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豹探险系列故事:“冰山之父”慕士塔格⑧--登顶
2004年7月,金飞豹登顶慕士塔格
“冰山之父”慕士塔格——我的第二级台阶
7月21日 登顶
通向顶峰的路充满艰辛和希望,每走上一步所消耗的体力是平地上的几十倍。慕士塔格山体巨大,坡度缓而长。中午时分,炽热的阳光烤得浑身发热,昏昏欲睡。昨夜在海拔6800米的三号营地时睡时醒,凌晨5点即整装待发了,算了一下,昨晚也就睡了几个小时,问领队杨春风还有多远到顶峰,杨领队说还有一个小时。看着其他队员个个睡眼朦胧,忍不住叫住领队,提议还是休息片刻吧。我的话音未落,已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与支持。在通往顶峰的路上,我们这一组登山队员倒头便睡,后面的登山队几乎是跨过我们昏睡的身体向前攀登的。有几个外国人看着我们的睡姿,惊异地叫道:“Oh My God!”
顶峰到了,这就是被誉为“冰山之父”的慕士塔格顶峰,海拔7546米!我简直看不出这就是墓士塔格的所谓顶峰,我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来接受登顶时的那份喜悦。我平静地看着这块平坦的山顶,看着队友已经被登顶的激情感动得泪流满面,相互抱头痛哭。这块平坦的峰顶见证了多少登山者壮志凌云的豪情,留下了多少登山者抵达这里后弥足珍贵的影像。哦,这就是顶峰!当我站立这里时,心情竟会如此地平静,抬手查看腕上的卡西欧登山表,显示海拔为7580米,竟然比实际标高多出了34米。这也许是登山表的气压误差所致。其实,我们登山所征服的不过是一串串的海拔数字,曾经看到或听到许多登山者自诩征服了某某山峰,自觉可笑,人在大山面前犹如蚂蚁,极为渺小,大山不会因我们攀登并屹立顶峰就而顺服我们,我们登山要征服的恰恰是我们自己。
下午14:30,第一组八名队员成功登顶,打破了自己的登山纪录。
我漫步于顶峰巨大而平坦的高地,如同漫步于自家的花园一般。我不断地被队友叫去为他们拍照,竟像是一个专门为别人记录瞬间、留下顶峰纪念的摄影师。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已有三四支登山队登上顶峰,顶峰的云雾移动快且厚重,迅速移动的云层仿佛是为每位登顶队员登台而开启的帷幕,拉开又合上,每一次的开启都能使人感到振奋。几十天来奋斗的目标,终于在无限延伸的坚持轨道上呈现出全貌,此时的顶峰更像一个舞台,演绎着短暂而精彩的人生。登山的过程确如人生追寻的过程,在到达顶峰之前,必须要为之付出汗水、心血,甚至有时还会是生命。
登山是一项富于冒险的户外运动,自从诞生此项运动一百多年以来,全球已有近千名酷爱雪山的人为此长眠于雪峰间,山难与登山成为了一对难分难解的兄弟。而慕士塔格的山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同等海拔的雪山当中,慕士塔格峰是较易攀登而又相对安全的一座雪山。因此也就有许多从未有过登山经验的新手选择来攀登慕士塔格峰,有的竟然第一次就攀登到了海拔7546米的顶峰。
我们团队中这次就有初试登山就登顶的新手,但在下撤过程中,因没有野外登山经验而迷失了方向,几个人因此受困雪地一夜,第二天才被法国登山队发现,给了他们一些能量食品,并给他们指出了下山的线路。当他们精疲力竭地爬到三号营地时,身体已严重虚脱,有两位队员顿时倒下,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在海拔6900米的雪山营地唯一的救护措施就只能是下撤,降低海拔高度才能挽救队员的生命。两位队友被塞进睡袋,五六个人用绳索拉着快速地下山。真想不到这次登山竟然还上演了一出冰峰抢险的真实电影。都市中有“时间就是金钱”的流行语,但此时我们却深感“时间就是生命”!命都没了有钱又怎样?连续八九个小时的快速下撤,昏迷的队员渐渐苏醒,这一趟下来,每位营救队友的体力消耗都很大。通过无线电对讲机与大本营取得联系,他们也在焦急地等待我们,营地厨师专门为庆贺登顶准备了可口的热菜热汤。
晚上11:00,终于看到山下营地里的点点灯光。在下山的途中,我们遇到了上山前来迎接的飞彪以及有他带队的队友,接过飞彪递上的罐装健力宝,口干舌燥的我第一次感到健力宝是如此的清凉爽口。回到大本营,就像回到家一样,所有人都以迎接凯旋英雄的热情与亲切簇拥着我们,而第二组的队员则迫不及待地询问登顶过程。
喝酒!干杯!今天的大本营如过节般的热闹。
五天后,飞彪、老彭与第二组五名队员也成功登顶。
再见,慕峰
金飞豹 JinFeiBao
著名探险家,云南省政协委员,昆明市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会员,云南登山户外协会副会长,新华社签约摄影师
世界上第11个,同时也是全球用时最短(18个月24天)完成“7+2”(登顶世界七大洲最高峰和徒步到达南北两极)的人。世界上第一个攀登过七大洲最高峰和跑遍七大洲马拉松的人。
著有豹走天涯系列丛书:《梦想启程》《极限挑战》《巅峰见证》
《绝地撒哈拉》《1945美国老兵 昆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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