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70后”院长刘云浩——生命在于运动,梦想从未止步 | 新“清”年特辑

2015年5月7日 21:41 阅读 17588
生命在于运动    梦想从未止步

2014年圣诞节全组的年会上,学生们放了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箭头标出了十年间刘云浩带着他的团队从南走到北的路线。

今年刚好是他本科毕业二十年、博士毕业十年。

这二十年里,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这当间,有人看风景,有人在打桩。

曾经的清华男排主力,自动化念本科时当过副班长、学习委员、机械制图课代表,在校学生会做过体育部副部长,写过历史小说,开过公司,读了北外的“同传”硕士,二十多岁当了处长……而立之年去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读计算机硕士和博士,从香港科大又回到清华做教授,杰青、长江、IEEE Fellow。

刘云浩的简历写的满满的。有人曾经说,他是一个活得很“精彩”的人。听到这句评语,刘云浩标志性的“哈哈”一笑,说:“我从小给自己定的目标不高,当不了英雄好汉就当个普通人吧——当然,要做个很棒的普通人!

刘云浩说,其实他最得意的事,是代表清华男排获得北京高校排球联赛甲组冠军,还有代表自动化系参加马杯,连续两年获得十项全能比赛第五名。在清华园这个聚集全国最优秀的学生的地方,他算是“剑走偏锋”。

(左一)大二时和清华男排周军、林成去杭州参加全国比赛

当我们打算写他的故事时,他回复说:惭愧,比我优秀的老师有那么多……

要讲故事,就从他本科时的创业故事开始吧。

本科创业, “用户”至上
90年代初,大学生创业还是个新鲜事儿。刘云浩那时就很喜欢琢磨PC机,自己拆箱DIY。后来中关村的公司就有人花钱请他帮助装软件、装电脑,解决“疑难杂症”。做了一年多,开始有了固定的客户群,常有顾客直接打电话找他上门维修。有一次给一个客户联调成功之后,客户忽然说,第一次见过你这样的,就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特别理解我们的需求,不仅免费设计网络配置,做预算、写签报,还能自己直接上手软、硬件一齐搞定。你要是有公司我们就买你的货。

虽然本科学业、排球训练已经很忙了,但这个商机还是让刘云浩按捺不住“想试试”的冲动。他很快和朋友创办了一家公司,他负责进货、攒机器、销售、售后,朋友负责财务、税收、雇人。客户除了大大小小的公司之外甚至有很多政府部委和银行,一年的流水可以达到1000万出头,这在90年代的中关村算是一个不小数目。

大四时穿戴整齐代表公司去投标,中了第一个10万以上的标

理工男搞文学, 兴趣为“师”

刘云浩心中的“文学”情结要“归功于”一场不大不小的病。小学三年级由于生病被隔离在家将近一年,“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电视没有录音机,只能看书”。那时候文革刚结束不久,家里书不多还都是繁体字甚至文言文,看不懂也没处问就天天看,家里书看了个遍。“开始就《一千零一夜》《亚瑟王》能看懂,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后来《东周列国志》《聊斋志异》也勉强能理解了”。

大学时,通过人民大学清史所的数字文献项目,刘云浩接触了大量清朝历史资料,对“雍正之死”的历史谜案产生兴趣。在随后的研究中,他用心考证,试图还原雍正的真实死因:勤政的雍正在连续12年的工作中积劳成疾,外加饮食多高蛋白,缺乏锻炼,最终死于脑溢血,像清朝大多皇帝一样。(这一观点收录于刘云浩所著《无头案雍正暴亡之谜》)

本科毕业,本来已经在本系“保研”,他却考去了北外读“同传”。“觉得外交官酷,”他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后来没有当成外交官,但是英语的底子打得很好,出国读书的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即使是在邮电部当了几年处长之后,从决定出国到考完TOFEL和GRE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到了美国,听课、写作业也比其他同学显得游刃有余,这都是当年北外读研究生那段经历“派到的用场”

年轻的时候,想做就认真去做。只要认真了,一定会在今后的人生中用得上。刘云浩说,历史和未来一定不是两个完全分割的阶段,历史是未来的根基。

快乐科研, 需要点运动精神

让我们的视线回到文章最开头提到的那张十年路线图。这张图的起点是香港科技大学。

从密西根州立大学博士毕业,刘云浩在香港科技大学开始了他的教书生涯。“选择做科研,最棒的一点是工作时间弹性大。不用每天打卡上班,你就是自己的老板,可以自由地安排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间休息。”说起当初选择科研为职业的目的,刘云浩笑的很惬意, “好多人觉得做科研苦,我不觉得。我跟我们的同学一直强调要做快乐科研,做你喜欢的东西,在你觉得适合工作的时候。”

2004年,刘云浩的无线传感网研究苦于找不到killer-application。有一天在出租车上听广播,新闻里说国内国外连续两次矿难,他猛然意识到无线传感网在煤矿有不一般的用武之地,很快联系了内蒙古的煤矿,带着他的博士生李默,下到煤矿实地勘查、做实验。“系统部署在地下300多米,是全国最大的煤矿,坐小火车进出,下去之前所有工人都在那里拜关公像。我问李默,你敢不敢?李默说,你敢我就敢。我俩就跟着工人们下去了。”直到现在,刘云浩回忆起在煤矿做实验的那段经历,仍然能想起当时那种嗓子疼、胸闷的感觉。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下到煤矿部署传感网系统的科研工作者,他有点儿“猛”。这股子猛劲儿,是上学时打球养成的。如今找到一个科研的“点”,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扣球的机会,要“快、稳、准、狠”。无线传感网在煤矿中的应用的一系列paper为他和李默赢得了“香港最佳创新与研究大奖”

2013年获得ACM主席奖做获奖感言,刘云浩是该奖1985年设立以来首位获奖华人

接下来的几年,他带着他的团队,又去了山东的海港、浙江天目山,把他们的系统搭建在首都机场、海口美兰机场、无锡新区、克拉玛依油田

提高效率的“笨苹果”理论 
我们很好奇刘云浩怎么能做这么多事,上学的时候打球、创业、写小说,还要上好每门课。“我们那时候学习可真是一点儿不轻松,每学期要修好几十个学分。”提起考试,刘云浩说至今他仍然会做上了考场做不出题的噩梦。“忙归忙,大学五年,学分积一直排在班里前一半。”

在2015年INFOCOM会议上领奖牌

“上大学的时候一般等车、等人这种空闲常常用构思自己虚构的某个小说来打发时间,有些也会写出来,除了《雍正之死》,上学的时候还出版了一些翻译作品比如《蓝色长袍的国度》《胡迪尼传奇》等等,其实很多idea都是在零敲碎打的时间想出来的,比如博士论文里面的一个重要工作Bipartite Overlay就是在下四国军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的。这种不刻意追求坐在办公室里钻牛角尖儿的“娱乐即科研”被刘云浩总结成“笨苹果理论”,在他的学生嘴里口口相传。


刘云浩与学生亦师亦友。“70后”导师喜欢与学生们一起打Dota。然而学生们带“浩哥”打Dota,比“浩哥”带他们做学术要“难带”得多。“四个人保他一个,经常保不动”,“队友”们笑谈——而刘云浩指导的学生吴陈沭,刚刚拿了2014年清华大学研究生特等奖学金。

刘云浩说,他不认为他的人生是一场“折腾”,因为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他都投入了百分百的精力,“被虐泉了我也不退的”他笑着说。他也不觉得自己的经历特别与众不同:“只是多做了一些尝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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