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筑微评】度假去云南?每筑推荐一处好地方——弥勒万花筒艺术庄园!我的一位美女建筑师好友李娅薇,刚好路过,哈哈!
罗旭作品:万花筒一眼看上去有点小激动,这是高迪在世啊,而且还木有图纸。。。
它越过城市,越过文明,越过人群,直抵人心。
罗旭没有建筑科班知识,只会画一张很简单的概念性的草图来辅助指导,现场控制,找结构工程师合作,他盖了一山谷童话般的房子。
这里有农垦博物馆、多功能大厅、艺术馆、还有名为“音乐农庄”的精品小酒店。
老罗说,创作的“话语权”很重要。
李娅薇说~
十年建筑梦,一朝万花筒
采写:李娅薇
●初识
认识老罗,是好多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刚刚出建筑学院的校园,听闻昆明近郊有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有一组用红砖垒起来的奇形怪状的房子,远远看上去,像一堆高耸的蚁巢,它们如迷宫一般自由的散落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园子里,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从来没接受过建筑学专业教育的雕塑艺术家,传说他仅仅用3米长的一根竹竿一点一点的在地上丈量,完全不用图纸也无需计算,只是边爬到树上边看效果,边用竹竿指挥民工们,如蚂蚁筑巢一般,在20亩土地上,花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用了30万块红砖,建起了属于他的红砖王国,他给这个王国取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土著巢。
罗旭作品:土著巢
这样的一个地方,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于是,我约了三五闺蜜,在某个晴朗的夏日午后,冒失的造访了那个神奇的王国。王国的主人罗旭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一天下来,这位和蔼的天才艺术家竟然和我们这群闹喳喳的建筑系小女生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于是隔三差五,我们就组团去巢里骗吃骗喝顺便骚扰他一番,这是去之前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罗旭的画
他让我们叫他老罗,于是,他就成了我们的老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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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的建筑梦
老罗是个雕塑艺术家,也是个油画家,他的雕塑和油画作品曾多次在国内外举办过展览,获得过很多荣誉。但他偏偏有一个关于盖房子的梦,除了土著巢以外,十多年来,他还尝试做过很多外形夸张,甚至是另类的建筑概念方案,虽然都没有得以实施,但也是在圈内引起过一些不小的波澜。
罗旭的雕塑作品
他曾经数次谈起一个关于“做饼”的梦想,那就是首先由现代乡绅,企业家和政府合力做一个饼,分享出去,然后得到饼的土豪们逐渐又转型为乡绅,继续分享其饼……他的这个梦想其实是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为家乡弥勒做点什么!
罗旭的作品
●漫游
听闻老罗在弥勒有了新作,我跟着云南省设计院集团的总建筑师徐锋先生,还有拥有几十年建筑摄影经验的张雁翎老师一起造访了那里。
当我们的车顺着盘山公路一直走,经过一片葡萄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面湖水,绕着湖边继续走,穿过一片薰衣草田,湖的对岸隐隐约约看到一组巨型的,形状怪异的红砖建筑群高高低低的洒落在笔直的桉树林中,感觉就是从这片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一般,融洽、神秘又震撼。
远眺罗旭作品:万花筒
走近了看,这是一组看似随意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全部由红砖用错缝的手法在一块长几十米,宽十几米的大平台上砌筑起来的三组建筑。最大的一幢是内部采用框架结构建造的农垦博物馆,里面展览着很多二十多年前,当这里还是东风农场时在里面劳作的右派和知青的一些旧照片以及生产生活的用品。农垦博物馆的对面和侧面分别是一个目测500平米左右并拥有舞台的多功能馆和一个由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厅室组成的艺术馆。这两个场馆的内部功能分区都比较明晰,空间也都非常奇妙和丰富,两幢建筑都是由红砖采用西洋拱圈的方式叠加组合而成的,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建筑粗放的外表内部竟然会是一个如同欧洲古堡一般的空间,那些组合起来的拱圈最终在屋顶收口自然形成一个个椭圆形的天窗,自然光从这些天窗里洒落下来,在室内形成一条条美丽的光束,置身其中,如临仙境,心也会很奇妙的渐渐安静下来。此时,我不禁想起了安藤忠雄设计的光之教堂和印度建筑师查尔斯·科里亚的作品,可见,建筑的艺术也是用光的艺术。原来,罗旭也是一名用光艺术大师啊!
罗旭作品:万花筒内部斑斑驳驳的光线当我们还在建筑群里流连忘返的时候,老罗拎着他的竹竿走出来,带领我们一间一间的介绍这组建筑。
老罗手握竹竿的样子真好玩!
目前,他的弥勒长塘子万花筒艺术庄园,已经建好并可以投入使用的除了我们一开始参观的农垦博物馆,多功能大厅和艺术馆外,还有一个名为“音乐农庄”的只有十几个房间的精品小酒店,在老罗工作室上方的台地上,计划修建的一个拥有200多个房间的五星级酒店,目前施工图设计正在进行中。另外老罗还特别介绍了一个占地800亩的艺术社区,这个社区很有意思,它计划把中国的文化界人士吸引到这里,在规定的范围里让他们自由发挥建造自己想要的房子,最终成为一个很有特点的建筑博物馆,现在已经有很多艺术家报名参加,其中,中国当代艺术家叶永青的三进院式“读书铺”土建部分已经基本完成。
罗旭作品:万花筒内部斑斑驳驳的光线
●解惑
细细参观完,我们脑子里产生了很多疑问。老罗也已经准备了好茶,招呼我们到他工作室座谈。
徐总问:您是怎么开始做这个项目的呢?项目进展过程中,遇到的难题有哪些?都逐一解决了吗?
老罗做的雕塑
罗旭回答: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土著巢已经成为了一个聚集社会精英的会客厅,所以当有一天,一个朋友提出想要和我一起在弥勒这块土地上做一些文化艺术类的产业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梦想也许就要实现了。经过多次的沟通交流,投资方接受了我提出的“老板出钱,我说了算,政府先收益,甲方再收益”的方针,于是我卷起了帐篷,带着锅碗瓢盆,独自一人在桉树林里一住就是八个月,从踏勘开始,一点一点建起了我们眼前这个巨大的红砖王国——万花筒艺术庄园。在整个项目的进展中,我认为最首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话语权”的问题。不管是建筑师也好,艺术家也好,如果想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关键是要有话语权。中国的建筑师很难实现自己理想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话语权被别人掌握了,因为自己往往只有技术上的话语权,所以很多建筑师无法做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所谓作品。在欧洲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因为话语权整我在建筑师手里,因此有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出来,如果我们国家也能把话语权交还给建筑师,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罗旭作品:土著巢徐总说:比起您以前做过的建筑方案或作品,这次有什么不同呢?
罗旭说:十多年前我做的一些设计多是一些视觉比较夸张,很刺激的概念,现在这种形式的东西,虽然都不是我做的,但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泛滥成灾了,我这几年一直在思考,盖房子到底是给人用还是给神用?这是以前我从来不会去关心的问题。曾经的我,关心的只是视觉上的冲击,只要外形够抢眼,内部功能可以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土著巢就是这样的。但是后面我开始认真思考建筑到底应该要怎么做,尤其是我作为一个艺术家来做建筑,希望有一天可以把雕塑艺术,装饰艺术和使用功能很好的融为一体,这对我来说,会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而且,作为一个艺术家,想要达到这一目标,首要的一点就是必须在原来的纯感性思维里加入理性的东西,这对我来说是很折磨的。
老罗对他的艺术很自信在长塘子住的这两年,我思考了很多理性的东西,包括这里的气候,所做建筑的安全性保障和实用功能等等。在这里盖房子,建筑材料和技术工人,基本都是就地取材,我非常鼓励材料的就地取材,因为我认为只有当地的建筑材料建出的房子才能在当地与自然和谐共处,继续生长,至于技术工人,就必须一个一个的亲自教学指导,因为很多人可能盖了一辈子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是清水砖,什么是拱体,所以在施工的过程中,我都必须要守在旁边现场指导,甚至是做好模型给他们照着弄,因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窗口,都是要和建筑内部的大拱体发生关联的,所以我必须要让每一个技术工人知道下一步的工作是怎样的,整个砌筑的过程是要经过反复的测算,反复的实验和反复的推倒重来来完成的,这些工人们也可以通过建造这些房子提高自己的能力和认知,做得越来越好。在我的建筑里,所有的弧度都是在现场控制的,我只会画一张很简单的概念性的草图来辅助指导,现场控制,这样的做法会产生很多的可能性,比如在中途放大,缩小甚至彻底改变它的形态,这就必须得要通过我的感性思维才能发挥作用。说实话,在建筑最终建成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建筑最终到底会呈现出怎样的结果,因为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影像,并且是时刻在变化着的影像。
罗旭作品:万花筒徐总又问:您这么样来做建筑,感觉已经不是一个砌筑的过程,而是一种行为艺术的过程了,这样的话,它又是怎么获得建筑的安全性保证呢?是否有建筑结构工程师一起介入合作的呢?整个的建造过程中,是不是参考过某个国外的案例呢?
院子
罗旭说:我盖房子,一开始都只是单凭自己的感性思维在创作,我从没有参考过国外的案例。做土著巢的时候,是没有结构师介入的,我是通过自己曾经在陶瓷厂工作,做砖瓦窑的时候摸索出的经验,我知道,只要找到一个重心,保证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那个点上,无论下面怎么转弯怎么扭,就不会有问题,我做土著巢的时候,就是在找到的重心点上放一根竹竿,那就算是对砌筑工人唯一的指导了。可是建造长塘子万花筒艺术庄园,情况就不同了。土著巢毕竟是我自己私用的建筑,建造和使用它纯属我的个人行为,冒的风险不大,换句话说就是,哪怕垮了也无所谓,所以土著巢可以说是一组沿着地形自由生长的建筑,它的建筑形态自由、丰富许多。但是长塘子这边就必须牺牲了,因为我在这里要做的是一系列的公共建筑,这就不得不开始考虑公共安全问题。于是我做了一个比较理性的事情,那就是先在图纸上把把内部空间的格局和尺度定下来,标注出大致的尺寸和标高,然后交由专业的结构师进行计算,得出一个绝对可以保证安全的结构设计方案,这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因此,万花筒建筑群底部做了可以承受60米高楼压力的基础,虽然大大提高了造价,却充分的保证了安全。
罗旭作品:万花筒
徐总接着说:除了您以外,目前还有两个人的红砖建筑做的特点明确,一个是马里奥·博塔,在韩国汉城和上海衡山路都有自己的红砖作品,另一个是北大的董老师,也用红砖在北京做了几个不错的艺术馆。他俩一个是职业建筑师,一个是学校里教建筑学的老师,再加上用青砖砌筑建筑的大理的赵青等人。这么多人都在玩“砖”,您的侧重点又有哪些?
罗旭作品:万花筒内部椭圆形采光口,让我想起万神庙
说起这个,老罗又一次提到了“话语权”。他认为,在中国做建筑,经过政府和开发商的手,本来遗落到建筑师手里的话语权就已经所剩无几,但是他们却还都主动的放弃了。也许这些建筑师也曾经做过一些有意思的探索与创作,但设计工作由于是他们的谋生手段,非常的顾此失彼,这是非常可惜的。而这一点正是他的优势所在,一方面,因为他是完全本着理想主义的精神义务的来做这件事,和谋生无关,所以他就要求必须充分掌控话语权才能接着往下做事情;另一方面,他本身就是个不注重外表和话少的人,所以他可以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对建筑内部空间的推敲和思考上。由于他是做雕塑出身,所以他比较擅长把作品尽量捏合成一个整体来考虑,不过过多的去在意外表的形式。他希望把作品的精神力量融合在内部的功能里,同时尽量的让建筑的外表单纯。
罗旭作品:万花筒
另外,老罗还提到了关于红砖的选择。他认为建筑和人一样,都是需要呼吸的,在红砖的呼吸过程中,会在外表面形成一层白色的物质,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泛碱”。很多人因为忌讳泛碱而选择机制的红砖或在红砖外表喷上石材保护剂之类的面层材料,但他认为这样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红砖的呼吸性能越好,“泛碱”就会越严重,这些白色的物质经过一段时间会慢慢自然脱落,然后使原有砖块的颜色、机理变得丰富起来,甚至短短几年就可以呈现出一种百年老砖的感觉,并且这丝毫不影响砖的质量和结构,让建筑材料自由呼吸,呈现出自己本来的样子,这才是老罗想要的。
罗旭作品:万花筒●回味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带着敬佩的心情,我们告别了老罗和他在弥勒的红砖王国。
路上,我细细品读了老罗自己写的一篇叫做《盖房子》的文章,里面有一段是这么说的:
世间一切的人和事物,
假如只呼不吸,
或只纳不吐,
必死无疑。
逃离都市已经形成了一种精神潮流,
戏剧性的是,
这股潮流的领军人物中更多的恰好是都市进程中最重要、
最坏的环节上的帮凶和最大化的受益者。
逃离都市似乎已成必然。
仅希望有点力气先逃的人们,
放下妄想,
下田干活。
放下你的身段,
带上你的还没完全被灭掉的良知,财和情。
做个对社会有用,对村民有用的乡绅。
放弃把你们在都市里曾经获得过成功的城市垃圾,
重拾并植入田园的妄想,
因为这是犯罪。
我也是凡俗之人。
自期待,会学习。
收起,
少装逼,多干活。
希望老罗的家乡梦早日实现,我和他一起期待着那一天。
注: 本文原载于《云南建筑》2016.01期,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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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中国建筑设计行业现状调查报告问卷
1.您是否认为2016年,中国建筑设计行业已经进入了“冬天”?为什么?
2.相比前几年,2015年贵公司的设计任务是更多还是更少?有了怎样的变化?为什么?
3.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对建筑设计行业有没有影响?为什么?
4.您对设计评选网络投票大战怎么看?您认为现阶段公众参与设计评选是不是好事?为什么?
5.在2016年,贵公司除了在建筑设计领域继续工作,是否准备(或者正在)筹备进行其他相关领域的业务,以开拓市场?为什么?
6.您认为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建筑设计市场局面,缩编或者裁员是否会成为未来几年设计公司的生存办法?为什么?
7.您认为未来五年,贵公司的招聘对象应该是怎样的人才?什么样的人才最适合留在贵设计公司?年龄和薪酬标准是什么?为什么?
8.您认为今后建筑设计院将向怎样的模式发展?人数规模如何?人员配置如何?业务方向如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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