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拿了图灵奖的科学家 | 猴年新知
人物 PORTRAIT = P
莱斯利•兰伯特 = L
P：在你的专业领域里，谁现在突然站在你面前会让你从沙发上跳起来？为什么？
L：我不知道你指的「跳起来」，是由于我喜欢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还是因为我对此反感。目前为止，我回忆不起任何在我专业领域内的人的出现让我跳起来的情况。
P：你在论文《The Part-Time Parliament》中通过编造一个希腊神话来解释自己的理论，然而这篇论文因此而难以被理解，在九年后才被发表。在等待发表的过程中你怀疑过自己的成果吗？
L：在这九年里我有太多事情要做，所以根本没去想过这篇论文。
P：你曾经提到过，「微软整个企业上下对研究的态度与我曾任职的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一样，微软意识到是科研人员贡献了那些研究理念」。是什么给了您这样的感悟呢？
L：微软的学术环境，微软研究院的管理机制，以及和其他产品工程师一起工作时我自己的观察结果。
P：您之前也说过自己的大部分工作——拜占庭将军、Paxos等——他们都是来自现实世界的问题。在微软研究院，您能接触到的现实问题无疑更多也更复杂，这有没有带来很大的工作压力呢？
L：杰出的理论研究需要找到方法来将通常很复杂的现实问题有效地抽象化，这样才能让它们简单到能够被解决。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这样被抽象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你不能浪费你的时间在这些问题上。优秀的科研人员能够合理而精确地判断出哪些问题是能够被解决的。
P：您还在穿旱冰鞋上下班吗，为什么？
L：在天气和其他条件允许的时候，我会穿着旱冰鞋上下班。但是最近我更多是在家里工作。
P：在庆祝巴特•兰普森（ButlerLampson）七十岁生日的时候，你说：「当收到询问有关图灵奖论文的邮件时，我发现有些人会混淆我和巴特。因此你应该学会分辨我们两个，我是有胡子的，而巴特是拿过图灵奖的。」那时候，你想过你有一天也会拿到图灵奖吗？
L：在某一时刻，我知道我被提名了，这也意味着我知道我有可能拿到这个奖项。我记不清楚，但我确信得知这个消息是在我为兰普森庆生之前。
P：如果机器人能够表现得像是真实的人类，你会愿意和他们交朋友吗？
L：这取决于他们表现得像是哪种人类。
P：你说：「我并不擅长于发现解决方案，但是我擅长于提出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对此满意吗？
L：我认为如果你看过我的所有研究，你会发现每个我解决的问题都是我自己提出的，没有任何一个是其他人提出的。很显然，这充分运用了我自己的能力。
P：你认为哪种品质对研究者最重要？
L：我认为「做好研究的能力」是最重要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地形容它，它包括智慧，一种体验感，以及一种不满于现状而想尽全力做到最好的意愿。
P：你认为图灵测试对人工智能的发展还有意义吗？
L：我并不知道什么对人工智能的发展有意义。通过图灵测试的能力是一个标志性的成就，但我无法断言这究竟有多重要。
P：2015年最常对别人说的一句话或一个词是什么？
L：也许是「the」。也许你是想问我会对那些前来咨询建议的学生和年轻研究员说些什么。我回答他们，应该学好数学和写作。
P：在2015年你一直想做但一直没做成的事情是什么？
L：我的长期目标是教会人们在写作和设计项目和程序时更好地思考。要实现这个目标需要进行大量的写作，而我在2015年还未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