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之书】封岩:将私密放大,然后符号化

2014年05月30日10:42  品图专栏  作者:海杰  
《秩序》系列、《山石》系列、《权力》系列、《纪念碑》系列、《迷幻的竹子》系列。摄影|封岩

文|海杰

  从将台路开车过去,到达驼房营南里,导航就开始不明不白的指路,下雨天,车最终在一个王广义“大批判”式的群雕下减速,这里便是封岩工作室所在地东风艺术区。拐进一个小巷子,问保安“封岩的工作室”远吗?他答道:往里走不远。

  这几乎是一句废话。为此,我们走了几个来回找封岩给的门牌号而未得,最终不得不电话求助封岩。

  在东风艺术区的最东边,车是进不去的,只能步行穿过一条很隐蔽的小巷子,最终到了封岩的工作室门口,那里突然开阔,种着一院的竹子,风夹着雨吹过来,很提精神。

  封岩正在接待一路媒体,他们要给他拍纪录片,当天,他们来先做一些前期素材拍摄。预约来参观的有艺术家、媒体人、清华美院和央美以及北京服装学院的学生。

  “可以随意看。”封岩招呼大家,随后就走进走出忙着那路媒体的事。于是,观众们上楼下楼参观。工作室客厅的墙上挂着大尺幅的《权力》系列,“这是封岩作品里的那个沙发”有人在二楼终于认出了那个浅乳白色的现在上面有着污渍的沙发。在封岩的工作室里,他的作品《纪念碑》里所有的被拍摄对象都能看到,沙发和衣架摆放在二楼低矮的书架中间,文件柜和老风扇放在一楼大厅的桌子跟前,“那风扇已经有20多年历史了”封岩摆弄着那尊垂垂老矣却还保持尊严的电风扇,花了点时间终于将它启动,于是,我们微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封岩常常把私密放大并且符号化,他在《纪念碑》里把自己工作室陪伴多年的日常物品通过自己的拍摄放大,甚至做了一些抽象处理,显得极简,并最终强化成具有“纪念碑”体量和观感的视觉记忆,而封岩的朋友罗小虎不忘加上一句“封岩的私密不同于现在的小清新私密,他的私密是有特定的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特征”,他说的封岩,生于1963年,今年51岁。

  那些“特定的特征”就体现在那些物品里,布沙发是大会堂式的,文件柜是灰绿色的国营单位的,电风扇是八九十年代的,就连作品《权力》中的那些被忽略的“隐秘”部分都是带有他自己的时代印迹:撑满画面的一只车轮是红旗车的,铺有地毯的红色台阶是人民大会堂的,宽阔的台阶上面竖立着很多杆红旗的是军事博物馆的,占据了画面一大半的“police”字样的是囚车……虽说是这么多有名有姓有特征的权力的构成部分,但封岩放大了它们,去掉了这些很容易产生联想和对号入座的表情,将这些轮子、台阶、红旗、字样符号化,相对于他所摘取的这些局部所属的整体来说,这些局部是隐秘的、抽象的,也是常常被忽视的,他从这些枯燥的没有张扬的局部里抽象出符号性。所以,作为观众,我们看到了简单迅捷的权力特征。这些作品在语义上我们还不能明显地看出它所蕴含的批判色彩,我确定它有,但我不确定它的程度,因为在这种语言中,封岩调动了这些符号的权力与记忆的角力,它们共享了这些符号,同时,由于变成了被强化的权力的符号,又因其极简而秩序化的视觉形象,而很容易变成视觉消费的一部分,这里面不排除封岩在视觉上的“玩物”趋向。 这也是封岩的《权力》考验观众的一个问题。

  封岩说他依旧在写小说,很少有人知道这事,他喜欢博尔赫斯,所以他后来的用摄影来确认自我的作品《秩序》中带着“悬疑”的味道,同时让人想起安东尼奥尼的电影《放大》,那种片段构成的“迷宫”,以及对于真实和虚幻的重新打量,这是封岩早期作品中对于自我的映照和确认。

  但这只是开始,这种确认会不断纠缠在封岩的创作之中,他早期可以不顾别人将他的作品划归到风光之中的风险,偏偏去拍些安静的石头和水的风景,他说“这里面有观念”,而现在开始拍摄看山去抽象却是很具体的“山石”,看上去更接近现在“复活”的水墨,“别人在画水墨,那我可以拍出来,而且会拍得更好,那就是我老家山上的石头”封岩说,他的《山石》系列也是他创作脉络的注解。尽管他的大部分作品都使用了摄影这一媒介,但他声明,摄影只是他确认自我的一个环节而已。

  在《迷幻的竹子》中,他将抽象做到了极致,这些拍摄于纽约的霓虹灯影像反而被取了一个东方文人把玩的名字,同时,名字中出现了两种语境,画面中出现了两种界限:是摄影,还是绘画?在发布封岩的工作室开放计划前,封岩发来的个人生活照就是他站在自己工作室院子的竹林前,那么这样的行为与他的 这个系列之间存在着怎样的一种关系?同时,这些《迷幻的竹子》和后期的《山石》是不是他力图确立自我在经历纽约生活之后的文化身份的一个信号?或者,我们不妨想一下,如果有一天爱马仕找上门来,封岩会不会合作出很多竹子系列的丝巾来?

 

栏目编辑|马俊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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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封岩 权力 纪念碑 符号化 海杰 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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