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十年柏拉图式婚姻，换来一句“一片空白”

上个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中，蔡琴作为台湾校园民谣见证者和经历者，将歌声留在了那些曾经的记忆中。只有在登台表演时蔡琴才会华丽的打扮一下，私下的她一直是大衬衫、牛仔裤、戴眼镜的朴素装扮。

1984年蔡琴拿到香港第六届中文流行金曲榜新人奖，同年拍摄杨德昌导演的电影《青梅竹马》，饰演女主角阿贞，蔡杨两人在拍摄期间擦出爱的火花。

那时的台湾处在校园民谣时代和新电影浪潮的交汇点，一个是歌唱事业如日中天，著名校园民谣女歌手，；一个是留着长发，扎着小辫，戴着金边眼镜，带点羞怯感，身上永远带着“导演”气息的海归才子。

爱情面前，人人都像个傻瓜。恋爱了一段时间之后，蔡琴变得特别不安定。因为她捉摸不准杨德昌什么心思，她一心肯定，他们的关系，需要以某种形态确定下来。

一天，蔡琴找来女作家袁琼琼到家里诉苦，袁琼琼一直被蔡琴视作她与杨的恋情分析师。蔡琴向袁大吐苦水，说她受不了，已发给杨德昌最后通牒，等他想清楚，叫他留话在她的答录机里。如果这男人还不给她个明确答复，她大约就要走掉了……

家里的答录机上显示有留言，蔡琴整张脸都煞白，像要晕倒，她说杨德昌一定是来拒绝我的。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听留言时，突然电话响了。蔡琴在讲过电话后对袁琼琼说，是杨德昌打来的，叫她去听录音。

蔡琴按下播放按键，答录机的那头至少沉默了一分钟之久，之后是一声长长的、长长的叹息，接着，那个男人像是下了这一生中唯一的决定一样说了话：“你叫我怎么说呢？”这就是杨德昌的全部答复。

蔡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和袁琼琼立刻赶到杨德昌家。黑夜里，杨德昌出来时，那高高瘦瘦的身形遮蔽了蔡琴。他把那浅蓝色小礼服女孩圈进手弯里，关上了他家的红漆大门。

1985年5月5日，蔡琴和杨德昌结婚了。

新婚不久，杨德昌发表了一番让蔡琴至今仍刻骨铭心的表白：“我们应该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缚。因为我们的事业都有待发展，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最叫人不敢相信的是，蔡琴欣然应允了这匪夷所思的“柏拉图式的交流”。同一年，蔡琴推出专辑：《痴痴地等》。

在两人婚后的十年间，细心的影迷很容易在杨德昌作品里发现蔡琴的影子，唱主题曲、担任美工、偶尔客串个小角色。在杨德昌没有电影拍的时候，蔡琴到餐厅唱歌赚钱来养家，可以说蔡琴为了她心爱丈夫的事业倾其所有，无私付出。那时的电视上还一度出现两人合拍的电视广告，为洗衣粉代言，配合默契并且幸福甜蜜。

再甜蜜的婚姻，也掩饰不了一个男人的婚外情。杨德昌始终有绯闻，蔡琴始终不相信。

或许他只是不那么爱她，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来，可是他发现无法说服自己的身体。1995年8月5日，蔡琴和杨德昌10年婚姻因年轻钢琴家彭铠立介入而瓦解，蔡琴接受现实。当时蔡琴向媒体泣诉，她的10年婚姻是无性生活，不知让多少喜欢她的歌迷，为她感到难过。

蔡琴回顾与杨德昌10年的婚姻，自言是忍辱负重的10年。认识杨德昌时，等杨德昌离婚，当终于等来了自己期待的美好时，蔡琴却又要接受杨德昌提出的看似荒唐的“无性婚姻”，无奈的是，即便蔡琴一味忍让，全身的付出，最终却换来杨德昌背叛。

杨德昌后来与彭铠立生了两个孩子，杨德昌还说，与彭铠立在一起的时光，是“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年”。

2007年，报上刊出了杨德昌因癌病逝世的消息，也刊出了他对他与蔡琴婚姻的八字评语：“十年感情，一片空白”，蔡琴则答：“我不觉得是一片空白，我有全部的付出。”

2008年，蔡琴在专访中谈到了杨德昌，听闻杨辞世的那个晚上她在家中大哭，体验到生命短暂，“早知道他生命这么短暂，我愿意早点跟他离婚，放他好好享受他的生命”。与杨德昌的婚姻，蔡琴以超出想象的忍耐和时间来抚平这段伤痛。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全心全意付出，即便爱情突然消失了，虽不能马上适应还是能毫不啰嗦地道声再见。

蔡琴说，“虽然有受伤的感觉，不能立即适应，但我爱过了，这便最重要。”既然爱过就不要后悔，而今蔡琴的心情或许正如她的成名曲《被遗忘的时光》唱得那样：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环球人物杂志新媒体 于冰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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