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8日是父亲节。
高尔基说:"父爱是一部震撼心灵的巨著,读懂了它,你就读懂了整个人生!"
父爱同母爱一样伟大,但它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坚韧、刚强的感情。而在不同人眼里,对“父亲”也有着不同的理解,今天,跟“清风君”来看看纪检人心中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吧?
6月18日是父亲节。
高尔基说:"父爱是一部震撼心灵的巨著,读懂了它,你就读懂了整个人生!"
父爱同母爱一样伟大,但它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坚韧、刚强的感情。而在不同人眼里,对“父亲”也有着不同的理解,今天,跟“清风君”来看看纪检人心中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吧?
父爱沉沉
人生中能有几次与父亲相拥,没有人记得,但在子女最困难的时刻,父亲给予我们的最多,他坚如磐石,守护着我们,无论风里雨里。
在我们这个老三门的大家族里,四世同堂,耕种着上百亩土地,也算当地有名的门户。这个40多口人的大家庭,直到1938年蒋介石下令炸开黄河花园口才宣告解体。肥沃的土地一夜间被黄河水冲得面目全非,连赖以生存的家园也遭到灭顶之灾,家族成员四散逃命。
我的父亲出生于1930年,作为这个大家庭的长门,轮到父亲这一辈,却是两门单传,我大爷和爷爷老弟兄俩守我父亲一棵单根独苗,视如宝贝疙瘩。面对为老祖宗延续的香火岌岌可危,家里倾其全力供养我父亲读书,期望日后出人头地。父亲天资聪慧,在私塾里学了一肚子文化,尤其善写一笔小楷毛笔字,逢年过节,街坊们婚丧嫁娶的请帖和对联,乃至于堂前供奉的祖宗三代牌位,皆出自父亲的之手。
1948年初夏,华东野战军攻克开封,我的家乡宣告解放,南下大军的一位团长路过我村,发现父亲是个人才,坚持要带他从军当贴身秘书。真盼到出人头地这一天,我大爷和爷爷面对兵荒马乱的形势,害怕父亲这棵独苗一去不返,从此那一亩大的宅院断了人烟,就把我父亲哄骗进喂牲口的草屋锁起来,死活不让跟大军的团长走。团长在村子里耽搁半天,找不到我父亲,只好遗憾离去。
后来,郑州铝业公司招工,我父亲终于走出封闭的乡旮旯,到豫西的矿山上当一名汽车司机,每天开着卡车进出大山拉矿石。至今在我童年模糊的记忆里,仍影影绰绰记得跟随父亲开车上山的情景,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路上遇有车辆和行人,我用小手拉一下汽车喇叭的电绳,发出刺耳的声音觉得很好玩。可惜好景不长,上世纪60年代初期那场自然灾害,母亲在家里拉扯我们6姊妹,眼看四姐就要饿死了,父亲不得已辞退工作,返乡当了农民。
1979年2月,我随军赴南疆边境参战,负伤转入南宁市303医院抢救。一场战争过后,和我一块当兵的老乡都平安寄回了家信,唯独我音讯全无。父亲从街坊们的窃窃私语中觉察出了问题,卖掉家中仅有的一些红薯干,凑足路费,在没有确切地址的情况下,带着一路哭泣的母亲漫无目的往广西战区赶奔,挨个找部队医院打听消息。历经波折,父亲最终在南宁市部队医院寻找到我这个独子。当时我全身瘫痪,生命垂危,正被切开气管靠通播呼吸机输氧延缓生命。听说我几天水米不打牙,父亲不顾旅途劳顿,上街买来一只小铝锅,从医院营养灶上领出面粉和鸡蛋,让母亲给我开小灶做一碗蛋花甜面汤。
几个月后,我拔掉输氧管,转入豫北371医院疗养,父亲遍寻地方名医,把家乡一位老中医请进医院为我诊疗,持续服用老中医的中成药丸达一年之久。那药丸40元钱一付,能吃两个月,父亲从此往来奔波于家乡和豫北之间,每隔俩月给我准时送一次药。在那一年红薯半年粮的计划经济年代,对于一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农民家庭来说,40元钱就是半年的开销,父亲卖掉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最后狠心连结婚时母亲的银手镯也变卖了,又舍老脸皮向亲戚朋友挨个借钱,一直没让我间断服药。
我的身体从颈椎以下运动神经细胞几乎全部损坏,医学专家曾经预言,属于我的生存空间仅有5%,即使能够保住生命,也注定要躺床一辈子。那段时间,父亲目睹我的四肢像软面条一样失去功能,躺在床上连身都不会翻,一个人躲在暗处伤心落泪,却从不轻言放弃治疗。住院一年多后,我竟奇迹般地跨越科学划定的禁区,慢慢下床站立起来,并且甩掉拐杖蹒跚走路了,应该说老中医的秘方对康复起到了很大作用。
父爱如山。几十年风风雨雨,因为有这种纯真的父爱,我的生命才会变得绚丽多彩。人活一张脸,这个家庭因我的存在,也让父母的生活有了希望。父亲80大寿那年,适逢集市庙会唱大戏,我欣然包了一场《四世同堂》为父亲庆寿,了却老人家一桩心愿。如今,87岁的父亲身体硬朗,整天用轮椅推着90岁的母亲到县城古塔广场听戏,成了有名的戏迷。
岁月催人老啊!不知不觉中,我也两鬓斑白,步入了“爷之辈”的行列,逢年过节,远在外地的儿子回来,总要带几件衣服和土特产之类的东西,让人心头热乎乎的,由衷感到生儿养女不容易。今年春节,小儿子携妻带子从郑州归来,一家人四世同堂过一个团圆年。目睹两岁的重孙子胖嘟嘟活蹦乱跳,高寿的父亲笑呵呵说:“这个家又增添一辈人,起码能让俺再多活几年。”
(开封市纪委 睢建民)
给父亲打个电话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再读龙应台这句话时,忽然泪水盈眶。
对父亲的崇拜,只是停留在童年,那时他是村里的支部书记,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父亲最自豪的事,是拿着我的作文本念给家人听,我最开心的事是爬在他肩膀上,光明正大地从他上衣口袋里掏零钱。上初中后,我忽然明白,村干部只能在村里当干部。后来去外地求学,看着同学的父亲车接车送,就再也没提父亲当村干部的事。父亲不苟说笑,两个哥哥和姐姐总是避着他走。那年,哥哥不听话,父亲拿着棍子,将哥哥追打得满院跑。父亲很正直,办事不爱求人,两个哥哥和姐姐最终都没端上“铁饭碗”。母亲颇有怨言,我也感觉父亲实在是个失败的家长。
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四个都要打给母亲,有时哪怕是父亲接的电话,或是说给父亲的话,也都要通过母亲去转达。在这点上,父亲做的相当配合。有时母亲在话筒里说了上句,记不住下句时,父亲便在旁边大声地给她提醒,但他从来不拿话筒和我们直接对话。偶尔打电话,听到母亲不在家,我们便很果断地挂掉电话。
母亲常说,父亲铁石心肠,我有同感。那次我得了急性肠胃炎,父亲从学校接我回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父亲就在前边打着伞走,而身后的我疼得几乎快晕倒在泥泞中,父亲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从那时起,我感到父亲真的不可理喻。
但在山里上班后,却改变了我对父亲的看法。那是八月的一个星期天,下连阴雨,皮鞋一边居然进水,我的脚有脚气,几天后,脚趾间便裂开了很深的口子,一走路,便钻心般的疼。那段工作很忙,便无暇顾及。周末回娘家时,不由咧着嘴巴,“嘘嘘”直叫疼。七十多岁的父亲听见了,很焦急地要看。我脱掉袜子,脚趾头已泡肿,脚缝间的口子上沾了不少泥巴,我不好意思地要穿鞋。父亲费力地蹲下身,握着我的脚趾很仔细地看:“脚都烂成这样了,怎走路啊?”脚间瞬时很温暖,少了些疼痛,我不吭气了。知道父亲是个粗心人,他很少对自己和母亲的身体在意,头疼脑闷时,总忘记吃药。父亲使劲抬起腰,取脸盆接了些凉水,兑了点开水,粗糙的大手很小心地试探着水温,然后小心地放在我脚下。看着他苍白的头发,满布皱纹的额头,腿疼不便下蹲的身体,心里不由的一颤:我有多长时间,没有认真仔细地打量过父亲,每次回娘家,总和母亲说说话,风驰电掣般地离开,完成了回娘家看父母的义务。如今,父亲真的是老了。我不禁有些脸红,忙说:“大,我自己来!”“慢点,水撩到伤口上会很疼的。”洗脚时,父亲在旁边不停地叮嘱,我恍然觉得又回到童年。擦干脚后,父亲取来头痛粉,很小心地撒在我脚上裂开的口子上。“人家都说这头痛粉治脚气好的很,走时给你带几包,晚上洗脚后记着往上抹抹,很快就能好。”城里药店的头痛粉多的是。回城时,父亲硬是往我包里塞了七八袋头痛粉,“用完了,打电话,让你妈给你再买些,”父亲真是老了,说话有些唠叨。“我不要你们操我的心,记着把你们的身体弄好,我就放心了。”母亲唠叨着,父亲点点头,他的眼中没有往日的威严和苛刻,更多的是慈爱与关怀。
如今,儿子和我“抬杠”惹我生气时,忽然体会到父亲的种种不易,真想和父亲说声“对不起”。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父亲接的,“你妈在院子里,我给你叫去!”“大,你这阵身体怎样啊?”话筒那边,父亲迟疑了会,高兴地回答:“我身体很好……”通完话后,话筒还未来得及挂掉,就听见父亲孩子般地欢呼着:“刚才我女子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的电话……”蕴积在眼角很久的泪,瞬时喷涌而出!
(灵宝市纪委 杨蓓蓓)
我的父亲
父亲常对我说,他的童年是在流浪中度过的。
在父亲五、六岁时,我的家乡闹水灾,父亲跟随爷爷奶奶一起外出逃荒,水灾过后才返回家园。家里的房子早已被大水吞噬,他们只好和乡亲们住在临时搭起的草棚子里。由于在外几年的乞讨生活和过度的劳累,爷爷染上了重病,不久就离开了人世。爷爷的过世使原本清贫的家雪上加霜,家里没有了顶梁柱,也让父亲和奶奶饱尝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十六岁那年,为了养家,父亲报名参加了当时“公社”组织的打井队。父亲以他踏实能干、吃苦耐劳的工作作风,很快就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重视,当上了井队队长,父亲带领井队一百多人苦干大干,年年被评为先进集体,他个人获得的奖状挂满了我家的堂屋墙面,现在想来,那一墙用玻璃镜框装起的奖状是我家里一道亮丽的风景,是我儿时美好的记忆,也是我儿时在小伙伴们面前的骄傲。
由于父亲出色的表现,不久就被推荐到县水利局当技术员。因为没有文化,父亲在工作中遇到了很多难题,工作感到力不从心,父亲气得一跺脚,又返回了井队。后来井队解散,父亲返回了家乡,过着他的田园生活……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开始慢慢给我讲他的经历,他说自己经历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没有文化的苦。父亲说那是一种比他的流浪生活还苦的滋味,多少年来这种苦味在他的心头总是挥之不去。想想也是条件限制,当时吃饭还是问题,上学对不少的孩子来说只是梦想罢了。父亲的亲身经历告诉他要全力以赴供应子女上学,用他的话说就是再苦不能苦了孩子。我清楚地记得,前些年读书无用论波及农村,很多同学弃学经商,父亲不为所动,老说没有文化什么也干不成。每当我学习上遇到困难,想打退堂鼓时,父亲说过的话总是在我的耳际响起,我从不怀疑父亲的眼光,听父亲的话不会错的,我上学的信心更足了,追逐理想的信念和脚步更加坚定了。
在我的求学生涯里,融入了父亲多少心血,我无法说清。我记得,清楚地记得,为了给我凑学费,父亲脚踩满路泥泞,拉着粮食去集市上卖;也清楚地记得,为了给我凑学费,父亲冒着酷暑骑自行车到集市上去卖自家地里种出的蔬菜。我的学业就是在父亲积攒的一分一角中完成的,每分每角里都浸透父亲的血汗,满载着父亲对我的希望,缀满了父亲深沉的爱,承载着全家人的渴盼。
高考那年,第一天上午的语文考试结束后,我从考场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刚走出学校大门口,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我的父亲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人行道上站着叫我的,我先是一愣,就急速地向父亲奔跑过去,父亲手里提着一个小布兜,看见我过来,赶紧用手伸进布兜里拿东西,我一看,是我爱吃的煮鸡蛋。父亲熟练地给我剥开一个,非看我吃下去,我吃着吃着却久久难以下咽,不是我不想吃,我是舍不得咽,我在一遍一遍咀嚼着父亲给我的爱,我怕我咽的快了,父亲的爱就不见了。其实,父亲的爱早已深深地浸入我的血脉里。
那一年,我顺利地考上大学。
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父亲一直在掉眼泪,我知道那是父亲喜悦的眼泪,因为我的成功,父亲心中的苦依然化成了甘甜的泉水,父亲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似乎年轻了许多。
父亲常说,日子再难也没有他跟奶奶乞讨度日的时候难,都过去了,比起那些面对通知书因这样那样原因而不能顺利入学的孩子来说,我是幸运的。那年我上大学因为要凑学费,父亲把家里养了多年的老黄牛都卖了,我才顺利地走进了大学校园。
前几年母亲过世,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烙印着沧桑岁月的年轮,头上的白发平添了许多,哪一根白发不是对儿女爱的见证?父亲的爱永远是炽热的,如流动的清泉滋润我干涸的心地。我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说让他跟我一起住,他却不愿意来,他说家里的几亩地还得种,在城里也住不习惯,还有我的小侄女需要照看……
每次回去,我跟父亲都有说不完的话,除了家常里短,还有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各种问题,父亲总能给我说出不少门道,我还是如同小时候那样,聆听着父亲不倦的教诲。父亲常说,当年井队里有文化的好几个人都走上了领导岗位,这总是父亲津津乐道的话题。父亲说起自己时总有一些遗憾在里面,只有我理解父亲,人生不能给人以完美,但人生因有缺憾才更显得美好。
每次回家走的时候,父亲对我都是千叮咛万嘱咐,我也交代他要照顾好自己,我和他约定手机都要二十四小时保持畅通,时不时打个电话,相互报个平安,这不仅仅是相互的关心,也是父子关爱绵延的通道。他总让我带不少他亲自种的蔬菜,还有红薯啦,玉米糁,小红辣椒啦!我都带着走,因为它们不仅有故乡泥土的味道,更有我父亲的爱在里面,我的父亲在,我的牵挂就在,如同他挂念我一样。我的父亲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父亲用他一双有力地手,支撑起一个家,这个家是我永远的避风港。
(开封市纪委 白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