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郁气,抬头正好和付志行的目光看个正着。刘北山用嘴无声示意“老地方”就匆匆走了。
哥哥。付志行无声地在心里呼喊。身体的酸软一下子涌上来,他沉默了,也不管办公室里苦恼的家长和愤愤不平的老师,只是冷静又坚定地看着刘北山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继续低头当个聋子。
王芳今天又出去找那男人了,家里没人。刘北山走进家门的时候,水槽里的碗筷还堆得高高的。他紧抿嘴角,先去洗了碗筷,再去锅炉底下的小柜掏了半天,拿出自己藏得死死的干面团。打个俩鸡蛋,再加点葱和盐,就是他格外丰盛的晚饭了。他巴咂巴咂嘴,收拾出两副碗筷,赶紧提着晚饭去了芦苇丛。
付志行听到声音才转头望过来,看见刘北山两手提着东西,只能用头从杂草丛生的芦苇丛外顶进来,掀起今天第一个笑。他赶紧上去帮忙,一起在大石头上落座了。俩人热热闹闹吃了个半分饱的晚饭。付志行摸摸肚子,转头去看刘北山,却听到对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他咧嘴一笑,起身开始卷裤脚。
“干嘛?洗脚啊?你姑不会脚都不让你洗吧?”刘北山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动作。
付志行略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啊,我下午过来坐的时候,看到这条溪里有鱼。一会儿咱们烤个鱼吃,就不饿了。”说罢,便直接跨入溪里。夜晚的溪水衬着月亮,格外干净清澈。两个人的笑声在风中吹得格外远。
21
付志行跨进院子的时候,刘北山已经在躺椅上等睡着了。晚风吹得又静又慢,连脚步声都散了。付志行慢慢走到跟前,附身去瞧。眉毛好看,睫毛也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怎么看都好看。怎么世界上会有一个人这么让自己满意。
付志行和刘北山多年没见面,全因付志行一直躲着他。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就不敢凑刘北山跟前去,生怕直接暴露了。最近知道刘北山回村了,他才想着过来看一眼。他好怕好怕,甚至下午和刘北山亲密完,回到车里就扇了自己两耳光。他是Alpha,而刘北山是个Omega。付志行想给刘北山选择的权利,而不是逼着他选自己。
想到这,他又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在溪边一起发誓要做最威猛的Alpha。现在倒是只剩他了。不过,这样也好。付志行贪婪地把视线黏在刘北山水润的嘴唇上,不由自主地想,这样我可以守护他,他可以属于我。
付志行想起下午的滋味,下身又开始硬挺起来。他低头,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终于碰到了,付志行发出满足的喟叹。不知怎么回事,嘴巴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甜腻滋味,付志行记得那个味道,是刘北山的信息素。真好闻,又香又纯,他很喜欢。
但是糟糕的是,信息素似乎越来越浓了。粘腻又甜蜜的味道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付志行的神经,等他从刘北山嘴唇上挪开时,自己已经两眼通红了。他的理智在逼他冷静,劝告离开,但他的情欲令他如坠深渊。付志行不敢行动,只能呆坐在一旁,双手握拳压在大腿上,眼睛死死盯着刘北山。
“嗯……”猎物醒了。
刘北山被动静惊醒,就是翻天覆地的酸软和情欲。他的后穴已经把穿的内裤浸湿了,屁股黏答答的,他甚至能感受到甬道里正欲喷涌的淫水。他急躁又羞恼地伸手去遮,结果被淋了满手的穴水。刘北山熟门熟路地把两根手指插进去堵住,顺着穴口的收缩来回猛肏,半眯着眼睛挺起了胸。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刘北山看不太清,但能闻出来,是个Alpha。刘北山一直想有个人来帮帮他,于是他谨慎地张开艳红的嘴,开口道:
“帮帮我好不好,肏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