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黄河十年行纪事之十六_汪永晨

2011年11月3日，在人民网论坛上，曾有百姓不堪化工污染，向兰州市市长袁占亭公开反映问题：近年来，西固的污染越来越严重了，为兰州GPD做出了大部分贡献的西固人民生活在污染之中，而且这个污染还在与日剧增，老百姓调侃说市政府致力于把西固建成全世界首屈一指的污染大户，以此来提高兰州的知名度！说市上领导现在和农民一样在靠天说话，只要一有风天气一晴朗，立马见到领导上电视说兰州的污染治理在事实的基础上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袁市长，知道您很忙，但是请您百忙之中回眸看一下西固的污染，体会一下西固的污染，治理一下西固的污染，可以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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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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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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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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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就有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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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天也能吃饭

兰州市环保局污染控制处于当年12月7日才给予官方答复：西固地区是我国重要的石化基地之一，在我市经济构成及总量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为我市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但也给我市的环境带来巨大压力。您所提到的西固至秀川位置的“大烟囱”，大概是指国电兰州范坪热电有限公司在范家坪2×30万千瓦热电机组建设项目，该项目是甘肃省“十一五” 热电联产重点建设项目……该工程配套设计有脱硫、脱硝、除尘、废水处理、贮煤场、贮灰场等完善的环保设施……由于我市特殊的地理、气象条件，大气污染一直是困扰我市经济发展和群众身体健康的一大难题，多年来，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我市大气环境质量，特别是西固地区的环境空气质量。近年，我市结合西固地区实际，坚持“标本兼治”的原则，突出环境监管，着力解决影响环境质量的突出问题，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一是狠抓工业污染源治理。二是坚持清洁能源改造。三是加大环境应急工作。四是加大环境监察、监测。多年来，我们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由于历史原因，地理及气象条件等制约因素的存在，西固地区大气污染的形势仍很严峻。下一步，我们将继续加大大气污染综合整治力度，努力改善西固地区及全市的环境空气质量。

然而，2013年8月10日的西固依然如故，烟囱林立，乌烟瘴气。作为甘肃人的环保NGO员工邵文杰深为家乡叹气，深为兰州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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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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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为发展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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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杰作

兰州，黄河流经的中国西部重要城市，就这么经年污染，带病发展着。

进入甘肃临夏州，清真寺无数；进入合作市，佛寺金碧辉煌，都让人感觉到信仰的力量。虔诚的信众、一息尚存的自然，引领着我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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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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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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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与红色同在大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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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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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在大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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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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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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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传音塔

如果不是走到这片大山，如果不是我们一车的人在一个个的数，一处处地拍，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片大山，在这样的庄稼里会有这么多的清真寺。我们数了一下，在十分钟内，看到的各式清真寺不下十个。走在这样的原野里，最想用的一个词是：祥和，最感慨的不是信仰产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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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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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欧洲的游客

在我们尽情地欣赏路两旁的祥和与此自然时，与我们同行的一串房车里，我们发现里面开车的都是老外。从他们开的车，和车后喷的地图看，他们是从欧洲一直开来的。

这些车里的老外开在这样的自然、人一宗教的原野在上时，感受到的又是什么呢？民族的多样、虔诚的信仰、一支十几辆老外房车队游中国、游中国西部、游这种田野尽是清真寺和各式庙宇的地方，让我们在在车窗处扫拍中，能不同时陷入深深地思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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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田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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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庄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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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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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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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大山

在临夏县双城高速口，我们在路边洗车，洗车店主高马尼，回民，36岁，没上过学，刚刚转行干洗车才一个月时间。他说每天平均能洗3辆车，一个月除吃喝外，只能挣3000元。而且，他妻子以及兄弟媳妇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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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这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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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齐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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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馆子的老人

高马尼儿子高尔撒今年9岁，上小学一年级，好象不会说汉话。其兄弟媳妇马玉芳才20岁，儿子已经3岁，她只上到小学四年级，她没有手机，她说这里的女人不拿手机。她家曾在西宁承包停车场，现在不干了，回来帮着兄弟洗车。他们一家人洗得特别干净，三个劳动力一起上，才收费40元，司机车殿巍说，北京至少要 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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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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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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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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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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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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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中

远处房子上冒出的烟吸引了我们。下车去看，去问。可是因为语言上的障碍，我们没能问出这是在干什么？是在煨桑，是村里有了什么事。

可是，问到是在做什么重要吗？

在这里，感受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静静地感受，就能感受到的这里的人与天地间的交流吗？

久居城里的我们，能够这么近距离接触地与天地沟通的人、与天地沟通的事，还需要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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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这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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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缆车的滋味也体会体会

一路上，黄河支流大夏河一直陪伴着我们，大夏河古名漓水，源于甘南高原甘、青交界的大不勒赫卡山南北麓。南源桑曲却卡，北源大纳昂，汇流后始称大夏河。大夏河时而湍急，时而流缓，时而宽阔，时而狭窄。然而，却有高速公路正骑在大夏河之上建设，而愤怒的大夏河不得不隐忍着，任其摆布。大兴土木，在黄河两岸比比皆是，大夏河两岸也是如此。西部大开发不是在建设而是破坏。

在大夏河畔的一家水泥厂墙上看到这样的标语：一切讲标准，一切有标准，一切用标准。在甘肃漳县水泥厂上也写有类似口号：管理制度标准化，人员配备标准化，现场管理标准化，过程控制标准化。问题是中国有标准吗？无序建坝有标准吗？拍脑袋围栏禁牧有标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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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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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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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钱是要用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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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闲的人才有时间做这样的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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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经

一条小河把我们从路边的清真寺带到了路边是藏楼的藏区。

合作县，汪永晨说１９９３年来这里时，这里就是一条街和两边的土房。可是２０１３“黄河十年行”走在这里时，不光一座座藏族的寺庙修得有模有样，民居也几乎称得上富丽堂皇。藏族同胞在这里的生活，忍不住让我们又想用那两个字：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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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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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县城

２０１３年８月９日下午“黄河十年行“过碌曲县，至尕海湿地。尕海有两处，分别是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尕海和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尕海。甘南尕海静卧在甘南大草原上。这里海拔3000～4000米。年均降水量为600～800mm，夏季气温12℃～20℃。尕海汇山丘流水，经舟曲注入洮河而至黄河。尕海及其周围已经辟为尕海湖候鸟自然保护区，保护区面积大，鸟的数量和品种非常之多，尤其是著名的黑颈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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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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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海的原住民

在这里，我们采访到甘肃尕海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工作人员王寒月，她告诉我们每年四、五月份来这里最好，鸟从暖和的地方汇集到了这里过夏，生孩子。

我们问她今年有多少黑颈鹤来这里繁育。汪永晨说，她１９９３年到这里，当时只有两对黑颈鹤在这里繁育，还看到小鹤在亲鸟的带领下学习飞翔。

王寒月说现在每年这里差不多能来２０多只黑颈鹤来生小鹤。不过今年想看到它们也不那么容易，因为游人太多了，鹤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２０１１年“黄河十年行”来这里时采访到一个家境贫困，但想上学的藏族姑娘，我们当时就凑了些钱给她。今天，我们把带来的这位姑娘的照片拿给王寒月看，她说认识，不过暑假她出去打工了。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也在上学。

我们把照片留给寒月，希望她帮我们联系上这个女孩。因为２０１１年我们来这里后，与我们同行的丹麦学者米小林说她愿意支持这个女孩上学。

回到北京后，我们会把钱寄给这个想上学的女孩子。希望能帮助她完成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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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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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里的原住民近距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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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无言

尕海西南行进50余公里，便是黄河第一弯玛曲县。尕海往东南行40公里，便到郎木寺。郎木寺是一部分在四川，称四川郎木寺，一部分在甘肃，称甘肃朗木寺。可惜此行匆匆，无暇以至。

夜宿玛曲，明天将至若尔盖湿地。

８月９日，从西宁准备回北京的几位同行者采访了我们每年都采访的吴玉虎。在北京给他打电话时他就说，关于如今的圈养和集中居中，他有不同意见，也有很多例子要讲给我们。绿色和平的李一方，记录了这次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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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１在青海中科院西北高原生物所展览所采访吴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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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虎拍

访吴玉虎研究员

今早，我们采访了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吴玉虎。吴玉虎毕业于内蒙古农牧学院草原系，主要从事植物系统分类和植物区系地理研究工作。他76 年来到玛多，在畜牧局工作，后任草原站副站长。在玛多的10年时间，他几乎跑遍了当地的每个山沟，采集标本，对当地草场有深入的研究。

对于近年来禁牧的政策，吴玉虎有着自己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在青藏高原这样地广人稀的地方，气候变化才是改变草场的最大因素。

对于政府部门普遍认同的“过牧造成青藏高原草场退化”的观点，他并不认同。“玛多一共人口有一万人，平均每平方公里只有0.4人”他说，“人为因素造成草场退化只存在在局部，如公路两边和移民点周边。”

吴玉虎告诉我们，牲畜和草场之间千百万年来都是相互协同，共同进化的。只有牲畜吃了草，草才能长得更好。有人看到青藏高原的草很低，地表的沙土裸露，就认为是过牧造成了草场退化。

其实，青藏高原的地貌就是这样的。牲畜对草场是没有破坏力的。在当地所有草原的牲畜中，只有山羊是会刨草根的；牦牛，马，绵羊都不会破坏根茎。但即使是山羊刨了草根，经过吴玉虎他们的研究观察，第二年草还是会长出来。而现在将牧民移到定居点，将草场用围栏圈起来，不让牲畜吃，在视觉上草是长高了。然而发黄的旧草没有被牛羊吃掉，里面的嫩芽就无法发出来，渐渐就会坏死在里面。牲畜和草场是和谐的统一体，没有牲畜吃，草场也就完了。

吴玉虎无奈地说，现在哪里说生态退化，哪里就有国家拨款。“草场都被保护坏了。”

接着吴玉虎又讲起即将被羊曲水电站工程淹没的野生古柽柳林。“这片野生古柽柳林珍贵程度堪比大熊猫。”吴先生列出几个古柽柳的“世界之最”：树龄最长(约 300至400余年，堪称柽柳树王)；胸高茎围最粗(376厘米)；在中国野生分布区中海拔最高(2700米)。

可是就是这样的珍稀植物，就要被水电工程淹没了。羊曲水电站是黄河上游“茨哈、班多、羊曲”三个规划梯级电站的最下一级，距离青海省省会西宁市242公里。根据海南州的一份汇报材料，羊曲水电站被青海省列入“十一五”重点建设项目，工程静态投资68亿元，淹没区涉及海南州兴海、同德、贵南3县5个乡镇 13个行政村7000余人，电站拟征用土地近7万亩。

吴玉虎几次上书青海省省长、省委书记，呼吁政府对这片珍贵的野生古柽柳林实施抢救性保护，其中第二封信附上了全国47名植物学家的签名。植物学家们强调，除了生物多样性价值和保持水土等自然生态价值，这些古树还是三江源地区300多年来气候变迁的信息载体，未来可与实测气象资料进行对比。北京、广州、深圳等地有园林单位向吴玉虎提出，如果不能就地保护，愿意把较大的柽柳植株全部挖走。但是吴玉虎于挖走后的存活率表示非常担忧。

四年来，“黄河十年行”也一直在跟踪报道这片让人揪心的古树。

至今为止，当地政府和工程单位尚未提出任何可行的保护措施。这片珍贵的古树想来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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