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走出校园,参加工作。20岁、30岁、40岁,为一项事业奋斗一生,奉献年华。到了50多岁,精力体力不比从前,从一线退下,做些轻松的后勤工作等待退休,也算是名正言顺。可我们分局两位50多岁的大姐就不想这样,虽然到了回家抱孙子的岁数,却提出:要上巡逻车,要去出警......
▲田华,80年参加工作,2004年到丰台太平桥派出所。
「我以前在机关工作了10多年,虽说也穿警服,但常为穿警服却没机会抓人办案感到遗憾,2004年有一个机会到基层,就主动报名来到了太平桥派出所。和我搭档胡晓蓉不一样,她当过兵,复员以后就在刑警队。」
▲胡晓蓉,和田华一样是80年参加工作,来太平桥派出所的时间比田华早,96年从四川随军进京后分配到所。
「我老家是四川达州的,18岁到东北某部参军,复员后回到达州,想当警察,组织就把我分配到达州公安局刑警队,做了一段内勤,后来就做外勤,杀人犯、小偷都抓过。」胡姐说话特别快,带着点四川乡音特别好听。
▲田华开车,胡晓蓉值守电台。出警盘查,一个问、一个警戒,各有分工。老搭档,劲往一处使,不需多言。
所里那么多男民警,怎么让您二位老大姐上巡逻车?
「就知道你会问,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最开始所里不是这么安排的,只不过后来我们俩来了个“自由”组合。」
▲“我和老胡巡逻去了,有事打电话。”每次巡逻前,田华都要和值班所领导说一声。所长也每次都不忘嘱咐一句“安全第一,遇上按不住的给所里打电话。”
2017年前后,所里找田华和胡晓蓉谈话,大意是遇到警情多、忙不过来的时候,让田华和胡晓蓉跟随男民警上巡逻车,现场处置工作还是以男民警为主。
「这有什么好谈的?我们这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个人服从集体安排,不过,这警出着出着我俩就“变卦”了。」田华说。
▲爱美的大姐每次出警前都要在警容镜前“打扮一番”,检查着装。
「出警就是出警,遇到问题就要一起解决,不能在一旁傻看着一句话不说啊。老胡(胡晓蓉)当过刑警,懂侦查、懂案件,我俩完全有能力承担巡逻出警任务,两个人一商量,直接找到所领导:我们老姐俩就能盯一个巡逻车组。」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走出派出所大门,登上巡逻车,出发!生活中处处都有仪式感。
岁数再大我们也是女警察。
田华告诉我,这几年,她和胡晓蓉互相补台,处置过很多棘手的现场。
「有个醉鬼到烟店买烟,因为一点小事和店主吵了起来,躺在店里不起来耍赖。我们到现场,开始肯定要好好劝一劝,劝了大半个小时也没用,这醉鬼说什么认识这个认识那个,车轱辘话来回说,我也有点烦了,说“你说那人我也认识,我给他打电话让他知道知道你在这怎么散德行(北京话,指丢人),是给他长脸还是丢人。”那醉鬼一听要给熟人打电话,怕给人添麻烦以后不好接触,站起来赔不是,事儿也就解决了。」
「像家长里短这些琐事纠纷,我们女同志解决起来就是比男民警有耐心。醉酒折腾、气性大的,除了极个别的,绝大多数人还是很尊重女同志的,算是我们的一个优势吧。围观群众看到当事人从情绪激动到转怒为笑这种强烈反差,不止一次凑过来和我们小声说:你们两个女警察好厉害!」
▲出现场不轻松,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有时要爬上爬下好多次,对田华、胡晓蓉的体力是个考验。
▲不仅白天巡逻,有时也要参加夜查。
「也遇到过难控制的现场,也有被骂过,怎么办?叫所里调警支援呗,哭倒没有过,都什么岁数了,没那么娇气。遇到打架的能不敢上去劝?遇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你能说害怕不敢上前查看?穿着警服就是警察。」
▲“闺女,辛苦,大热天吃个苹果歇会儿。”经常在辖区出警,很多人都对胡晓蓉、田华很熟悉。
▲查看警情报告,没有警情的时候俩人就近下车巡逻。
▲看到巡逻警务站,看到两位女警察,安全、亲切。
▲停车影响交通,胡晓蓉上前劝离。以情服理,以理服情,巡逻在街上一分钟,就要尽一分责,眼里看得见事。
▲田华驾驶警车,技术娴熟,她说在城市开车不算什么,曾经配合禁毒民警抓捕嫌疑人,下雨天在山路上跑了大半天都没歇着。
▲好天气、好风景,老姐俩拿出手机互相帮忙拍照,短暂的放松。
不只是巡逻出警,我们还有各自的一摊活儿。
和所里的其他民警一样,除了巡逻出警,田华和胡晓蓉还有自己岗位的工作,不值班的时候要各忙自己的那一摊活儿。
田华是所里的内勤,到分局报请材料、领取装备,经常一个人开车跑来跑去。
「刚从机关到派出所还是有一个适应过程的,没有基层经验,所领导就安排我在值班室听电话,辖区小区名不熟、同事也不熟悉,好多工作都是第一次听说,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简单的工作自己做起来也感到吃力。后来适应过来就好了,感觉每天很充实,找到当警察的感觉了。」
▲胡晓蓉向写字楼里一位公司负责人了解情况,不仅仅是管理,也要听取对治安工作的建议。
胡晓蓉则是外勤民警,负责着辖区某写字楼的治安管理工作,了解写字楼里公司基本情况,入户走访,联系工商、消防、写字楼物业等单位,想办法建立有效管理制度,都是她一点一点摸索完善的。
「我的父亲是离休老干部,我也算红二代,我们岁数这代人的想法很简单,做什么就要做好,不能丢脸。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做警察我想就是以情服理,以理服情,不滥用法,不乱执法,发现解决苗头问题,让我负责管这几栋写字楼,我就想着怎么净化营商环境,执法、服务,这就是我的责任和目标。」
胡晓蓉管理的辖区马上也要成立社区党支部,她也即将成为社区副书记,接受更大的挑战。
后记:谈话中,我问起两位老大姐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胡晓蓉抢先说:「最大的困难是女儿还没结婚。」而田华的回答是:「不能天天去幼儿园接孙子、孙女。」
胡姐还说退休以后要去帮田姐看孙子。
两位老大姐,你们太棒了。
摄影:张泽龙
丰台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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