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问吴敬琏同志：凭票供应原因张冠李戴计划经济死罪冤不冤？

　　五问吴敬琏同志：凭票供应原因张冠李戴计划经济死罪冤不冤?

　　陈朝文

　　吴敬琏研究员：你好!

　　我向你请教第五个问题，把计划经济定为物质短缺、凭票供应的罪魁祸首，经得起推敲，事实为根据的推断吗?就一棍子打死，是不是太鲁莽太霸道了点?

　　你顾问设计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的最终目的，经济体制方面，是市场化，也就是把只有几十年时间的计划经济打入死牢，罪状是，生产效率低，市场物质匮乏，凭票供应。你我都是计划经济的过来人。我认为，这是把物质短缺，凭票供应的根本原因，张冠李戴在计划经济头上，是罗织罪名，扼杀新生的计划经济。

　　计划经济，就是计划性经济的初始阶段，雏形。

　　计划经济概念出自列宁1906年写的《土地问题和争取自由的斗争》中;马克思并没有提出这个概念，而是说，社会经济要有计划性，不能再无政府主义盲目生产了。

　　列宁即苏联的计划经济，就是对马克思的经济计划性的实践探索。经过大半个世纪的实践，应该总结、调整计划经济，把它完善到计划性经济。

　　一、凭票定量供应的都是与农业生产有关的产品

　　也就是说，那时社会物质短缺的，主要是农副产品及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工业品。

　　粮票：可以说它是凭票供应的代名词——第一位的供应票证。吃，人生存必需之首位。

　　粮票，就是全国城镇人口即非农业人口的口粮，定量定价保证供应的票证，也就是老百姓说的国家平价粮供应。妇孺皆知，粮食是农业生产出来的农产品;只有婴儿不知道，阿尔茨海默病患者不知道。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凭票定量定价供应;标准量是大米、面粉，其它杂粮、薯类等农产品，按一定比例折算。

　　布票：有棉花，工厂才能纺纱织出棉布;没有棉花等纤维，纺织厂就只有关门，就没有布匹供应，一句话，棉花决定有还是没有棉布。棉花，妇孺皆知，是农民耕种从地里长出来的劳动成果;但婴儿对此不知道，阿尔茨海默病患者也不知道。布票，就是国家按年定量保证供应全国每个人购买布匹及其制品的票证，也就是保证人人有衣穿。也是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这种方式的供应。

　　食用油票：食用油品种多，各地域的人群有自己喜欢的食用油品种，有自己喜欢的动物油品种，甚至是信仰的规定，只能食用什么动物油。植物油和主要的动物油，都是大农业的产品。食用油脂，是人体摄入需要的重要物质。也是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各地凭票向城镇人口供应食用油，供应标准由各地自己制定。

　　肉票及副食品票：副食品品种多，妇孺皆知，也是农产品和农产品的加工产品。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这些物质实行凭票供应。

　　工业券：就是购买工业日用品的票证，主要是购买自行车、缝纫机和新品种家电如电视机等。其它不是以农产品为原料的日用工业品，除特殊时期外，购买不要工业券。现在工业券的收藏价格，比粮票、布票低得多，不那么珍贵，这就间接证明，那时日用工业品工业也存在短缺的问题，但并不严重。

　　二、计划经济并没有指令过农农业生产罪从何来?

　　计划经济体制，也被称为指令性经济体制：由政府指令生产单元生产什么、生产多少、什么出厂价等;大部份的经济资源归政府所有，指令分配。

　　1、计划经济就没给农业生产下过指令性计划它何罪之有?

　　⑴土地国有配置给农业耕种使用创造了世界人口奇迹是天大的功而不是过

　　农业生产的主要资源就是土地。全国土地国家所有，由国家无偿提供给农业生产单位、农民个人农业生产等使用。农民就不受土地所有者剥削地充分利用土地资源积极进行农业生产。这种土地自然资源所有、管理、使用方式，保证我国在人力加畜力低农业生产力水平的情况下，粮食产量增加，1949年只有11318万吨，到1979年就增加到30477万吨，增长了1.7倍。有增加的粮食，我国人口就从1949年的5.4亿，猛增到1978年的9.6亿，30年时间，人口接近翻了一番，创造了世界人口奇迹。

　　农业生产资料，主要是农业集体所有，小部分在农民手里，并不是国家掌控的。

　　只有罔顾事实，脑子有问题，擅长颠倒黑白的人，才会说是土地国有制阻碍了农业生产的发展，造成农副产品短缺，国家不得不凭票定量供应，人们生活在贫困之中。

　　⑵国家从来就没有给农业生产下达过指令性计划，罪从哪来?

　　种什么，养殖什么，发展什么，完全是生产队、个体农民自己在决定。

　　⑶国家从来就没有管理过生产队、生产大队的生产、经营，何罪之有?

　　生产队是社员大会在民主管理，决定一切重大问题。

　　2、农业生产力水平太低的历史事实就证明，凭票供应的根本原因不是计划经济

　　建国时，我国农业生产力水平很低：农业生产的力，只有人力加畜力，没有机械力;农业用水严重缺乏，耕地几乎都没有灌溉保障，靠天吃饭;肥料严重缺乏，就只有点农家肥;没有良种，老种子产量低;大量耕地在山坡上，土地贫瘠，产量低。

　　这样低的农业生产力水平，就是有通天本领的巨人，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二三十年时间内，把农业生产力提高到一个新水平阶段，解决农产品短缺的问题。解放前吃瓜菜代的饭，解放后几十年内还是要吃瓜菜代的饭。

　　农民都懂这个道理：就是农业半机械化，也只有建立起强大的工业后才能实现;农业水利化，没有几十年的艰苦奋斗，是绝对实现不了的;生产化肥来满足农业生产的需要，要有好的工业基础，这需要几十年的努力;良种不是一两年就能培育出来的;把大部分劣质耕地改造为优质耕地，没有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就是做梦。

　　3、人口增加过猛的历史事实又证明，凭票供应的根本原因不是计划经济

　　30年生养了4亿多人，就是多了4亿个碗要舀饭，就是一家7.8个人吃饭，当然粮食就紧张。幸好粮食产量在逐年增加，才养活了新生的4亿多人，否则一些人就要饿死。所以，尽管粮食产量在逐年增加，但人平价粮食量增加并不多。1950年，人平价粮食210斤，到1978年，粮食尽管增长了1.7倍，但人平价粮食也只有316斤，还是有些紧缺。

　　三、计划经济下经济发展到取消票证就证明它遭陷害了

　　如果真是计划经济造成凭票供应的，真是计划经济的机制决定了社会只能凭票供应，那计划经济的社会就只能长期凭票供应，无法取消凭票供应。

　　但历史事实却是：还是计划经济的八十年代，几乎所有的供应票证都取消。

　　最先取消的是布票供应。1981年 许多棉纺织生产企业由于产品积压，开始不收布票卖布促销;1983年12月，国务院决定取消布票，纺织品敞开供应。

　　接着取消的是肉票和各种副食品票。到八十年代初，市场的肉蛋禽多了，有钱就能买到，肉票和副食品票就失去它的意义，逐渐被取消。

　　最后取消的是粮票和油票。到八十年代末，国家粮食多了，饭店里没有粮票只要有钱也能吃饭。到1992年，全国就取消了粮票、油票供应办法，市场敞开供应。

　　工业券，到八十年代中后期就基本不用了，不少日用工业品处于推销的状况。

　　这就是计划经济能力、成绩的真实表现：全国人民卧薪尝胆，艰苦奋斗，把国家的基础工业建立起来后，就有能力发展轻工业，就有能力支持农业跨越式发展，很快就初步解决了物质短缺凭票供应的问题。

　　这就证明，说计划经济是“吃大锅饭”，效率低，造成物质匮乏，只能凭票供应，是对计划经济的污蔑，陷害，不是别有用心要扼杀它，就是官僚主义糊涂、荒唐——因为那个地方出了车祸死了人，所以，那个地方就不能再通公路走汽车了。

　　四、只有计划性经济才能根本解决周期性经济危机痼疾

　　你是经济学泰斗，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权威，在你面前谈计划性经济为什么能根本解决周期性经济危机的问题，只能是班门弄斧，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

　　1、计划性经济要点

　　一是积累计划性

　　——整个社会一年创造的总价值，由社会计划安排：多少用于积累，即社会扩大再生产;多少用于个人和公共生活消费。计划的原则是保证社会生产与消费始终平衡，扩大生产是有消费支持的扩大生产，消费是有生产保证的消费。社会积累有计划性，就是社会生产资料、生产能力增加有计划性，根本解决了生产总是存在过剩问题的“病理机制”。

　　二是生产资料配置计划性

　　社会或者是国家，根据人们现在购买即消费各种物质资料量的统计，预测出未来各种物质资料即产品整个社会的需要量。根据这个需要量来给各行各业的企业配置生产资料。生产资料是生产必须有的物质条件，一个工厂的设计能力，就是配置生产资料的能力——人们使用这些生产资料大概能创造出多少产品。

　　这样，就能保证社会需要的各种产品都能保证供应，又没有什么产品积压。

　　三是生产资料公有制

　　必须由社会来计划安排积累，即决定整个社会的分配，必须由社会来计划配置生产资料，那他就必须有社会绝大部分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因为人类社会一般规律是，生产资料谁所有，积累就归谁所有。社会有绝大部分生产资料的所有权，才能决定计划安排多少积累;才能决定整个社会的分配原则，怎么分配，并保证按此原则、方案进行分配。

　　所以，计划性经济，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必须是公有制，大部分必须是社会或者国家所有制，也就是说，社会或者国家掌握整个社会的经济。没有生产资料公有制，就没有计划性经济，就不可能真正解决周期性经济危机痼疾。

　　2、计划性经济即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建立

　　把生产资料私有资本制变革为社会所有制或劳动者集体所有制，任务十分艰巨，需要相当长时期的矢志不渝努力奋斗，才能完成——建立起巩固的生产资料社会、集体所有制。

　　第一步：把私有资本制变革为国家所有制。因为社会所有制，必须有集体主义思想、觉悟、精神等的前提条件;否则，人们就会把社会所有的东西抢光。所以，生产资料私有制是不能直接变革成社会所有的;必须用国家所有制来过渡，做好前提、条件的准备。

　　第二步：把国有生产资料变革为社会所有制

　　人们熟悉、适应、习惯、意识观念了生产资料公有制下的“自由人联合体”生产，有集体主义思想、觉悟、精神后，就有计划有步骤地从国家所有制过渡到社会所有制。

　　第三步：在党领导、顾问下，进一步完善、成熟生产资料社会所有制下的“自由人联合体”体制，直到职工完全当家作主企业，并把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

　　建立起完善的、成熟的巩固的计划性经济，顺利也需要百年左右的时间。

　　3、计划性经济三大特点

　　一是前瞻性

　　预测出未来五年十年社会各种物质资料即产品的需要量，规划出未来五年十年人们的生活改善提高程度，规划出未来五年十年生产与消费的平衡点。有预见性地管理社会经济，就能保证社会经济始终平衡、协调、健康发展。

　　二是针对性

　　针对的是周期性经济危机这一痼疾。治理社会病与治人体的病一样：治病要治根，治本。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是250医生。它针对的是造成这一痼疾的病源——贪得无厌的私有资本制：把它变革为生产资料公有制;针对的是这一痼疾的病理机制——私有资本制分配，社会购买力严重不足，社会生产始终存在过剩;疯狂投资生产严重破坏了生产与消费的基本平衡的原则：按社会生产与消费基本平衡的原则来分配，消除过剩生产的病理机制。

　　三是彻底性

　　实行计划性经济，就不会再发生经济危机，彻底解决了困扰人类社会几百年的问题。

　　4、计划性经济从计划经济发展、完善而来

　　有积累的计划性，有生产资料配置的计划性，就这两项社会计划好了，就能保证社会经济始终平衡、协调、健康发展;就根除了周期性经济危机痼疾。社会就没有必要也不应该统得过多过细，计划得过细过死，给企业生产下达指令性计划——反而成了下达计划人官僚主义的表现，反而束缚了企业的手脚，影响企业的生产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影响企业生产潜力的发挥。

　　计划经济存在的问题就在这里。现在应该对实践了大半个世纪的计划经济进行认真总结，取消统得过多过细，计划得过细过死，给企业生产下达指令性计划的内容，把它发展、完善到计划性经济。

　　五、把根治周期性经济危机的计划性经济打入死牢是不是倒行逆施?

　　人类社会几百年来，生产力有了巨大发展，物质资料大量涌现出来，但无数次的经济危机又在大量破坏、浪费生产力。自己发展生产力又在破坏生产力，真的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给人类社会造成无数次的痛苦不堪的灾难。

　　根本解决周期性经济危机痼疾，是人类社会几百年来的期盼，主要任务，人们做梦都在想，不发生周期性经济危机多好啊!精英、公知、政客为解决这个问题，开出了不少“药方”，提出了不少的办法，但都无效，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即经济危机至今还深陷泥潭中。

　　理论与实践证明，只有计划性经济，才能根除周期性经济危机痼疾。

　　计划经济是计划性经济的雏形，它是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问题。对这一新生事物的正确态度：这是建立计划性经济过程中难免出现的不足，问题，也是容易解决、克服的问题。以既保证今后不再出现经济危机，又能保证社会经济充满活力为基本要求，认真总结、调整，把它发展、完善到计划性经济。

　　抓住计划经济完全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足，移花接木罗织罪名判它死罪，就是扼杀了根本解决严重问题的唯一办法，要人类社会继续甚至是永远遭受周期性经济危机灾难，这对人类社会来说，只能是倒行逆施。

　　2019/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