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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物与彼物之间——与胡中节商榷

(2018-03-13 17:25:54)
标签:

文化

艺术

分类: 主题性文字

在此物与彼物之间——与胡中节商榷      文/金锋

我与中节同年,但在辈份上,中节是我的老师。我进大学那年,中节刚毕业留校,并做了我们的班主任,上世纪80年代的最后四年,那些最为纯粹、最为辉煌的日子,我们是在一起度过的。当年的南师在我的心里是既神圣又高大,我艺术上真正的启蒙即是从那里出发的。一些远去的故事,南师美术系里的一些老传统,我想现在的学生也许很不经意了,但对我来说却是很厚重的家底,对中节老师而言或许更是如此。因为他从做我们的班主任起,一直到现在担纲南师美术学院的副院长,他就没有离开过行政与教学并置着的这个位置。应该说,我与中节亦师亦友,更是心仪之人。

这篇文字不是要把我拖回到记忆的深处里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时回忆是一种伤感,就此打住。这里,我想对中节老师近两年的作品说说我个人的看法,权且是与中节老师的一次交流。

刚过去的一年,水墨在中国很是热闹,似乎已经准备了太长的时间,已经太按捺不住地要告诉大家,水墨已经“当代”了。在形式上,影像、行为、装置都涉及到了,甚至用水与其他工具替换了笔墨,但在学理上如何说通这还是水墨,或者说这是革命之后的水墨?对此,我并没有看到很有说服力的文字。我觉得中国的水墨系统与西方的“当代”体系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就像中医与西医一样,中医再实验也不可能实验出一个西医的观念来。我们可以“格物”,但格不出物理学;我们可以有王阳明,但出不了康德;我们可以有当代,但又怎样来说清楚我们的当代性呢?在概念上好像都不是什么难事,仅是事情落到实处的时候,这概念又似乎是漂移或浮悬着的,这个“当代”总不那么让人气定神闲,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一百多年来,我们在西学中学之间倒腾了多少遍了,一会儿反传统,一会儿又传承文化;一会儿罢黜孔孟,一会儿又提倡读经,这种在形式上的反叛与继承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问题还在我们自身身上。我们的活法都不够清楚,这笔墨能清楚吗?我们的思维方式都是既定的,这藩篱还能挣脱吗?我觉得这才是自我批判的起点,它的功能不在形式的革新上,这是自我在思想实验与思想革命上的问题。所以,从这点来分析中节的作品,我觉得也许是一条路子。

中节的作品平淡,但不乏味;日常,但不落窠臼;讲究,但不认死理。中节的作品可以看作是素描,但它是“例外”的。中节的作品带有表现主义的痕迹,但它又携带着中国文人画的情结。中节的作品看似逸笔草草,但黑白灰的穿插有其主观的安排与设计。中节的作品试图以符号说话,但用意与机巧又在符号之外。中节的作品好像横亘着一个观念,但这观念又不是轻易让人能捕捉得到。我看中节的作品,这些连续的、带有转折的判断很自然地就会出来。这是第一层的。

我跟中节说,能这么多年在体制中走到今天,其中的平坡顺逆一定是不易的。当然别人可能大致猜出一二,但个中原委,它的上下文是只能自知的。我一直在想,按照中节在南师大的倾情与投入,他的作品本应该带有美术系前辈的印迹,他应该在南师的血脉中传承一点只有他很敏感的东西。但他压根儿没有这样做。相反,他在作品中呈现出的倒是一种对体制的绕行,一种迂回、转道,一种清晰的推让,一种有意把日常的发声变音而讲述着好像不太重要的事情。他在有意做出一种“随便”,一种在旁人看来不可能准确的“试错”。恰恰在这种“随便”中,他的设计与心理层面上的力量被巧妙地裹挟了进去,他在重复着这种“随便”,他试图想让这种“随便”变得突兀与例外。这是我的猜测,他的肉体是一个处所,但对精神的盘算却是一件另当别论的事情。当代,其实是这样一种状态,用拒绝现在的态度链接着过去与未来。在这一点上,我看到了中节作品的狡黠与明智,看到了中节的防守与布局。他的内心有某种进攻与爆发的欲望,但他也能在戛然而止的地方倏尔收手。

中节作品中的符号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瓶子与陶壶,它们大都大大咧咧地霸占着画面的主要位置,或歪斜变形,或孤独木讷,或矜持静穆,它们都好像被突然扔进画面似的,没有经营,或来不及经营,貌似一种草率,一如书法中的急就章。但问题就这么简单吗?千万不能就此这么理解。我们在突然与这个突然所带出的速度中,他难道想告诉大家的仅是一幅画吗?断然不是!决然不是!我在猜测,他想告诉的,也是他不断在拿捏的是这幅画的特有的语言。一个瓶子,不管它是透明的还是半透明的,一个陶壶,不管它是瘦长的还是矮胖的,不管它们是组合还是分离,不管它们是坚硬还是脆弱,它们都是眼见为实之物,但中节脑中的物,不是此物,而是彼物。此物是存在之物,无声之物,是可以忽略的日常之物。彼物是思之对象,形而上之物,是等待发声之物。在此物与彼物之间,能落实在笔墨中、存迹于纸面上的即是语言,而这个语言才是真正的学问所在。此物通过彼物有了“活计”,“活计”通过转换有了语言。中节的工作,不是把想像中形而上的彼物条分缕析地娓娓道来,而是倾盆大雨地一泻而就。这就带来了语言的不可控性,这也是中节作品中语言的特异性。由于这样的突然与速度,导致中节作品中很难使得传统中的线条起到作用,所以,线条在中节作品中是蜻蜓点水的,是在关键之处很是吝惜地妙用的。我们看到的大都是“刷”,而不是画;是墨色的“穿插”,不是勾勒。显然,这在传统中是越轨之举。也正是这样,或者说也只有这样的越轨之举,这才能成全中节思想中对此物与彼物之间所形成的勾连、转换与背叛。它篡改了此意,彰显了彼意;它克制了章程与迷恋,纵逸了转译与陌生。

此物/彼物,中节的语言,中节语言中所下的功夫是这条斜杠。

观念在中节作品中还没有上升到一种工具。我想中节将要接近的正是观念跟彼物之间的关系。中节这种对作品肆意的重复性,它将要逼近的正是观念承接彼物的所在,一如教堂在沐浴信徒一样。但我觉得这看似一步之遥的事情,中节无疑要为此痛苦一番。为观念而观念,这在今天没有太大的意义。也许中节对彼物之思,在某种欲言又止的疼痛的边缘,它会突然与自己的活着维系在一起,在这层意义上,或许对问题的思考已经不在笔墨与艺术之内了。一些解惑的方式与手段将来自于别处。它可以是民间一个口传的历史,可以是政府处理棘手事件的一个案例,可以是一则很容易淡忘的轶闻,可以是徐悲鸿临死之前的某个语境……可以肯定地说,它不在艺术内部狭隘的上下文之中。观念是用来解惑的,当逼迫与为难直面当下之时,观念会成为帮助自己化难的工具。这是我对观念的理解。

我喜欢中节的作品不在情趣上,不在笔墨的传统解读上。以上的直言,我仅是想在中节作品的背后说出一点纯粹个人的看法,并以此与中节老师做个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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