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社会心理学》和《心理学与生活》学习笔记。
但心理学的结论却不能这么简单地用。
比如,自我实现的预言。在很多文章里,在引用这个概念和实验时,把实验的效果无限扩大化,比如一篇文章是这样写的:
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编造。毒鸡汤。信不得。
在儿童教育中,很多教育专家也非常乐于引用罗森塔尔的心理学实验,作为一个确凿的证据,来说明正面的期望对于孩子成长的影响。
真实的情况究竟是如何的呢?
这个常常被引用的实验,来龙去脉究竟是怎样的呢?
01
罗森塔尔效应,是心理学家罗森塔尔1968年在波士顿的一所小学里进行的实验。研究者从学生中随机挑选出一些名字,并告诉老师,经过测试,这些学生智力超常,属于“学习苗子”。到学年结束的时候,这些被随意命名为“苗子”的儿童中,有30%的人智商平均增加了22分!所有人的智商几乎逗提高了10分。这些孩子在智力成绩方面的进步,明显高于他们那些作为控制组的同学。
这就是著名的“罗森塔尔效应”。
这个实验结果发表以后,引起很大轰动,争相传颂正面期望的强大效应。非心理学专业人士并不关心后面发生了什么。
实际情况是,在进一步的分析研究中,发现“教师期望效应”并不像最初的研究那样有说服力和可靠。事实上,这些研究“异常难以重复验证”。
也就是说,期望的效能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神奇:
较低的期望不会就此毁掉一个有能力的孩子;较高的期望也不会魔术般地将一个学习吃力的孩子变成优等生。
02
虽然期望对于现实的影响没有实验里表现出来的那么神奇,但自我实现的预言,这个现象也的确是存在的。
“自我实现的预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ies)”,是由社会学家罗伯特.k.默顿于1957年创造出来的词。其定义是:人们在开始时对情境的错误定义,引发了一连串的行为,使最初的错误概念变为现实。
默顿用银行挤兑的案例,来说明这个现象:银行本来正常运作中,但人们听到银行即将倒闭的谣言,并相信了这条谣言,于是纷纷前往提款,银行无足够现金流应对突发的巨量提款额,就会真的造成银行倒闭。
错误的判断,却造就了事实。
在股票市场,也多次上演了“自我实现的预言”。股市的暴涨与暴跌,常常是投资人群体性自我预期的实现,并不完全是经济或者企业本身出现了如此巨大的波动。《非同寻常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1929年大崩盘》、《非理性繁荣》等书,对股票市场的这种波动与大众心理的关系,进行了很透彻的分析。
然而,人们会吸取教训吗?不会,历史总是在重演。
大部分人依然会成为韭菜。成为韭菜的,也不用不开心,说明这些人很有人性,是很正常的人,拥有正常人的思维。只有像巴菲特这样没有人性的人,才能坚持客观地退后一步看市场,在股市里存活并收获大量财富。他克服了人性的弱点,不是人。
03
银行挤兑、股票市场暴涨暴跌等,是自我实现的预言,在社会公共事务的表演。
对于个人来讲,他人对自我的期望,以及自我对自己的期望,也会影响个人的发展。
这个主题,在很多电影里进行了演绎。比如印度电影《流浪者》。
还有萧伯纳的戏剧《皮格马利翁》,改编为音乐剧又名《窈窕淑女》,都是很生动的例子。
当然,在实际生活中,自我实现的预言的表现,并不像在心理学实验中,故意隐藏甚至扭曲事实进行验证,也不像电影那样有戏剧性。
人们的期望,通常是建立在比较准确的社会知觉之上,也就是说是基于现实观察到的情况。
另外,自身实现的预言,也会影响人们之间的人际关系,会在某种程度上,获得我们预期的结果。
比如敌意几乎总是招致敌意。那些总是将对手视为不合作的人,很容易变得不合作;那些对伴侣的爱抱有信心的人较少自我保护,与伴侣的关系也更亲密。抱有错误信念时,可能引发他人做出某些行为反应来支持这些信念,称为行为确证。
中国有句俗话叫 “说曹操,曹操到”,就是人们对生活中观察到现象的总结。
04
在哲学上,也有关于自我实现的预言的讨论。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在《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中,把自我实现的预言,称为俄狄浦斯效应。俄狄浦斯是大家都熟悉的希腊故事,说的是人在已知预测命运的情况下,每一步摆脱命运的行动,恰恰走入了命运的安排。
社会进程与自然进程不同。在自然领域,不会因为人们的预言而发生地震;而社会进程渗透了人们的心理预期,人们的心理预期,是推动社会变化的最直接的动力。
预测本身会对预测事件产生影响。人们对未来的心理预期会影响未来的变化。这是人类事务所特有的。
所以,自我实现的期望,既不是谎言,也不是绝对事实。期望的最终效应,受制于很多因素,有其局限性。
期望的效应,既没有那么神奇,也没有那么戏剧化。但是,期望变为现实也不是迷信。期望确确实实会影响个人的发展,影响人际关系,影响社会的发展。
自我实现的预言,是人类构造社会现实的表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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