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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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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滇缅路之三——耄耋老兵

(2011-09-28 06:50:07)
标签:

滇缅公路

中国远征军

福禄地村

老兵

杂谈

    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共出动103000人,伤亡56480人(绝大部分在胡康河谷野人山)。日军伤亡约4500人,英军伤亡1.3万余人。第二次入缅作战,中国驻印军伤亡1.8万余人,歼灭日军4.8万余人,解放缅甸土地约13万平方公里。滇西中国远征军伤亡67403人,歼灭日军21057人,解放滇西全部土地约3.8万平方公里……

    一群训练有素的第二十集团军五十三军的士兵整装待发,开赴战场。摄于1944年4月(See+画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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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山板桥镇福禄地村,92岁高龄的金昌在老人颤抖的说到松山血战,突然落泪——“那些新兵死的太惨了,当时我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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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原名赵德海,祖籍湖南,十六岁入伍。当年卫立煌将军的指挥部设在福禄地村对面的山头上,赵德海所在的部队也长时间在此生活、训练。1944年6月,参加惨烈的松山战役,看到大量经验不足的新兵倒在冲锋的路上,赵德海头一次在战场上落泪、痛哭,没有人不害怕,但大家依旧冲锋。随着战事向西推进,赵德海随部队一路前行,芒市、畹町,直到在缅甸身负重伤被运送回国救治。
    伤好后,赵德海与其他几位战友回到曾经长期驻扎的福禄地村,他们对这个滇缅路边的小村有了依恋。解放后,由于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他曾经在国军服役的历史,老人改名为金昌在,抗战中奋勇杀敌而被授予的勋章、立功证书都被他付之一炬。虽然这样,但在随后的几十年里,老人依旧低头度日,两个儿子也经常因为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后代而受欺负,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老人依然很少提及那些本该被后人铭记的青春往事……

    六十多年过去了,但说到松山血战,老人还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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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昌在胸前挂着一枚游客赠与的纪念章,而证明老人当年奋勇杀敌的勋章、证书都已被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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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手臂上有刺刀留下的疤痕,头部的恐怖伤疤则是一块炮弹片造成的,当时很多人觉得这位重伤员不会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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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刮胡子用的小镜子,自制的烟嘴,早已磨透的搪瓷茶缸是老人生活中的三大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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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老人与儿孙生活在一起,日子虽然不很宽裕,但过的不再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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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躺椅是老人每天呆的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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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身体不再硬朗,但老人每天依旧会自己拄拐到村里遛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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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金昌在老人是个意外,许公子说保山板桥镇有处中国远征军卫立煌将军的指挥部,而前往板桥镇的滇缅老路有一段很完整的塘石路,于是我们毫不犹豫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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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板桥镇福禄地村山下,许公子向村民打听当年躲避日机轰炸的防空洞位置,一位村民不但带我们在山坡上俯视看到已隐没与草丛中的防空洞,还告知村里有位当年曾在这里驻防,抗战后又回到这里定居的远征军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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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禄地村虽然就在对面山上,但车开不过去,我让许公子带微微开车绕上山,我则走小路,想先近距离查看山沟里的防空洞,再上山找金昌在老人。山沟里基本没人进入,杂草丛生,我没带除相机以外的任何装备,艰难前行。在距山洞还有一半的路程的位置,由于光线不佳,加上注意力不集中,我一头扎进一群蜘蛛的网阵中,满头是蜘蛛网,加上一身蜘蛛,最不幸的是膝盖附近还被隔着裤子咬了一口——只好推出山沟,上山去找金昌在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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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是军中有名大高个的金昌在,如今腰板不再能直起,但那些青春往事依旧是老人心中最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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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市里的相关部门领导得知福禄地村还有这样一位英雄老人,于是逢年过节都会来家里探望,送上一些慰问金与慰问品,这位耄耋老兵在年近九旬时终于感到一丝安慰,虽然他曾经硬朗的腰板已不再能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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