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岁月
大约300万年前,人猿相揖别,人类的祖先从树上下到地面。伴随着直立行走,他们不仅学会了制造工具,而且可以根据劳作对象的不同,使用一些有意打制成不同形状的石器,考古学上,把人类社会的这一发展阶段,称为“旧石器时代”。这个阶段人类社会的经济主要是采集、狩猎、渔捞等自然经济,社会组织处于“原始公社”阶段。
鄂尔多斯最早的古人类活动遗址,有你的家乡吗?
萨拉乌苏、乌兰木伦、水洞沟是鄂尔多斯最早的古人类活动遗址,14~7万年前的河套人,揭开了这块古老土地上人类历史的帷幕,我们先来看一看神奇的萨拉乌苏。
神奇的萨拉乌苏
在鄂尔多斯高原的南部,有一条起源于陕西省西北部的白于山北麓、由西南至东北弯弯曲曲穿行在毛乌素茫茫沙海中的河流,当地蒙古族群众称其为“萨拉乌苏”(蒙语,“黄水”的意思)。它属于黄河支流——无定河上游的一部分,原本是条名不见经传的小河,但又是条平淡之中蕴含着无数跌宕的河流,茫茫沙海中,如果不是近在咫尺,你绝难意识到这条高原深切曲流的存在,但当你置身其中时,又无不为之迂回荡漾的气魄所震惊。这里还具有神奇的小区域自然景观,高原面上,是一望无际的沙海,新月形的移动沙丘星罗密布,而深深下切的河谷里,却是潺潺流水环绕的片片绿洲,不仅果树飘香,水稻扬花,并且具有常年不冻得的水流,素有“塞北江南”的美称。
萨拉乌苏俯瞰
开启中国古人类研究史帷幕
1922年,法国著名地质古生物学家桑志华,在流经乌审旗大沟湾的萨拉乌苏河谷地层中,发现了大量动物骨骼、人工打制的石制品和骨角器等,这是中国境内发现的第一批有可靠地层学、年代学依据的旧石器时代古人类遗存。萨拉乌苏遗址的发现,掀开了中国乃至远东地区古人类研究史的帷幕,也揭示了本地区迄今所知最早的古人类活动行踪。
20世纪20年代参与考察的部分科学家及当地村民
20世纪40年代,我国著名旧石器时代考古学家裴文中先生首先使用了“河套人”这个名词,来对应德日进等人已命名的 “Ordos Man”(鄂尔多斯人),并被国内学术界所喜用,而它的最初命名则在国外学术界一直被作为正式学名来沿用。鉴于对萨拉乌苏遗址进一步深入系统的研究,将很可能是开启中国乃至亚洲现代人的起源、欧亚草原地区东西文化交往学术研究滥觞的世界性领域的课题,为适应学科发展的需求,应按照学术界的惯例,把“河套人”正名为最初命名的“鄂尔多斯人”。考虑到人们的接受过程以及因正名而可能引起的国内人们的困惑,可以称为“河套人”。
“河套人”的体质特征属人类进化史上的晚期智人阶段,最新研究成果表明,“河套人”生活的年代为距今14~7万年,是截至目前,我国乃至亚洲发现的时代最早的晚期智人化石之一。
鄂尔多斯人牙齿化石
“河套人”发现地
萨拉乌苏文化
20世纪40年代,裴文中先生首先使用了“河套文化”这个名词,该文化内涵由萨拉乌苏和水洞沟遗址发现的旧石器时代遗存共同构成。50年代中期,裴文中在经过深入考察和研究后,发现萨拉乌苏与水洞沟遗址在文化内涵和年代上皆有差异,提出取消“河套文化”,并建议将两者分开。随着研究工作的不断深入,学术界将萨拉乌苏流域发现的旧石器时代遗存命名为“萨拉乌苏文化”,“河套文化”逐渐被“萨拉乌苏文化”所取代。
萨拉乌苏遗址古人类生活的年代为距今14~7万年间,所使用的石器整体上归属“周口店第一地点(北京人)一峙峪系”大系统,但具有鲜明的自身特征,称为“萨拉乌苏文化”,属于旧石器时代中期的文化遗存。
萨拉乌苏文化属于旧石器时代,是远东地区为数极少的、可与西方旧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进行直接类比的遗存,这种远古时代遥远两地间所具有的罕见的文化共性,证明了早在十几万年前,东西方沿欧亚大陆桥就已经存在着文化交流。萨拉乌苏遗址自身的文化特性,在探讨华北小石器文化的主导性与传播性进程中,也占有得天独厚的地位。
萨拉乌苏动物群
因首先在乌审旗萨拉乌苏流域发现而得名,是一个包括34种哺乳动物和11种鸟类在内的庞大动物群,其生活的年代距今为14~7万年间,已鉴定出的45种动物包括虎、狼、鬣狗、象、野马、野驴、野猪、骆驼、马鹿、大角鹿、羚羊、转角羊、水牛、原始牛等大型食肉类、食草类动物以及鼠、兔、刺猬等小型啮齿类、食虫类动物和鸵鸟等鸟类。在34种哺乳动物中,至少有8种已经灭绝,目前仍生活在鄂尔多斯地区的有12种。
萨拉乌苏动物群不仅数量众多、种类丰富,而且具有非常鲜明的特征,展示了这一特殊的地理区域内,同一历史时期内不同的生态小环境以及同一地区不同历史时期冷、暖、干、湿的更迭变换,在研究东亚北部地区20万年以来环境变迁、生物进化领域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王氏水牛是萨拉乌苏动物群中的重要成员,属哺乳类洞角科水牛属动物。1923年,在乌审旗大沟湾进行的古生物考察活动中,参与考察活动的当地牧民旺楚克的女婿不幸因意外塌方事故身亡。考察组负责人法国著名古生物学家桑志华、德日进等,为了永久纪念这位为科学献身的牧民,便将当时新发现的一个已经灭绝了的水牛新种属,命名为“王氏水牛”。
鄂尔多斯大角鹿学术界也将其翻译为“河套大角鹿”,它是萨拉乌苏动物群的重要成员,由于是在1922年萨拉乌苏流域的科学考察活动中首次发现的一个古鹿新种属,因此便以萨拉乌苏所在地鄂尔多斯命名。这种鹿肢体高大,鹿角呈扁平扇形,形状奇特,在鹿类中独一无二。
窥视鄂尔多斯远古世界的窗口
由于当地缺乏山洞一类的自然巢穴,古老的“河套人”就在靠近湖边的地方搭起用兽皮围起的“帐篷”,以抵御烈日、风雨和严寒的侵袭。帐篷周围燃起了熊熊的火堆,这样既可以御寒、烧烤食物,也是防止猛兽袭击的最好方法。
远处的湖边,一群身强力壮的男子汉们,围住了一头陷入沼泽中的披毛犀,利用手中的鹿角锤、鹿角矛等武器向这头庞然大物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披毛犀尽管力大无比,无奈四蹄陷入沼泽中,越挣扎陷得越深,厚厚的皮毛虽然可以不惧恶狼的攻击,但在这些聪明过顶的人类面前,早已是血流如注,奄奄一息。岸边的一群小孩或手舞足蹈,或跃跃欲试,为这即将到手的美餐激动不已。
帐篷周围的老年男性以及妇女们,有的在打制石器或加工、修整工具,为肢解、分割那只已到手的猎物做准备,有的在忙着拾捡树枝,为一会儿的美餐忙碌,有的则埋头在用石片仔细刮除上次捕获到的猎物皮革上的油脂,或用锋利的薄石片切割兽皮,这些皮革可是人们裹身御寒和围作帐篷的最佳材料。远处的草地上和森林边,还可以不时地看到结伴的人影在晃动,他们正在采摘野菜野果,因为猎获一头这样的动物实在不易,平时人们还得主要靠这些果实来充饥。
夜幕降临了,紧张了一天的人们围坐在火堆旁开始分享劳动的果实,人们用树枝挑着肢解开的犀牛肉在火堆上烧烤,在吃干净骨头上的肉后,又用鹿角锤砸开坚硬的肢骨,吸食里面的骨髓,随后把吃剩的骨头扔进火堆中,骨头虽然不会燃烧,但骨头上的油脂却是极好的助燃品,火焰腾的一下串起了好高,映红了人们兴奋的脸庞 ……
来源:鄂尔多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