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定情披风传意,《鹤唳华亭》里的李一桐为何让人一见倾心
纳兰惊梦/文
如果要论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职业,大概非“太子”莫属了——明明是最高权力的继承者,却因为未确定性而如同走钢丝的人,远没有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
譬如在最近热播的《鹤唳华亭》里,罗晋饰演的就是这样一个不那么受宠的“孤家寡人”。就连刚上线时微博关于《鹤唳华亭》的热搜都是“萧定权太难了”。
难在哪?难在自小便“缺爱”的太子太渴求一份能够如同寻常人能够拥有的情与爱。可惜的是,权力面前亲情无异于奢侈品,即便萧定权将对父亲的幻想投射在舅舅与老师身上,最终得来的也只能是失望——但凡君王者,终究注定是孤独的。
所幸陆文昔(李一桐饰)的出现,给沉浸在“失爱”悲恸中无法自拔的太子带来了从未触及过的清风。
王公女眷太子见的自不在少数,为何独独李一桐饰演的陆文昔让太子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在刑部大牢里出手维护,喝出“她是我的人”如此霸气之言?
细想起来,大概与陆文昔的成长经历密不可分:因为父亲在官场的失意,使得金钗之年的她便不得不跟着家人远去蜀川瘴地,也正在此领略到让太子都艳羡的空山幽谷、旷野清风;丧母之痛,又使得尚在豆蔻的她过早的承担起当家之责,操持家里家外已然大家之风;加之父亲的开明与宠溺,教导琴棋诗画之余,更是放任骑马游野,最终成就了这个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对于被礼制束缚严严实实的太子来说,这样的女子自然过目难忘。
有意思的是,虽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但在以“礼”著称的《鹤唳华亭》里,陆文昔与太子从相遇到相识的过程,堪称“发乎情、止乎礼”的含蓄之美、克制之美。
两人第一次在刑部相遇,商量如何营救被诬科举舞弊的哥哥与老师时,同处室内的陆文昔依旧坚持戴着面纱。只因古有“男女六岁不同席”的说法,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闺阁女子在没有父兄在场的情况下,是不能单独会见外男的。虽然救兄心切,但陆文昔依旧恪守着礼制,即便她已然心知站在面前的正是当朝太子。就是在这场戏里,李一桐将陆文昔既忧心于关在牢狱中的哥哥、又好奇于眼前的白龙鱼服,兼有初心萌动与矜持娇羞的复杂情绪拿捏的十分准确。
至于两人再次于卢尚书家中相遇,隔着屏风的那场戏更是唯美至极:当陆文昔发现太子远远走近前来,原本正在忙于晒书的她一边慌张的试图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一边忙辗转于屏风之后背身相对。所谓“立必端直,处必廉方”,原本就两情相悦的彼此却依旧恪守礼制,隔着屏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彼此的心意。
更有意味的是,现代偶像剧套路是男主角给女主角披上大衣的暖男举动,而在《鹤唳华亭》里太子则是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搭在屏风之上,聪慧如陆文昔自然懂得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细细思量再三方才隔着屏风取下披风。不得不说,虽然在这段戏里李一桐和罗晋并没有正面的眼神交流,却通过一座屏风一件披风,共同成就了一出含蓄又朦胧、戳心又有爱的感情戏。
隐忍而不发、守制而克己,这显然是《鹤唳华亭》这部剧的精神内核所在,也映射在每个角色身上。具象到李一桐饰演的陆文昔身上,她并没有将这个角色简单塑造成超脱时代礼制的女权代表。虽然在她身上,也有着孤身闯大牢、骑马赚计谋的飒爽英姿,但这终究只是心忧父兄的情急之策。更多时候,她依旧是那个操持弟兄起居的主内,憧憬夫君的小女子而已。李一桐通过细腻而不失写意的角色塑造,不超越时代的人物构建,将“陆文昔”饰演的令人信服,也为整部剧营造了别致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