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专访 | Jaga Jazzist: 爵士上海音乐节中一支“没那么爵士的乐队”
原创
Ivan Hroz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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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介绍
报道国内外最新最有趣的音乐咨讯,创造线上线下乐迷间的真实情感互动。
也许是受到挪威高知社会氛围的影响,又或是冬季寒冷天气出门不得只好长时间钻研音乐的
原因;
1994年,Horntveth兄弟和友人组建Jaga Jazzist时仅是束发之年(三兄妹中年纪最小、日后成为Jaga创作主力的Lars,当时只有14岁)。
短短两年后,几位不足20岁的年轻人便组织10余好友录制出一张有明显“融合”风味,包含欢快说唱元素的“古怪”爵士专辑——《Grete Stitz》。
尽管,此时的Jaga对创作的理解尚不全面、成熟,但乐队求新求异的宗旨、创作流行乐句的天赋及对音乐趣味性的追求都已有所展露。
Jaga Jazzist组建初期乐队合影,于1995
浩浩荡荡的年轻队伍一启航便全速驶入正轨;
在经过98年EP《Magazine》的平滑过渡后,Jaga很快抵达了无垠音乐宇宙探索的第一个坚实落脚点——《A Living Room Hush》。
在精巧构思的曲式中,乐队与制作人用细微的电子音效烘托出立体的空间感和未来感十足的氛围;
质地丰富而细腻的音色和鲜明的动态透过极富能量的演奏让抓耳的旋律更好地探索了乐曲内部的抒情性;
所有极具野心的设计使Jaga的音乐节奏明快,起伏清晰,带有极强的电影画面感。
专辑起初由华纳挪威发行后掀起国内不小风潮,在被Ninja Tunes引入英国后更一举成为BBC听众票选的2002年度最佳爵士乐专辑。
不过,与其说这是一张正经的爵士专辑,倒不如说它更多借用了爵士乐的“开放”思维——与庞杂的摇滚乐、电子乐元素并行不悖,闪现其中的爵士成分更多作为万花筒中的一抹色彩,与任何其他构成成分一样都不占主导地位。
Jaga Jazzist乐队合影,于2002
延续着“不把自己归类(限制)为任何风格的乐队”和“在新专辑中一定要有所突破”的准则,Jaga从《A Living Room Hush》出发,一路探索不辍,至今已将近二十载。
旅途中,他们留下了《What We Must》这样的以吉他为主导,摇滚乐为框架的Ninja Tunes异类经典唱片;
也弄出过像《Starfire》一样,反复玩味录音素材,将大段电子乐与器乐摇滚重度融合得到的疯狂佳作。
与不同乐手、制作人的不断碰撞,在作曲、制作方面的坚持创新让世界不同地区越来越多的乐迷见识到了他们脑海中音乐的无穷可能。
而在复杂的风格流转、融合和动辄超过百轨的极繁主义录音工程背后,乐队却又能奇迹般的让他们的实验
音乐
保持悦耳、自然,没有晦涩之感,时不时人想起这些天才音乐人青涩年代的纯真创作。
作为一支如今已成立25年的老乐队,Jaga音乐中历久弥新的魅力也许正源于此。
藉由乐队受“2019爵士上海音乐节
”
邀请来华演出的机会,无解与乐队的核心成员之一、鼓手Martin Horntveth聊了聊天,想多少探明Jaga Jazzist平时都会从哪些领域获得灵感,以及这样一支人数众多的乐队是如何创作一张复杂专辑的……
Q&A
受访者:
Martin Horntveth
Jaga上一次发表单曲《Prokrastinopel》还是两年前的事情。
新专辑快要来了么?
乐队的成员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没错,我们在做新专辑。
录音工作已经完成,我们正在完成后期工作,可能下周或是之后就快弄好了。
现在还不清楚具体什么时候会发布这张专辑,但它的确是要完成了。
我们是在六月完成录音的,每个成员这一段都在忙着制作专辑的事。
《Prokrastinopel》这支单曲和《Starfire》总体的风格相比,更突出吉他回复段的运用和摇滚乐的根源。
这是否代表着新专辑的方向?
实际上,新专辑会更加突出音乐的变化和不同风格的组合。
专辑有的部分会更像摇滚乐,有的部分则是house之类的电子乐,还有的部分则会像是“非洲节拍混搭爵士”的感觉。
我现在没法想起所有细节,但可以说的是,新专辑在探索不同风格时走得更深,更极致。
上一支单曲中与Reine Fiske的合作是怎样发生的? 新专辑中是否会有更多这位风格多样的吉他手参与的曲目?
我弟弟Lars在奥斯陆街头碰到Reine,当时他正在和其他乐队在那工作。
于是Lars便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进录音棚演奏。
我弟可是Reine的大粉丝,他喜欢Reine参与的Motorpsycho、Elephant9和其他所有乐队。
这次的合作就是源于一次街头巧遇。
不过,Reine并没有参与到新的专辑中,但我们和平时一样同其他许多音乐人都有合作。
作为一个有着8名职业音乐人的大乐团,你们如何为一张专辑制定一个相对统一的主题,同时平衡每位成员各自喜爱演奏的内容?
我们八个人中的好几个人在一起玩乐队已经25年了。
我们的歌都是为了每一位乐队成员而写的。
我们相互了解对方演奏什么及最擅长演奏什么,在此基础上,我们总是试着探索新方向。
时不时的,乐队的成员们还要学一样新的乐器或是做点不一样的东西,我们就这样进行没有边界的探索。
做专辑时,我们不会去想具体要怎么做,而是把演奏的内容全部都录下来,享受这一过程——我们完全不给自己设限,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之后,我们会一起排练,想出之后该如何在现场演奏这些内容。
我们不会安于某一种状态。
假如我们做了一张特别电子的专辑,那下一张就一定会非常的不电子。
我们总试着去改变所有东西。
可能在过去两张专辑——《Starfire》和即将到来的这张新专辑中,我们沿袭了一直以来混合电子乐、摇滚乐、爵士乐和其他风格的特点,同时有了一个大致想要探索的方向。
所以在我看来,虽然下一张专辑是全新的,但你会在这些音乐中听到《Starfire》的影子和我们的音乐根源。
这样的特点可能在这张专辑中比以往都突出,但毫无疑问,它昭示了崭新的方向;
某种方面来讲,它更极致了。
《Starfire》专辑封面
你们总会用与之前专辑“相反”的方式做新专辑,这个我也早有耳闻。
但在乐队25年的生涯中,有没有某种特质或概念是贯穿始终的?
乐队始终坚持的观念就是不断尝试不同的事情。
当我们谈论写一张新专辑时,谁都不知道它会是什么样的。
当然,一群人在一起玩音乐25年了,肯定会创造出特有的声音。
我们虽然有了这样的声音,但仍会尽可能跳脱出曾经专辑的模式,进行新的探索。
Jaga的音乐总会萃取摇滚、爵士、电子乐、古典乐、说唱等不同风格的精华。
有没有某一种风格可以被视为你们创作音乐的“决定性思维”的?
其实并没有——我们的作法截然相反,我们就是把所有风格组合到一起。
如果非要说一种决定性思维,那我估计是爵士,因为它足够开放。
但我真不觉得听我们歌的人会把这些歌当成爵士乐。
它们又吵又闹,全是摇滚和电子乐元素,反而没那么多爵士元素在里面。
Jaga以横向展开式的作曲闻名。
乐队绵延的声音图景有着细腻的层次;
极为精致的声音细节和富有巧思的错落节奏遍布其中。
要做到这一点通常需要在录音前有一番思考并制定详细的计划。
乐队在录音时都是怎么做的?
大家会写好片段一起研究,还是聚到一起从即兴开始?
我们实际上很少一起即兴。
当我们要一起排练时,我们会围绕写好的回复段演奏。
但是这种演奏并非自由即兴式的演奏,而是围绕回复段不断地重复,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呈现它。
我是说,作为音乐人,我们会和其他乐队一起即兴演奏,但是Jaga内部不太会这样;
我们只会围绕既有的主题或回复段一起演奏。
伦敦近来的当代爵士乐场景可谓热闹非凡。
你怎么看诸如Shabaka Hutchings、Nubya Garcia、Moses Boyd等青年才俊为赋予爵士乐新生所做的创新?
我对伦敦场景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你们的成员好像都很喜欢Cornelius的音乐;
你们对音乐中的能量、趣味与幽默的追求以及极繁主义的倾向让我想起日本的爵士大乐团“渋さ知らズ
”
;
你们会密切关注日本音乐场景么?
不会的,我们不太关注爵士乐场景。
我想说,我们喜欢所有类型的音乐,但我们不太会关注某个场景。
我们听很多日本的噪音音乐,当然也爱听Cornelius。
之前有人称你们是欧洲nu-jazz运动的领袖,不过你们好像也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没错。
Nu-jazz场景好就好在它成功了,而我们因此得以在世界各地表演——我们的确从这个场景中获得了名声。
话虽如此,但我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场景的一部分。
我的意思是,这个场景中的很多人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但我们并没有试着让自己的音乐听起来像nu-jazz场景里的任何声音;
我们想的是如何听起来和它不一样,做不一样的东西。
你们现在是如何获取灵感的?
有没有一些世界其他地区的音乐成了你们灵感源泉的?
其他音乐毫无疑问是我们的灵感源泉。
我们经常去看演出,也总是听很多不同的音乐。
光是这个夏天,我感觉我在一个月里就曾看过差不多45场表演。
我去参加爵士音乐节,去看各种各样的音乐会和音乐节。
我一周会看差不多3场演出,并特别容易受到这些表演的启发。
年轻音乐人的演出是我特别喜欢的。
我住在挪威,所以我都是在挪威看的这些演出。
特别有才华的年轻音乐人真是太能给人灵感了。
所以,给人启发的更多的是个体,而不是某种音乐风格或是场景?
对。
我会去看爵士、摇滚、说唱、黑金属、噪音等各种各样的演出,连古典音乐会也经常看。
挪威奥斯陆的音乐市场非常庞大,而且质量极佳,所以每周都有很多特别惊艳的表演。
能住在奥斯陆真是太幸运了。
你对中国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有何了解么?
并没有,我还没怎么听过。
不过,我有一些中国乐器——我现在记不起它们的名字。
我有超过一千件乐器,这其中有不少都来自中国。
我为电影谱曲,每周都会鼓捣一番。
在这个过程中,新的乐器和新的声音会给我灵感。
所以,我会从世界各地网罗各种乐器。
当我看到没见过的乐器,我就会看看能不能入手。
Martin为电影《Mammon》谱写的原声
乐队成员有人来过中国么?
在中国都干了些什么?
这次行程只有两天时间。
我们一直在吃中餐,也参观了市中心,还坐了观光游船,看了一些庙宇。
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假期。
我们周游世界表演,而同行的都是好朋友们。
大家在挪威都有家人和工作的事要照料,所以一起出门的时候就会想着好好放松一下。
我们之前也在JZ Club看了些演出。
今天早上我们更是6点才回酒店——我们跑去一个放电子乐的disco bar,又去了很多不同的酒吧,然后在凌晨一点还吃了火锅。
我们只是想在停留在此的有限时间里尽可能地探索这座城市。
Jaga Jazzist在19年爵士上海音乐节表演
采访:
Ivan Hrozny
特别鸣谢:
爵士上海音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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