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大风蓝色预警,在院子里抽烟,听着风吹得玻璃噼里啪啦作响。
今日是来安排各种物料去向的。
2013年进驻崔各庄乡费家村香格里拉艺术公社,跟儿子同年。四年半了,当年离开北四环奥体中心,也是四年半。当时离开,是因为涨租子,这一次是清退。
四年半里,生产的第一个剧目是李建军导演的话剧《美好的一天》;第二个戏是舞团的《夜宴》(哈姆雷特)。排出了徐小朋导演话剧《水面之下》,谭韶远导演话剧《恋人》,张南导演话剧《海达高布乐》,邓树荣导演话剧《安提戈涅》,王媛媛导演话剧《海上夫人》,舞团王媛媛编导作品《夜莺与玫瑰》、《毒》,以及西班牙Marcos Morau编导《曼洛丽塔陈》,丹麦Sebastian Kloborg编导《猎人与女孩》,还有很多作品的技术合成,拍摄了好多影像作品……
一个两年无人问津的大展厅,我们花了近200万改造出高不低于8米、跨度16米、纵深20米的大排练厅,还有两个近200平米的小排练厅,4间大办公室和咖啡厅、餐厅,宽大的后台空间,休息室,淋浴房等等。黑、橙、绿三色构建了一个创作与休闲的空间,令无数同行艳羡。
不过,再见了,这里再也装不下我们了。
昨日发朋友圈,有人给了一卦,乾卦,九五之爻,飞龙在天。
得!这是要上天啊!
我想圈内很多人都记得索家村,早已夷为平地,眼见起了高楼。费家村,我早知道也是同样的命运,不过只是这次,来的太猛烈了。幸好早有准备,也不想给乡政府添麻烦。感谢这十几天不断给我们帮助的朋友们,帮我们反映情况的,帮我找地儿找房的,你们都是我们的恩人,叩谢。
今年我们的重大改变是民非机构“北京当代芭蕾舞团”正式向文化局和民政局正式申请更名为“北京当代艺术剧院”,下属有北京当代芭蕾舞团和北京当代话剧团两个不同表演形式的独立剧团。这么搞的原因只能说是你名字叫啥就只能演啥,这下好了,叫剧院了,啥都能演了(谁送我一剧院,我送您一名儿),也许,还能说我们有更广阔的视野和可能,我们依旧在不断追寻,与探索的道路上前行。
那么,我们的离开,就是新的开始。
长了点年岁,老觉得日子不够用,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么多的梦想还没做完呢。
2018年,舞团十周年了,话剧团一周年,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呢,最无用的就是我们这些艺术家们了,只能做点作品。别的也不会啊。
2017年流水账:今年在北京艺术基金资助下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巡演《夜莺与玫瑰》,加拿大重要城市巡演《莲》和《野草》,王老师新作品美国达拉斯明星Gala,以及国内城市巡演《莲》、《霾》、《野草》、《夜莺与玫瑰》等剧目。国家艺术基金资助现代芭蕾人才培养项目。北京艺术基金资助项目《风声鹤唳》启动。
2018年,舞团继续制作第十六部作品(往多了数是第二十三部),根据林语堂小说《风声鹤唳》改编的王媛媛舞剧作品,定于6月6日天桥艺术中心首演。话剧团推出原创作品李建军导演《沼泽的声音》,谭韶远导演迪伦马特作品《抛锚》。舞团2018年下半年国内大巡演……嗯,2018年12月8日,2008年的出发点,天桥剧场请大家来欢聚。
有点不想叨叨了,十年时间,够了。前几天有记者为清退的事情来采访,估计之前被采的各位不是惊慌、气愤就是无奈、长叹,满心期待我气愤的表现,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已磨灭了气愤,艺术家的被清退的还少吗?不都是没有任何解决。
决定听话地搬走那天,王老师说着被清退了就退休吧,回家当家庭妇女,儿子说妈妈我为你骄傲你知道吗?重要的是人,不是地方,你们团队在哪里,剧团就在哪里,你不要退休,说的王老师都要哭了。
我们暂时找了几个地儿过渡紧接着的演出排练,以及新剧创作。以后找我们,各位费点劲哈。来找我们玩儿,关于排练厅和合成的事儿就没法再提供帮助了,勿怪。导航里面那个定位,也就作废了。
衷心感谢我的团队,行政、演员、技术部门,谢谢你们的信任和不离不弃,以及再次感谢朋友们关爱。
2017年1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