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 · 王略
时尚创作艺术家王略 出生在美国波士顿,毕业于旧金山艺术大学,现生活工作于台湾和上海两地。带有东方特质的宗教、神话元素是王略常用的创作题材,这离不开王略的家庭背景:父亲是古民居考察团的一员,而母亲是虔诚的藏传佛教徒。作为热爱街头文化的时尚艺术家,王略希望为传统文化注入更多新潮的生命力,并玩出更多新花样。
创作中的王略
W:王略
E:Eva
E:对于老玩意的新玩法,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这样的创作的?
W: 可能是大学结束之后吧,在美国读书学了点技术和艺术史的概念,心里就觉得不搞点自己文化的东西就太没有意思了。我小时候是个非常爱看日本漫画的屁孩,所以对于扁平的插画很有感觉。后来长大了一点,这些插画的图像渐渐转变成为装饰性的图腾,这种装饰性的图腾西方国家也有,但是他们实在做得太具象了。反倒是东方的,抽象的图腾和符号看起来就太有意思了。
Sky is Falling,2015,丙烯,现为澳洲白兔美术馆馆藏
E:你是一个无神论者,也不相信鬼怪的存在,但你的作品大量地出现宗教和妖怪这两个你都不信的题材,所以你画这些题材的驱动力是什么呢?
W:对我来说这些题材更像是“文字”或是“符号”的存在。像是写文章一样,黑白之间的符号,不需要增加颜色。你可能有注意到,我的作品非常满,几乎没有让人喘气的空间,每个角色和风景对我而言都是“字”,都只是“符号”。有的特别可爱,有的特别亲切,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有的又杂乱又有压力,这些符号所组成的构图是我和观赏者们之间的小游戏。
E:所以你有解决鬼压床的方法吗?
W:鬼压床说穿了就是做噩梦,半夜想醒醒不来和想动动不了。这些我经历过一阵子了以后(因为传说我被下符了),我的解法就是,继!续!睡!
生老病死,2014,版画
不周山,2017,绘画媒体装置
E:充满重复符号的空间,让我想起了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你为什么会选择“花朵”作为自己的创作符号呢?
W:我认为在当代艺术之中,每个作者都在创造属于自己的符号,一个代表你自己的东西。它可能是种风格,可能是技法,又可能只是颜色。我也想要创造属于我的符号:一朵小花儿。亲切的但也是脆弱的。一朵小花蛮可爱的,那一百万朵呢?究竟是个美梦还是个噩梦?上海的银杏树前几周开满了黄花,我看了特别感动,那种重复性的魅力是很有生命活力的。
花朵的符号我称它们为“梦的细胞”。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被鬼压床过有关,我对梦境的东西蛮感兴趣的,因为它毫无逻辑而且还没人弄懂它。我把梦境想象作为有机体,就像地球上的任何生命一样,是有层层叠叠的细胞的,像花一样的细胞所组成的。小小团的,像个小白日梦,特别可爱。但一大坨黑簇簇的时候又像噩梦让你喘不过气来。
梦的细胞,2016,绘画媒体装置(梦的细胞,想象是作为梦境结构的功能基本单位)
E:当某个元素重复且密集出现时,视觉上总有种会动的感觉。你在最近的作品中加入了VR,是为了让这种感觉更立体和强烈吗?
W:对的。VR是个新的载体。这项技术现在已经变便宜了。再加上计算机的运算能力的提升,未来有很多有意思的作品可能在VR上发生。艺术既是可以反映现实世界的方式,也是逃离现实的调剂品。但同时,新的问题也会产生。除了保存问题之外,有互动功能的VR作品究竟又和电玩产业有何区别?你肯定在一些展览中看过粗糙品质的新媒体影片被称作“作品”。还是说新媒体艺术充其量只是小团队的自慰呢?
流,2017,绘画媒体装置
E: 你自己作为一个也使用新媒体创作的艺术家,对于新媒体艺术这类近年大火的艺术类别有什么看法呢?
W:我的看法…就会发光的比较屌啊
E: 会发光的比较屌,那不会发光的是比较逊吗?
W: 不会发光的被会发光的照着,也是会有有趣的影子啦….新媒体在互联网时代能发挥的题材实在太庞大了,更别提互联网上都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如弹幕)。我认为新媒体艺术是个待挖掘的金矿,有好多有趣的题材在等待被创作。
E: 你目前的艺术表达方式与之前的方式,相同的是什么?不同的是什么呢?
W: 我觉得人总是在陌生中找寻熟悉,我也不例外,艺术对我而言也一样。刚到上海,有些街角真的好像台北,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每个离乡人在城市中都是如此。艺术的表达方式也像是这样。从我的艺术创作开始以来,我就在说一样的事情,一样的世界观,我打算一直说下去,不过呈现的方法换了。2016年的时候我用“梦的细胞”的纸片包覆了整个展览空间,顿时,立体成了平面,把所有人的眼睛都骗了。那次的作品特别有趣,贴纸片整整贴了三万片。
王略与《梦的细胞》
所有图片来源:©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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