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旧时的一个邻居伊丽莎白刚刚生了她的第四个孩子。军人出身,从不在社交网袒露隐私的他老公这次却忍不住了,激动的发了长千字文,表达他们的激动之情。原来,虽然伊丽莎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此之前,他们总共有过五次不明原因的小产,而且都发生在怀胎四到六个月。医生做了各种检查也没发给出原因。对于爱孩子如珍宝的伊丽莎白来说,每一次都是打击。
我记得有一次,伊丽莎白跟我说:“多希望发一场洪水,我一打开门,发现流进来的都是孩子。
当时已为人母的我,觉得生命中有一个孩子,作为女人圆了生命的体验,便足够了。我知道她爱孩子,但是当时,作为她最亲密的闺蜜的我,完全没有体会到她说发场大水,流入满屋孩子的玩笑话是多么的认真。
更何况,我当时看她一个人照顾三个年龄悬殊的孩子,每天都是马不停蹄,已经很累。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信仰,女人对于孩子的观念完全不同。香港很多年轻人由于生活压力大,视孩子为负担。
在商场做导购的香港小姐就很直白的和我说:“我们香港女人都不生BB的。“
我有一个经济条件相当不错,本来打算要二胎的朋友,随老公去到香港工作之后,也改变了想法。她给我算了笔账,说一个孩子一年上国际学校要花费几十万港币,相当于花掉一个普通人的年收入。就算想要,也生不起了。
我个人在生完孩子之后,也一直告诉自己,我此生应该不想再要第二个孩子了。
生完孩子的一年半,没有亲人搭把手,那时候连呼吸和上厕所,都是感觉一个孩子拖在我身上。当我偶尔有机会得以短暂“脱离“我的孩子,我却又感觉内疚,似乎耳边总有孩子在嚎哭的声音。
是我敏感的性格,让我不想再次陷入这样窒息的亲子关系中。或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想更自由,毫无牵绊地去体验生命。
孩子一岁半之后,我们全家搬回国内,很大原因是看中了“老人帮着带孩子的文化。“
回到深圳,发现我们小区的妈妈们,大多都请了全职阿姨来代替他们母亲的职责。从出生到上学前,都是跟着阿姨。有的妈妈会亲自喂奶,有的也不喂奶,阿姨亲过生母。 我丝毫不怀疑,母爱在全世界并不会有所不同。但是各个母亲养育孩子的方法,的确是“百花齐放”。
关于一个女人该有多少个孩子才适宜,的确是看个人。有像伊丽莎白一样想要发洪水流娃入屋的,有生了两个还凑到孕妇身边沾喜气想再生的,也有深信“如我等这种优秀基因要多生,给社会做贡献的。”,也有我这种反面教材,虽然爱孩子,却视生孩子为牺牲的。
忽然想起大学第一堂哲学课,我站起来发言:“我将来的梦想,是有一个大院子,绿色草地中间有一颗大树,跟我爱的人一起,跟我们的一群孩子玩耍。”
其实后来的我才知道,但凡有大树的树荫下,是不会长出浓密的绿草的,因为草地需要阳光的滋养。
这或许就是“浓荫与绿草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