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实用主义》| 代表美国人精神和生活方式的官方哲学

汉译世界学术名著700种

第157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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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然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非常确定的智力上的气质，我们是相气质成分的结合体，其中每一种成分都是非常普通的。我们往往很难知道自己对抽象事物有什么偏好；我们中有些人说话的时候很容易放弃自己的偏好，结果是跟着时尚走或者是信奉周围给人印象最深的哲学家，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哲学上至今值得重视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应当观察事物，用他自己特有的方式直接地观察事物而不喜欢用任何相反的方式去观察事物。我们没有理由设想，这种强气质性观察法从此以后在人的信仰史上就再也不值得重视了。

2.但哲学又是展望未来的。在发现了世界是什么、做了什么、产生了什么以后，还要进一步问“世界还预示什么？”如果给我们的物质预示着成功，它受规律支配引导我们的世界越来越趋于完善，那么任何一个理性的人都会毫不迟疑地去崇拜物质，就像斯宾塞先生崇拜他自己的所谓不可知的力那样。这物质不仅有利于到目前为止的正义，而且还有利于永久的正义；而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它实际上在做着上帝所能做的一切，在一个上帝会显得多余的世界里，它就等于上帝，它起的作用就是上帝的作用；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谁也不会因没有上帝而感到有不合法则。在这里，“宇宙的情感”就成了代替宗教的确当的名称了。

3.实用主义方法对待某些概念不是以赞赏性的玄思为最后的结果，而是把它们投入经验之流中，用它们作为手段来扩展我们的视野。合目的性、自由意志、绝对心灵、精神而非物质，它们唯一的意义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结果有一个更好的希望。不管它们是真还是假，它们的意义就是这种改善论。

4.我希望你们记住的只有两点。第一点是有关常识的。我们已经看到可以怀疑它的理由，尽管它的范畴历史悠久，尽管它们得到普遍的应用并且深入到语言结构里，但我们还是可以怀疑它，它的范畴毕竟只是一些非常成功地汇集起来的假设（在历史上被一些个人所发明或发现，但逐渐交流传播开来，并为每个人所使用），我们的祖先从远古以来就用这些假设来统一和整理他们的断断续续的直接经验，使它们与表面的自然对于日常的实际目的达到一种非常令人满意的平衡，如果不是由于德该克里特、阿基米得、伽利略、贝克莱这些人以及由他们的榜样所激发的其他奇异天才的高度智力活跃，这些常识的范畴一定会永远保持下去。我请你们记住对于常识的这种怀疑。

5.我完全预想得到，实用主义的真理观要经历一种理论发展必经的各种典型阶段。大家知道，一种新的理论开始总会受到攻击，被斥为荒谬；然后，人们承认它是真的了，但仍旧被认为是肤浅的不重要的；最后它才被认为非常重要，连原来反对它的人也声称这个理论是他们自己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