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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能够听见,那这二十年每天我在洛杉矶想对你说的“我爱你”都能随滞缓的时光流走,包绕你的耳朵。
1.十四岁的黑子哲也
“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花。”
十四岁的黑子哲也去应聘保育员时只说这句话就被园长日向顺平破格录取。
“这样真的好?那孩子还在上学啊。”
相田丽子边问边收走桌上尚还冒热气的茶水,日向园长摘下眼镜揉揉发酸的太阳穴:
“就因为是个孩子才收他,年龄差距小减小代沟,隔一岁隔一代,现在的小孩哪里是花啊,就算是花那也是食人花,我看他做不了多久。”
“你只是不想付他工资吧。”
2.四岁的火神大我
黑子放下书包把围裙穿上,刚要伸手系围裙带小腿就被抱住,低头看到一个红里透黑的小脑袋不住地晃动:
“黑子脑师,黑黑的打我!”
感觉小腿上一片濡湿,这熊孩子把眼泪鼻涕一股脑统统蹭他腿上了。黑子无奈地笑笑,蹲下身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面巾纸,温柔地给哭得五官都挤在一起的孩子擦眼泪:
“大我不要哭了,男子汉是不可以掉眼泪的,还有,是‘老师’不是‘脑师’,下次不许叫错了。”
两撇小小的分叉眉抖了抖,火神大我停止哭泣,红着眼睛乖乖让黑子帮他擦眼泪,然后黑子抱起火神去找罪魁祸首“黑黑的”,是班上一个皮肤比较黑的孩子青峰大辉。
“喂,黑黑的你受死吧!黑子脑师要来揍扁你!”
“大我,你不要胡说,”黑子叹口气把火神放下来,同时捏了捏他的鼻子:“是‘老师’不是‘脑师’,你又叫错了。”
“分叉眉你好卑鄙,居然去告老师!”
皮肤黝黑的孩子不甘示弱地回击,同时小心翼翼地用眼角偷偷瞄黑子的表情。
“谁叫你打我!”
“谁叫你推我积木!”
“就推!你黑黑的黑子脑师才不跟你住一起!”
“你的眉毛有两根黑子老师才不喜欢有两根眉毛呢!”
“脑师……”被打击到的火神声音里带着哭腔伸出小手拉拉黑子的围裙:“脑师你真的不喜欢两根眉毛吗?”
“怎么会呢,”黑子哭笑不得:“喜欢,大我的眉毛很好看,老师很喜欢。”
“黑黑的你听到没有,脑师说他很喜欢我!”
青峰瞪大眼睛突然眼眶一红鼻涕和眼泪滚了出来:
“呜哇哇——老师喜欢分叉眉不喜欢我——”
“我没有……”
准备午饭的时候黑子分配好午餐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教室里哭声震天都快把天花板给掀了,急忙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孩子们哭得鼻子都红了,抽抽噎噎话都说不清楚:
“老、老师……火神大我和紫原敦把我们的饭都吃光了——”
“我肚子饿呜呜呜……”
“把午餐还给我!你们两个坏蛋……”
被千夫所指的两个主角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境遇,吧唧吧唧吃得不亦乐乎,由于紫原的个头比较高大,没有小孩子敢靠近他。
“大家不要哭,等一下,老师再去装饭给你们。”
为了保险起见,这回黑子采用一人领一份的方式来分午餐。
喜欢小孩子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永远的坏人,即使被惹得哇哇大哭只要几句道歉又可以一起玩得不知何年何月。
很纯粹的喜欢,很纯粹的讨厌,很纯粹的原谅。
孩子们领到自己的午餐就乐滋滋地端回自己的位置上吃,最后剩下两个——火神和紫原。
紫原嘴角的饭粒还没擦干净,他把空空如也的碗举到黑子眼前:
“还——饿——”
这个孩子是班上长得最高最壮的,令人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四岁孩子的体型,和普通的一二年级小学生的体型差不多,饭量大得令人难以置信,至少是两个成年人的饭量。火神也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递给黑子:
“脑师我吃不饱……”
班上有两个大胃王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浪费粮食的问题,黑子这样安慰日向园长,有时候孩子吃不完饭黑子就会把火神和紫原拿出来当正面教材夸奖一番,每当这时候紫原总是往嘴里塞着食物,而火神则满嘴饭粒来不及咽就骄傲地昂起头接受黑子的表扬:
“唔哈哈,泥(你)们听到没油(有),脑师夸窝(我)了!”
“大饭桶有什么好得意的?”
“切这么会吃!”
“以后你就是大胖子!”
“呜哇哇哇脑师……”
火神张嘴嚎啕大哭,嘴里没咽下的饭粒立刻吧嗒吧嗒往下掉。黑子挫败地帮他擦干净衣服,附在他耳边小声安慰:
“大我乖,不要哭,你不是饭桶。”
“呜哇哇哇——那我是什么?”
“……就算大我是饭桶,老师也喜欢大我,不要哭了好不好?”
“切,羞羞,分叉眉总是哭鼻子!”
“每次都抱着黑子老师哭!”
后来回忆起这件事,黑子说火神是班上最爱哭的孩子,比女孩子还爱哭。
“我只是想让老师能多安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