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旨在发现一个关于世界(特别是关于世界的规则性或“规律”)的真实的理论或描述,这种理论或描述应该也是对可观察事实的一种解释。
这意味着,对这些事实的描述必定可以从这一理论连同某些陈述即所谓的“初始条件”推出。
科学家能够成功地最终确立这种理论的真理性而克服一切合理的怀疑。
按照我的观点,科学家所能够做的,只是检验他的理论,并排除一切经受不住他所能设计的最严格的检验的理论。但他决不能完全肯定,新的检验(甚或新的理论讨论)是否不可能导致他去修正或者抛弃他的理论。
从这个意义上说,一切理论都是假说,并且始终是假说:它们是和不容置疑的知识(epistēmē)相对立的猜测(doxa)。
最好的、真正的科学理论描述事物的“本质”或“本质属性”——现象背后的实在。这样的理论既不需要也不可能作进一步的解释:它们是终极的解释,发现它们乃是科学家的最终目的。
这就是我所说的“本质主义”。我认为,它是错误的。
从贝克莱到马赫、杜恒和彭加勒的工具主义科学哲学家的共同之处就在于,他们都断言,物理学不可能发现“事物的隐藏的本质”,所以,解释不是物理学的目的。这种论证表明,他们心中想的是我所说的终极的解释。
他们中有的人,像马赫和贝克莱,抱有这种观点,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存在着物理事物之本质这样的东西。马赫是根本不相信本质;贝克莱则是只相信精神的本质,认为对这个世界的惟一的本质的解释是上帝。
杜恒似乎认为(沿着与康德相似的路线)存在着本质,但人类科学不可能发现它们(虽然我们可以设法向它们接近);像贝克莱一样,他认为宗教能揭示它们。但所有这些哲学家都同意,(终极的)科学解释是不可能的。
从科学理论可能描述的一个隐藏的本质并不存在这一点出发,他们得出结论:这些理论(它们显然不描述我们共同经验的普通世界)根本没有描述什么。因此,它们仅仅是工具。可能表现为理论知识之增长的,仅仅是工具的改善而已。
因此,工具主义哲学家拒斥关于本质的原则。如果一个理论是个工具的话,那么它就不可能是真的(而只是便利的、简单的、经济的、有力的等等)。他们甚至常把理论叫做“假说”;但他们这样说的意思当然并不就是我所说的意思:一个理论据猜想是真的,它是一个描述性的陈述,尽管可能是个假的陈述;他们的意思是说:理论是不确定的。
奥西安特(在他的序言结束时)写道:“至于假说的有用性,没有人会指望从天文学中出现任何确定的东西,因为从天文学里产生的东西决不是确定的。”
我现在完全同意:理论没有任何确定性(理论可能总是受到驳斥);我甚至同意说它们是工具,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理论所以不可能有确定性的原因。(我认为,正确的理由仅仅是:我们的检验决不可能穷尽一切。)
因此,我欣然向本质主义让步:有许多东西隐藏在我们背后,而隐藏的东西有许多可能被发现。
我一点也不同意维特根斯坦格言的精神,“谜是不存在的”。我甚至不打算批判那些试图理解“世界的本质”的人。
我正在加以驳斥的本质主义原则仅仅是声称科学目的在于终极解释的原则;就是说,一个解释(本质上,或者说本性上)不可能作进一步的解释,并且也无需作进一步的解释。
因此,我对本质主义的批判并不是为了确证本质之不存在;它仅旨在表明,在伽利略科学哲学中本质观念所起作用的蒙昧主义性质(一直到麦克斯韦,他还倾向于相信它们,但他的工作摧毁了这种信仰)。
换句话说,我的批判企图表明,无论本质存在与否,对它们的信仰丝毫无助于我们,而且确实倒很可能妨碍我们;因此,科学家毫无理由假定它们存在。
我想,借助一个简单的例子——牛顿重力理论,可以最好不过地说明这一点。
罗杰·科特斯对牛顿理论作了本质主义的解释。在他看来,牛顿发现了每一物质质点都具有重力,即内在的吸引其他物质的能力。它还具有惯性——一种内在的阻止其改变运动状态的能力(即保持其运动的方向和速度的能力)。
既然重力和惯性是每一质点内在固有的,由此可知,两者必定同物体中的物质的量严格地成比例,而且它们彼此之间也是如此;于是就有惯性和重力质量成比例定律。
因为每个质点都辐射重力,所以我们便获得了引力平方律。换句话说,牛顿的运动定律只是用数学语言描述由物质内在属性所造成的事态:它们描述物质的本质属性。
既然牛顿的理论以这种方式描述物质的本质属性,所以他能通过它而用数学的演绎来解释物质的变化。但按照科特斯的观点,牛顿理论本身既不能也不需要作进一步的解释——至少在物理学的范围内是如此。
惟一可以作进一步解释的是,上帝已赋予物质这些本质属性。
一直到十九世纪的最后几十年,对牛顿理论所抱的这种本质主义观点总的说来始终是公认的观点。这种观点的蒙昧主义色彩是显而易见的:它阻碍人们提出富于成果的问题,例如“重力的起因是什么?”或者更充分地说,“我们能否从一个更为一般的理论(它应该可以独立地加以检验)演绎出牛顿理论或者它的一种很好的逼近,由此来解释重力呢?”
牛顿本人并没有把重力看作物质的一个本质属性(虽然他把惯性看作是本质的,并和笛卡儿一样,也把广延看作本质的)。注意到这一点会给人启发。看来,牛顿从笛卡儿那里接受了这样的观点:
一事物的本质必定是这事物的一个真实的或绝对的性质(即并不取决于他事物之存在的一个性质),例如广延或者阻止运动状态变化的能力,而不是一个相对的性质,即像重力那样决定一物体和其他物体间关系(空间中的相互作用)的性质。
因此,他强烈地意识到这个理论的不完全性以及解释重力的需要。
他写道:“重力应该是物质的内在的、固有的和本质的东西,因此一个物体可以超距地作用于另一个物体……在我看来大谬不然,我相信,凡对哲学问题有足够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
我们看到,牛顿预先就在这里批评了他那众多的追随者,这是饶有兴味的,人们倾向于说,在牛顿的追随者看来,他们在中学里就已学得的那些性质似乎是本质的(甚至还是自明的),尽管在牛顿看来(就其笛卡儿背景而言),这些性质还需要加以解释(而且实际上近乎悖论)。
然而,牛顿本人是个本质主义者。他努力试图从假定一次机械推动导出平方律,以此寻找一种可为人们接受的对重力的终极解释。机械推动是笛卡儿承认的惟一一种作为原因的作用,因为只有推动可以用所有物体的本质属性——广延来解释。
但是,他未获成功。如果他成功了,则我们可以肯定,他会以为他的问题得到了最终的解决——他发现了重力的终极的解释。但这样他就错了。可以问这样一个问题(就如莱布尼茨首先看出的那样):“物体为什么能够相互推动?”这甚至还是个富于成果的问题。
现在我们认为,物体所以互相推动,是因为某些电斥力的缘故。
特别是,如果牛顿成功地解释了重力,则笛卡儿和牛顿的本质主义本来可能阻止这个问题的提出。
我认为,这些例子清楚地说明了,相信本质(无论真的还是假的)容易给思想设置障碍,容易给提出新的和富于成果的问题设置障碍。而且,它不可能成为科学的一部分(因为即使我们幸运地碰巧找到一个描述本质的理论,也绝不能确信它)。
一个可能导致蒙昧主义的信条,当然不属于一个科学家必需接受的那些超科学的信念(譬如相信批判讨论的力量)。
ViA:《猜想与反驳》
6.24猜图互动:
jinping:想爱,请不要以爱的名义捆绑;为了足够的爱的持久力,请为我松绑;我要自由,不要"喂来"之食;为了得到你的滋养,我愿意将你捆绑给你滋养;亲,请你,抬起眼,张开嘴,开心点,吃吧:给你。(没了自由,给我最好的东西,那又怎样)
刘文鑫:仆人想:我要是能坐着被人侍奉该多好,即便是被绑着;主人想:我宁愿去侍奉别人,也不要这自由换来的享受。(围城)
五凉夜:女人何苦呢?何!苦!呢???(女人需要安全感啊)
叶子:SM也是要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人才能得到快乐的。但看那男孩的表情不开心,如果他是成年人的话,那看来强求为你好这些都不是自由。(不自由,毋宁决食)
木松松:爱的束缚。(爱你的目的不变,但可以不择手段)
里里:你给的不是我要的。(我给的是我认为最好的。即使,你认为我在犯罪)
Rolland:过度的爱,自私的爱,病态的爱。(呐,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么)
李铁住:女孩:来,吃一口,精心为你准备的,亲爱的,每天晚上记得准时回家哦。 男孩:爱我就不要限制我的自由。 女孩:你以前不是说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吗?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男孩:爱! 女孩:那你就保证每天回家吃晚饭。 (后来男孩开始夜不归宿了)
仰望星空:拥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具有一定的改变世界(自然)自在进程(过程)的能力,当这种能力应用于同样具有“自我”的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可能产生冲突。(for you ?for myself?)
墙上的咖啡:亲爱的,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你看不见吗? (给了一个巴掌,又来给你一甜枣 )
西西弗斯的石头:当女人限制男人时是把男人束缚在不能自主活动的状态下,好吧女子们自己就辛苦把成年的他当做襁褓里的婴儿吧。(在他不能逃脱的时候,他永远享受你的喂养)
高小猫:蝴蝶是女孩认为美好的东西,剥夺别人的自由,把自认为美好的东西强加给别人。 (爱你我错了吗,混账东西)
沈崎:爱情的盲目性,导致女孩认为男孩应该被她照顾着。这就是,为什么是女仆装。再看,男孩毫无无焦距的眼神,被捆绑,而没有一丝害怕,是爱情中的被动者的顺从,想反抗却被捆绑。(在爱情中,不是盲目而行,就是被动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