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是齐鲁文化汇聚的地方,是孔孟之乡,也是梁山好汉的故乡,热情好客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人的优良传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山东人轻易不会让外人成为“自己人”。
01话没说透?是酒没喝够!
小郭从小生活在苏南,大学来到了山东。他是典型的南方人,说话温声细语,外貌在一群“山东大汉”面前显得“精致”,也有南方人的那种“猴精”的性格,开学第一天就“坑”了宿舍老小的毛巾。
刚开始的他一点也不适应。喝黄酒的他遇上山东人只能喝白酒,倒不是不能选择喝啤酒,只是按箱喝的方式让他差点“炸了”。
《老友记》
“唉,小郭,你不喝不行啊!你是南方人,作为宿舍唯一的外地人,你得喝一个”,小郭是宿舍六个人中唯一的外省人,第一次聚会就被宿舍老大灌起了酒。
望着桌子,才上了两个凉菜,第一杯酒就下肚了,宿舍老大要带五杯酒,小郭觉得这次得奔着喝吐去,只是听宿舍老小说他不能喝,也就稍微放了点心,总是能喝过他吧?
当喝完六杯酒之后,宿舍老小颤颤巍巍走过来,“唉,郭哥,咱俩算是宿舍第一个认识的,你还顺走了我毛巾,咱俩得喝个,不喝不行!”
小郭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叫什么不能喝啊!六杯下肚后直觉肚子内“翻江倒海”。但宿舍几个人全都想着法来敬酒,不喝还不高兴。
第二次喝酒,小郭就释然了,奔着喝醉去。
结果出乎意料,几个人喝了不少但只是微醺,宿舍其余几个人虽然单独敬酒,没有像上次那样“搜肠刮肚”想词灌自己酒,虽然“枪口”还是朝向自己,喝酒的速度倒是降低了许多,明显感觉是“放水”、照顾了自己。
第三次宿舍聚会时,小郭推脱好久没喝了,只喝了一点,一行人还跑去唱歌。
后来小郭才明白,原来通过几次喝酒成为了那群“山东大汉”的“自己人”,第一次喝酒那是试探自己,拉近双方心理距离,所以灌酒;第二次试探就少了,奔着走心就好;第三次,自己人随意。
事实上,山东人并不都是“豪饮”。有些人甚至滴酒不沾,喝几瓶啤酒就往医院送,但只要在场喝酒的有不熟悉的人,也就是有个“局外人”,会想着法地灌酒,可能连两人穿一样颜色的裤子这种由头都能喝一杯。
山东人对“酒后吐真言”这句俗语有着“真理”般的认可,如果话说不透就是酒没喝够。
加上山东酒文化浓厚,对于客人灌点酒在心理上没有什么负担,无论是山东人外出还是外省人来山东,“脸红脖子粗”“干架一样”的喝酒就再正常不过了。但一旦成为“自己人”,想喝多少喝多少。
02从“老师”到“老哥”
中国人喜欢称比自己年龄小的人为“小X”,但称呼“老X”很谨慎。在《阿Q正传》里,赵太爷起初对阿Q的态度是“你也配姓赵?”,在得知阿Q支持闹革命的时候,称阿Q为“老Q”。
而山东人在称呼上的变化既和大多数人的中国人一样,也有自己的特色。逢人喊“老师儿”,就像鲁南和苏北的一些地区对女性统称“大姐”一样,经常看满头白发的人这样称呼可以当他们孙辈的人。
“老师儿,这附近有超市吗?”
“谢谢恁哈,老师儿!”
“老师儿,咱不能这样啊!都消消气!”
“老师儿”的由来与其说是受孔夫子“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影响倒不如说是为了拉近人与人的关系,模糊距离感。
叫声“老师儿”,如果有问题,别人也愿意帮忙,“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也可以缓解对方情绪,老师是尊称也是一种道德标准,为人师表,如果遇到“脸红脖子粗”,叫声“老师儿”很容易安抚紧张的情绪。
“老师儿”除非是真当老师,要不然这是适合普通人之间的称呼;如果叫你名字或者“小X”关系就更上一层楼了。在工作中、生活中如果有山东人这么叫你,说明关系还不错。
“小张,去把这份文件复印下传给大家看下。”
“胖虎,是你啊!来买啥好吃的?”
但,山东人的“自己人”称呼还是“老X”或者“X哥(姐)”。带上“老”“哥”等字有时候不是表示年龄的大小,只是出于内心的接受而自动选择在他(她)名字或姓氏面前加个字表示尊重。这和山东这片“山东大汉”的故乡“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氛围有关。
如果这个人姓刘,关系很铁的人很可能叫他“老刘”或“刘哥”;如果一个人的名字带“凯”字,很可能被人叫“老凯”,山东很多地方称扑克牌K为“老开”(三声),也可能被叫“凯哥”。
当然如果直接给你起个外号,那要么是你的名字真的难记,要么是“没把你当外人”,只不过这种称呼上的叫法全国都一样。
03相知无远近
小白刚来济南的时候经常为找房子、搬行李担心,倒不是为找不到人帮忙担心而是担心恩情太大还不上。
初来乍到,小白的学长直接在自己的小居室里给小白留出地方住;等到租房时,学长帮联系中介、联系房东,小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跑东跑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小跟班;找完房子搬行李,学长又是租车又是定路线,顺道还给自己介绍工作。
小白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希望在学长结婚的时候给他多随点礼。可真到了学长结婚的时候,小白一早就被学长叫去帮摄影,扯着遮光板为学长的婚纱照站了一天。
“唉,小白,晚上就别回去了,帮帮我的忙!”
头条新闻
小白当然不能拒绝,这是个绝佳的感谢机会,忙说自己没事,陪学长熬一夜也不累。怎么会不累,不过小白乐在其中。时而跟着学长感谢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时而跟着一群伴郎们闹闹新娘,也会扮演学长的“献花小童”,客串下学长的微电影,是“男十号”。
一场婚礼下来,小白随的礼竟然回来了,因为伴郎有红包,学长又给他包了个大红包,“欲哭无泪”。
租房快到期时,学长竟然打电话询问需不需要帮忙找房子;更让小白感动的是学长逢年过年还邀请他去做客,介绍一些“人物”给他认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这让生活在异地的他有了归属感。
发工资的第一个月,小白邀请学长去喝酒。酒足饭饱后,小白鼓起勇气问了学长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学长早已不胜酒力,迷糊中说了句,“你是我兄弟……”
或许一些豪爽的山东人有“惊人”的朋友圈,但很多山东人的圈子很窄,这倒不是说他们不爱交友而是对于这片热土成长起来的他们而言,找寻一个志趣相投而又受自己敬重的人随着社会的“提速”变得越来越困难。
但,一旦找到自己的“自己人”,恨不能掏心窝子。只是,千万不要“坑”山东人,这里随处可见“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的酒,朴实的山东人希望和朋友“长长久久”。
文章作者:刘培省
文章编辑:胖虎
视觉设计:梁桉卓
图源:《老友记》、头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