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豹探险系列故事:“冰山之父”慕士塔格③-登山是孤独的挑战运动
2004年7月,金飞豹登顶慕士塔格
“冰山之父”慕士塔格——我的第二级台阶
7月12日.登山是孤独的挑战运动
早餐喝的是南瓜米饭粥,上午11:00左右开始了今天的适应性攀登。出发时天气极好,仰望雪峰下C1营帐旁有人影在移动,也有人正在滑雪。
从海拔4300米的大本营到海拔5000米都是碎石坡,身背十多公斤的登山包,每迈出一步都感到吃力。在细碎的石里,夹杂着许多小粒水晶体。随手拾起一粒赏玩于指间,晶莹剔透的晶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爱惜之意陡升心际,这是上天赐予我的登山礼物,如冰似玉,自然纯净。
沿途遇到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肤色的山友,上下途中都友好的相互招呼,“Hello!”“Hi!”“Good luck!”在这里已没有国界,更没有语种的障碍,几个简单的问候和微笑,已能表达出浓浓的友情和美好的祝愿。
各个登山队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C1,营地的海拔也高低不同。我们这次选择的C1建在海拔5580米的山坡上,比其他队的C1要高得多。上升至海拔5000米时抵达永久雪线,再往上走就必须穿戴上踏雪板才行。登山是一项既孤独又富于挑战的运动,它不同于其他体育项目,在运动时有观赏性,还有观众的喝彩;登山者既是表演者又是自己的观众,在突破自己高山海拔的同时,独自体会着自我的成就。
沿途雪地中放置了许多登山装备,有的背包上压了一块石头,有的登山器材旁插上一根系着红布条的杆子以做标志。初次登山的队员诧异地问杨领队:“这些装备器材是谁的,会不会丢了?”杨领队说:“其他登山队的,在这里放置的东西不会丢,就是我们大本营里的帐篷,人走了几天去登山回来都没有丢失东西的。”的确如此,我在山上时曾担心自己的物品会不会丢失,当我十个小时后返回营地,急忙拉开帐篷查看手提电脑是否还在时,即印证了杨领队所说的话。
今天的高山体能训练圆满完成,除了两位队员因身体不适无法前往,20人全部返回。
晚饭后已是22:00,太阳依然高悬西边。新疆与内地约有2个小时的时差,在夏季每天约有16个小时的光照时间。初到此地时会惊奇地打电话告诉家人:“我们这里是傍晚,太阳都还没有落山呢!”要知道,也许接电话的那端已准备就寝了。
大本营的夜晚单纯而有情调,有的帐篷映出皮影般的图形,不同国家的语言在各自的帐篷里交流。夜晚的天空群星璀璨,明亮耀眼,在此观星座是极好的地方,最显眼的是北斗七星,仙女座、飞马座高悬头顶,长长的银河横贯天穹。
攀登途中,飘来阵阵歌声,走近了才知道是杨领队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歌声。杨领队说:“听众点播,大本营播放的。”
快接近C1营地时,脉搏及心率都加快了,攀爬约35°的雪坡体力明显下降,沉重的登山包压在身上,走上几步就想原地站立休息一会儿,这时,两名克尔克孜人快步走下山来,执意要替我背登山包,服务报酬只是要20元钱。20元钱在城里只能买到一包稍好点的烟,或是能吃一顿快餐,但我的自尊心谢绝了他俩的服务,登山的人背自己的背包是自己应做的事。
眼前的这两名克尔克孜人,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为了赚点劳力钱补贴家用,立在雪地中苦苦等待。而我们这群身着GORE-TEX面料(单向防水透气)的登山冲锋衣裤、脚穿几千元的防寒防水高山靴及踏雪板、内穿排汗快干保暖内衣、不惜花费前来登山的人,手上戴的是严寒防水手套,头上戴的是蒙得像强盗的打劫帽,就连眼镜都是两旁有防风罩的防紫外线的专业眼镜。望着他俩空身站立雪地中,错失了这单生意,我心中竟有丝丝的惆怅,生活的反差竟是如此巨大。
抵达C1后,把随身携带的踏雪板、防寒服、高山靴等器材放进帐篷,稍事休息后即返回山下。此时南面云层已压至山顶,顿时气温骤降,随即下起了碎雪,密集的碎雪打在脸上隐隐作痛,薄手套此时已毫无作用。
金飞豹 JinFeiBao
著名探险家,云南省政协委员,昆明市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会员,云南登山户外协会副会长,新华社签约摄影师
世界上第11个,同时也是全球用时最短(18个月24天)完成“7+2”(登顶世界七大洲最高峰和徒步到达南北两极)的人。世界上第一个攀登过七大洲最高峰和跑遍七大洲马拉松的人。
著有豹走天涯系列丛书:《梦想启程》《极限挑战》《巅峰见证》
《绝地撒哈拉》《1945美国老兵 昆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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