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和莫三鼻给
众所周知,港台翻译起外文名字跟大陆不大同。迈克尔·乔丹(Michael Jordan)叫米高佐敦,贝克汉姆(Beckham)叫碧咸,乔布斯(Jobs)叫贾布斯,观其用字,颇为桀牙骜口。但香港人一向认为港译名读音最准,非大陆译名可比。
旧的港文,有些还会保留旧译。比如,Moçambique,现在新华社管做莫桑比克,旧译却是莫三鼻给。我一个朋友说:不知者乍看莫三鼻给这四字,还真以为一人姓莫,排行第三,被行了割鼻子的劓刑呢——好好一个国名,都给译出故事来了。
因为各国语言不同,读音就难定。比如巴黎Paris,按法语读音,说是“巴黑”也无妨;按英语读音,就是“帕里斯”;又比如伦敦London,按英语读音叫朗登也行,按法语写法Londres,那就是老实不客气:“聋的呵!”何况许多词写法还不同,法国人写希腊词爱把末尾的“斯”字去掉,比如阿喀琉斯在法语里正经就读“阿泻”,这可怎么好?
如是,就两种语言读音译名,都能打起架来了。把西班牙语希伯来语希腊语葡萄牙语之类搀进来,就没法子争了。单说这中文译名定字,早年间,中国人定译名,疑似有个奇妙的原则:
不管你来自地球哪里,叫啥姓氏,务必要入乡随俗,把名字译得合我中华上邦的意思。比如吧,利玛窦先生Matteo Ricci,一个意大利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起个汉名。若按当今新华社译法,该叫马特奥·里奇;又比如被成吉思汗干掉的花剌子模王阿拉乌丁·摩诃末Alā al-Dīn Muḥammad;若按现在译法,该是阿拉丁·穆罕默德。但因为这俩译得太早,没法从坟里爬出来改户口本,只得罢了。
中华上国是礼仪之邦。逼着外国人的姓名变成了中国字,当然也要礼敬以加,给点好字眼听。比如19世纪中期,英国首相全名Henry John Temple Lord Palmerston,按现在新华社译法,该叫亨利·约翰·坦布尔·帕尔默斯顿子爵。清朝就管人家叫巴麦尊:还特意称个“尊”呢。大国译名,也好听之极。英国叫英吉利,法国叫法兰西,意大利、美利坚、德意志、瑞典、荷兰,这些清朝就定下来的译名,字眼都挑得堂皇典雅。其实按读音较真的话,法国按英语读音是弗朗斯、法语读音更接近弗航斯;意大利也大可以叫伊塔利,但意思就不那么吉利了;美利坚这名,最初不过是阿美利加·韦斯普奇先生远航到彼,马马虎虎,拿自己姓氏定的名,哪里承想就意思丰富,美而且利,还坚起来了!瑞士、瑞典如果搁到今日,如果按英语音译成斯维策兰、斯维登,那么早先的祥瑞典雅意境,那就荡然无存。又比如,华盛顿这名字华贵繁盛,如果按音翻成沃辛顿,立刻就像个塑料制品厂;前头说,英国首都,英语读音更接近朗登,法语读音干脆是“聋的”,但一被译成伦敦,立刻就伦理敦厚、从容温雅了呢。
早年间的译名既不统一,所以读音古怪者相当多,莫三鼻给就不提了:料来那时节大家忙着给美利坚意大利英吉利定这些大吉大利的称号,来不及考虑非洲小国人民的感受。其他如雨果Hugo在鲁迅笔下,被呼做“嚣俄”。20世纪30年代有报刊为显得风流雅驯,热心的把托尔斯泰译成陶思道,把果戈里译成郭歌里——不知道的,真以为前者是饱学宿儒,后者是风流诗人,两个地道书香门第中国人呢。傅雷先生总把提香译成铁相。晚清时,把拿破仑译做拿破轮,还出过考试题:《项羽拿破轮论》。有士子不通外务,真以为让项羽去拿个破轮子,上来就想当然发感慨:
“以项羽拿破轮,是大材小用,其力难施,其效不著,非知人善用之举也! ”
但是在一片杂怪里,优美典雅的汉译名,颇多神译。比如枫丹白露——读音其实更接近“封太纳布勒”,法语原意是蓝泉——如此译出,虽然意思大变,但文藻上看,实是神来之笔。比如徐志摩将佛罗伦萨译做翡冷翠,逸清沁碧,绝妙好词。所以说,想给自己找好听雅驯的汉译名,真得趁早。斯嘉丽奥哈拉被译作郝思嘉,瑞德巴特勒被译作白瑞德,就是老译本的功劳。跟洪秀全探讨过基督教的伊萨卡·罗伯茨(Issachar Jacox Roberts)先生,汉名罗孝全,真是十全孝子的大好名字。看清朝与民国时,法国驻华公使名字罢:
Julien de Rochechouart。译名叫做罗淑亚——体现淑德,亚字还表谦逊呢,真谦谦君子风。
Marie Joseph Claude Edouard Robert de Semallé,译名叫做谢满梁——王谢堂前,燕子满梁,这名字如果住南京朱雀桥乌衣巷,尤其有王谢旧风。
Aime Joseph de Fleuriau,译名叫做傅乐猷——乐于以道而谋大事,真是好名字。
作为对比,20世纪60年代往后,法国公使们的名字已被定成:
Lucien Paye叫吕西安·贝耶。Étienne Manac'h叫艾蒂安·马纳克。Claude Arnaud叫克劳德·阿诺——很贴切很精确,美中不足的是:一望就知是外国人……
也有些译名,是一望而知不是汉人,但又不伦不类,至于搞笑的。比如,《茶花女》男主角Armand Duval,现在流行的译法叫阿尔芒·杜瓦尔,听着洋气。然而林琴南先生当年写《茶花女遗事》,给人定译名就格外霸道:男主角叫啥?哼哼,亚猛著彭!而且之后叙述台词,一口一个“亚猛道如何如何”。本来清秀痴心一男生,被叫了个亚猛,忽然就蓬头粗服、猛汉一条了。
后来,翻译界有了规矩。一是名从主人,二是便于反推。像利玛窦既然已经叫了这汉名,而且约定俗成,就不要改叫他马特奥·里奇了。同理,澳大利亚总理凯文·路德既然自称陆克文,咱也就跟着叫吧。像伟大哲学家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按照现在的译法,该叫伯特兰·拉塞尔——真要改了,一下子就从素雅哲人变成豪迈大汉了。幸而名从主人,罗先生也可以瞑目了。当然有些译名甚好,因为定死,就此可惜了。
乾隆爷写诗的臭德行天下皆知,但他有首赞美外夷乖乖来上寿的诗,头两句倒有趣:
博都雅昔修职贡,英吉利今效其诚。
博都雅是什么呢?嗯,我们现在知道的葡萄牙Portugal。这译名其实雅而好听,可惜没沿承下来。
译名多了能打架,有这个例子:英语里有Elliot这个姓氏,比如鸦片战争时英国驻华商务总监就姓这个,旧史译做义律,乍听以为是个中国老爹给孩子起名,劝儿子要讲义气兼自律。英国诗人艾略特其实也姓这个,但名从主人,就不特意改了;钱钟书开他玩笑,在《围城》里扔给他个译名,叫爱利恶德,字眼大不好听;新华社如今译这名做埃利奥特,倒也罢了。妙在香港大学有个Elliot Hall,按新华社译法,就该叫埃利奥特礼堂。可是香港读书人聪明劲一犯,就有创意了:仪礼堂。即切音,又有意思,这才是老派翻译雍容高华、书卷满腹的玩法。
以前玩文字游戏,说拿美国总统的名讳,改个译名,可以串一首:
轧布寒林垦,桥直花陉屯。
鹤唳渡鹿门,骡讷得力耕。
碧洱客拎豚,驮马懈浮生。
枕牡麦地熏,沥茶泥蔻生。
同理,NBA球员的名讳重译了,也能攒一段:
叩壁白莺啼,曼女指搦碧。
安得寄莲舸,步栏澄罗衣。
西渡踏歌庐,买蔻北寺里。
菖细蔽芦圃,翠溪买桂笛。
然后AC米兰队的诸位,同样道理,也能攒一个。
戎褡驮马生,飞唳鹰乍急。
堪睐溪多芙,暮落踏苏堤。
路移客思榻,安步若席旎。
《鹿鼎记》里,清朝翻译想礼敬俄罗斯苏菲亚公主,于是给她定译名做苏飞霞,好听;韦小宝懂点俄语,给俩俄罗斯兵士起译名:齐格诺夫叫猪猡懦夫,华伯斯基王八死鸡。可见金庸先生早谙熟中国人民智慧:给人家起好名字不难;想玩谐音骂别人,更是翻脸间事。比如要往粗了翻,《南方公园》里的Stan,台湾人译作屎蛋;要往雅了翻,《六人行》里的Rachel,香港就管你叫丽珍。中国汉字五彩缤纷,赞骂真只在一念之间。所以有些地方就能被叫翡冷翠,有些地方就只能叫莫三鼻给。
旧的港文,有些还会保留旧译。比如,Moçambique,现在新华社管做莫桑比克,旧译却是莫三鼻给。我一个朋友说:不知者乍看莫三鼻给这四字,还真以为一人姓莫,排行第三,被行了割鼻子的劓刑呢——好好一个国名,都给译出故事来了。
因为各国语言不同,读音就难定。比如巴黎Paris,按法语读音,说是“巴黑”也无妨;按英语读音,就是“帕里斯”;又比如伦敦London,按英语读音叫朗登也行,按法语写法Londres,那就是老实不客气:“聋的呵!”何况许多词写法还不同,法国人写希腊词爱把末尾的“斯”字去掉,比如阿喀琉斯在法语里正经就读“阿泻”,这可怎么好?
如是,就两种语言读音译名,都能打起架来了。把西班牙语希伯来语希腊语葡萄牙语之类搀进来,就没法子争了。单说这中文译名定字,早年间,中国人定译名,疑似有个奇妙的原则:
不管你来自地球哪里,叫啥姓氏,务必要入乡随俗,把名字译得合我中华上邦的意思。比如吧,利玛窦先生Matteo Ricci,一个意大利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起个汉名。若按当今新华社译法,该叫马特奥·里奇;又比如被成吉思汗干掉的花剌子模王阿拉乌丁·摩诃末Alā al-Dīn Muḥammad;若按现在译法,该是阿拉丁·穆罕默德。但因为这俩译得太早,没法从坟里爬出来改户口本,只得罢了。
中华上国是礼仪之邦。逼着外国人的姓名变成了中国字,当然也要礼敬以加,给点好字眼听。比如19世纪中期,英国首相全名Henry John Temple Lord Palmerston,按现在新华社译法,该叫亨利·约翰·坦布尔·帕尔默斯顿子爵。清朝就管人家叫巴麦尊:还特意称个“尊”呢。大国译名,也好听之极。英国叫英吉利,法国叫法兰西,意大利、美利坚、德意志、瑞典、荷兰,这些清朝就定下来的译名,字眼都挑得堂皇典雅。其实按读音较真的话,法国按英语读音是弗朗斯、法语读音更接近弗航斯;意大利也大可以叫伊塔利,但意思就不那么吉利了;美利坚这名,最初不过是阿美利加·韦斯普奇先生远航到彼,马马虎虎,拿自己姓氏定的名,哪里承想就意思丰富,美而且利,还坚起来了!瑞士、瑞典如果搁到今日,如果按英语音译成斯维策兰、斯维登,那么早先的祥瑞典雅意境,那就荡然无存。又比如,华盛顿这名字华贵繁盛,如果按音翻成沃辛顿,立刻就像个塑料制品厂;前头说,英国首都,英语读音更接近朗登,法语读音干脆是“聋的”,但一被译成伦敦,立刻就伦理敦厚、从容温雅了呢。
早年间的译名既不统一,所以读音古怪者相当多,莫三鼻给就不提了:料来那时节大家忙着给美利坚意大利英吉利定这些大吉大利的称号,来不及考虑非洲小国人民的感受。其他如雨果Hugo在鲁迅笔下,被呼做“嚣俄”。20世纪30年代有报刊为显得风流雅驯,热心的把托尔斯泰译成陶思道,把果戈里译成郭歌里——不知道的,真以为前者是饱学宿儒,后者是风流诗人,两个地道书香门第中国人呢。傅雷先生总把提香译成铁相。晚清时,把拿破仑译做拿破轮,还出过考试题:《项羽拿破轮论》。有士子不通外务,真以为让项羽去拿个破轮子,上来就想当然发感慨:
“以项羽拿破轮,是大材小用,其力难施,其效不著,非知人善用之举也! ”
但是在一片杂怪里,优美典雅的汉译名,颇多神译。比如枫丹白露——读音其实更接近“封太纳布勒”,法语原意是蓝泉——如此译出,虽然意思大变,但文藻上看,实是神来之笔。比如徐志摩将佛罗伦萨译做翡冷翠,逸清沁碧,绝妙好词。所以说,想给自己找好听雅驯的汉译名,真得趁早。斯嘉丽奥哈拉被译作郝思嘉,瑞德巴特勒被译作白瑞德,就是老译本的功劳。跟洪秀全探讨过基督教的伊萨卡·罗伯茨(Issachar Jacox Roberts)先生,汉名罗孝全,真是十全孝子的大好名字。看清朝与民国时,法国驻华公使名字罢:
Julien de Rochechouart。译名叫做罗淑亚——体现淑德,亚字还表谦逊呢,真谦谦君子风。
Marie Joseph Claude Edouard Robert de Semallé,译名叫做谢满梁——王谢堂前,燕子满梁,这名字如果住南京朱雀桥乌衣巷,尤其有王谢旧风。
Aime Joseph de Fleuriau,译名叫做傅乐猷——乐于以道而谋大事,真是好名字。
作为对比,20世纪60年代往后,法国公使们的名字已被定成:
Lucien Paye叫吕西安·贝耶。Étienne Manac'h叫艾蒂安·马纳克。Claude Arnaud叫克劳德·阿诺——很贴切很精确,美中不足的是:一望就知是外国人……
也有些译名,是一望而知不是汉人,但又不伦不类,至于搞笑的。比如,《茶花女》男主角Armand Duval,现在流行的译法叫阿尔芒·杜瓦尔,听着洋气。然而林琴南先生当年写《茶花女遗事》,给人定译名就格外霸道:男主角叫啥?哼哼,亚猛著彭!而且之后叙述台词,一口一个“亚猛道如何如何”。本来清秀痴心一男生,被叫了个亚猛,忽然就蓬头粗服、猛汉一条了。
后来,翻译界有了规矩。一是名从主人,二是便于反推。像利玛窦既然已经叫了这汉名,而且约定俗成,就不要改叫他马特奥·里奇了。同理,澳大利亚总理凯文·路德既然自称陆克文,咱也就跟着叫吧。像伟大哲学家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按照现在的译法,该叫伯特兰·拉塞尔——真要改了,一下子就从素雅哲人变成豪迈大汉了。幸而名从主人,罗先生也可以瞑目了。当然有些译名甚好,因为定死,就此可惜了。
乾隆爷写诗的臭德行天下皆知,但他有首赞美外夷乖乖来上寿的诗,头两句倒有趣:
博都雅昔修职贡,英吉利今效其诚。
博都雅是什么呢?嗯,我们现在知道的葡萄牙Portugal。这译名其实雅而好听,可惜没沿承下来。
译名多了能打架,有这个例子:英语里有Elliot这个姓氏,比如鸦片战争时英国驻华商务总监就姓这个,旧史译做义律,乍听以为是个中国老爹给孩子起名,劝儿子要讲义气兼自律。英国诗人艾略特其实也姓这个,但名从主人,就不特意改了;钱钟书开他玩笑,在《围城》里扔给他个译名,叫爱利恶德,字眼大不好听;新华社如今译这名做埃利奥特,倒也罢了。妙在香港大学有个Elliot Hall,按新华社译法,就该叫埃利奥特礼堂。可是香港读书人聪明劲一犯,就有创意了:仪礼堂。即切音,又有意思,这才是老派翻译雍容高华、书卷满腹的玩法。
以前玩文字游戏,说拿美国总统的名讳,改个译名,可以串一首:
轧布寒林垦,桥直花陉屯。
鹤唳渡鹿门,骡讷得力耕。
碧洱客拎豚,驮马懈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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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NBA球员的名讳重译了,也能攒一段:
叩壁白莺啼,曼女指搦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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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细蔽芦圃,翠溪买桂笛。
然后AC米兰队的诸位,同样道理,也能攒一个。
戎褡驮马生,飞唳鹰乍急。
堪睐溪多芙,暮落踏苏堤。
路移客思榻,安步若席旎。
《鹿鼎记》里,清朝翻译想礼敬俄罗斯苏菲亚公主,于是给她定译名做苏飞霞,好听;韦小宝懂点俄语,给俩俄罗斯兵士起译名:齐格诺夫叫猪猡懦夫,华伯斯基王八死鸡。可见金庸先生早谙熟中国人民智慧:给人家起好名字不难;想玩谐音骂别人,更是翻脸间事。比如要往粗了翻,《南方公园》里的Stan,台湾人译作屎蛋;要往雅了翻,《六人行》里的Rachel,香港就管你叫丽珍。中国汉字五彩缤纷,赞骂真只在一念之间。所以有些地方就能被叫翡冷翠,有些地方就只能叫莫三鼻给。
好!
「内容不可见」
妙!
莫三笔给的沙发
看完了还是前排好棒
有趣
赞
聽說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張公子爲什麽不贊一下“利物浦”這個翻譯,音意俱到。
不知道译“伦敦”那位有没有想起”敦伦“来了?
「内容不可见」
“又比如被成吉思汗的花剌子模王阿拉乌丁·摩诃末Alā al-Dīn Muḥammad”
通顺?
钱锺书譯Norham Gardens為“惱人園”,Bodleian Library為“飽蠹樓”也是神來之筆啊……
粤语那里 我作为一个广东人有话说 懂粤语的话 粤语音译是相当贴紧原发言的 觉得拗口 是因为普通话的发言不一样而已
「内容不可见」
裴冷翠 妙极啊
“伦敦”,“敦伦”……性爱之都啊
就在香港也有译名不统一的,Morrison 或被译为“马礼逊”,或被译为“摩理臣”……但是前者的粤语读起来也不像啊。
有点意思 又涨姿势了
奔驰,宝马,可口可乐也是翻译上的巅峰。
港译很多都挺好听。
我大中华对番邦之译名,也不乏贵贱之分。 如美利坚,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又如危地马拉,尼加拉瓜,洪都拉斯,萨尔瓦多。 对前者之尊崇,对后者之鄙夷,可见一斑
「内容不可见」
工资越来越有才了。
突然想起原来在fb看过台湾同学一条状态:苹果公司好可怜喔,贾布斯死掉了不说,听说还有个乔帮主的死了。
想起温瑞安小说里有个回魂追月刀, 莫三给给
馱馬懈浮生?
棒!
枫丹白露Fontainebleau乍看以为是la fontaine bleue, 实则泉名是来自人名Blizwald,在日耳曼文字转拉丁转法语就变成了 bleau。百度百科上有说美丽泉的,亦是误传。
翡冷翠有什么好? 偷着一股子薄命气。
我觉得。。。里面有些栗子混了啊。。 汉名与译名是不一样的吧,汉名你想怎么取都可以啊,就像我叫李大力,取个英文命可以叫may,完全不同的都可以啊。 还有,从读音上,粤语翻译里好多比现在普通话的音译其实要准确多了,就碧咸一个已经很说明问题啦,贝克汉姆。。把那些发音上的轻音都大大地翻译出来了。 作为一个认外国名字很无力的人,我一直很喜欢香港对名字的翻译,例如郝斯嘉那样,三个字三个字的我就比较容易记得。。像我以前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时候,我从来无法记住那些人的名字。
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6940783/
@两同文馆主人 当然不会是字字准确 但粤语的翻译 原则上是用最靠近原音的字做翻译的 另外好像不叫迈凯轮 以前翻译叫麦牙仑 粤语翻译有些音节带过是有的 但纠结于一音一节 这是没意思的
香港的路名,才是一绝
Tibet、吐蕃、图博
另外举个例子 JAMES这个名字 我虽然英语不算好 但这个单词里面M这个字母的音节 按标准读音是发出来是轻音的 几乎听不出 按普通话翻译詹姆斯 粤语是占士 这个按我看法 这里粤语就比普通话准确了
@罗比 多是按外国人名音译做街名的
学术男男
慶倖是粵語氛圍之地長大的孩子,才能讓我在語言功底爛的一塌糊塗的先天條件下又掌握一門語言
在<<青年文摘>>2013年三月半下那一期看到了你的这篇文章,发的好快啊!哈哈~兴奋了一下子~~~
格温妮丝帕特洛 港译 桂丽芙白露 很美
「内容不可见」
coca-cola - 可口可乐 也是神翻译
「内容不可见」
关于翡冷翠,其实真的不是徐志摩译得好 而是意大利语本身就是Firenze [fiˈrɛntse] 按音标读出来就是这个音 我因为工作关系,去年在翡冷翠呆了一个秋天,之前读书的时候也隔三差五地去 所以才会这么熟悉
有意思~~
这个太好玩了~
文章里提到的旧式译名跟现在一样是从国语音,而香港译名是从粤语音的。像“碧咸”“莫三鼻给”这种译名虽然写出来不好看,但是用粤语读出来跟英文读音很相近的。美国的Yosemite National Park,台湾译作“优胜美地国家公园”,既好听又体现了公园的美景,大陆译作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索然无味
有趣有趣
请教张公子一个人名翻译的问题: 悲惨世界里的男主人公Jean Valjean为什么翻成冉阿让,让这个善良而带有悲剧色彩的人生生听起来像个混混,而且是港味的混混
记得以前有个人说过“赛百味”译的好
虽然很喜欢很喜欢“翡冷翠”这样的翻译,但还是更推崇“一是名从主人,二是便于反推”的现代翻译规矩
现在的翻译界就是disruptive construction,语言的交流功用几乎将审美功用逼入绝境
个人认为,就翡冷翠而言,确实选择的文字组合有意境 但是如ls Amberose所说,意语发音本就如此,仍应算作音译 实在不能认同将翡冷翠这个译名全部归功于徐志摩
用了很久翡冷翠这个网名,以前有朋友故意写成“肥愣催”之类的玩笑,这也是音同啊,但是非常不雅。 若真按照意大利语读也不是[fiˈrɛntse] ,而是[fiˈrentse] 啊,中间的元音更贴近“蓝”而不是“冷”。 去Firenze之前在明信片上看到的翡冷翠的样子,常常是以圣母百花教堂橙色为首的橙红色屋顶、夕阳中的老桥,跟翡翠或者冷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直到身临其中才知道冷何在,翡翠何在。 所以我觉得嘞,不能只把它当做音译啊。
"乔布斯(Jobs)叫贾布斯,观其用字,颇为桀牙骜口",粤语和普通话本就发音不同,不要用普通话的审美来约定粤语,你用粤语讲“夹不死”和用普通话讲“敲不死”看看哪个更桀牙骜口
可能由于系广东人
所以我始终对港式译音有偏爱,有些电影配音也是,比如功夫熊猫,我觉得粤语配音更好听更搞笑甚至比原版英文更有意思(英文烂木办法)第一次看到 徐志摩書中用 "煙士披里純" 來譯 Inspiration ,覺得很莫名其妙,光看中文不知所云
有些翻译的其实真的很雅致啊
港式的音译的确就是比较接近原音啊
我觉得“宜家”这个名字译得特别好!"宜室宜家“,典出诗经。 香港的译名确实有趣,他们还曾经把政变译成”苦迭打“。。。。
哈哈哈,我以为港人认为港译名读音最准的原因是他们自己发外文音的时候本身就发得一塌糊涂,尤其是把结尾辅音一概吞掉,所以按照他们本来就跟说粤语差不多的外文发音来翻译,当然跟粤语像得很了!
另外,巴黎可以翻译成巴西,哈哈哈!
我觉得最洋气的名字翻译莫过于把John翻成中文名就成了约翰,那么土气的一个名字。也不知道当时那个译者是如何的灵光乍现... 更有甚者,有译制片里就这么个配音还带上很洋气的腔调,谁就不说了,那一个发音形容确切一点就是“妖汉” 嗨,当时取英文名图省事就取了个John,没想到现在被人取笑叫做妖汉了
长知识又有趣~
Moçambique
这个,我以为我屏幕脏了,拿纸一擦还在,又擦还在
benz 翻译成 奔驰~ 虽然老外多叫mercedes, 但我觉得奔驰翻译的太棒了, 比港台的平治 宾士好太多,好像以前大陆也有建议翻为 鹏驰 的,也不错
以前的上司叫Diaré,内地一般译为“迪亚雷”,台湾则译为“狄雅瑞”,其实按照法语发音最接近的是“嗲黑”!!!
翻译人名地名也是一门大学问啊
翻译是学问!! 想说Johnny翻译成约翰尼要比强尼 乔尼有味道得多
爷,你真是博闻广记!赞一个!
很多音译感觉译者本身读音就有问题。比如诺丁汉Nottingham等ham结尾的都会被翻译成XX汉,但是在英语里h是不发音的。。。 像华威Warwick,第二个w也是不发音的,何来威的音,翻译成华瑞更为妥当。
第一次知道“翡冷翠”,似乎还是在徐志摩的诗里。 另,“梵婀玲”这个音译也美极了。
「内容不可见」
關於港譯,它的基準是要以發音第一。即以廣東話念譯名要極其接近原文發音。其後才談選字,有時候翻譯不只是用來看,也是用來聽說不上誰更好,各有重點而已。某些樓請不要嘲笑碧咸,如果周圍有廣東人,你讓他先用廣東話讀一次“碧咸”,再讓他用廣東話讀一次“貝克漢姆”。文化這種東西要有一種換位思考的心。
翻译要根据发音来。其次在注意雅的问题。
碧咸若从字面上来看,实在是文不知其意,但是按照发音,是符合香港式英语的(Hongkonglish)并不是bi xian的发音,而是bei han.而港人发英语音,多会吞音,破擦音k几乎不发(不要说我没依据,和几个香港朋友求教此事,皆认可),只要是按照自己的发音习惯读着顺口即可。不要纠结何种翻译为最妙。
ps 很是反感民国自清高的文人自创意境胡乱翻译一些奇怪的名字出来。也很反感所谓的进步白话作家的自行翻译。比如鲁迅就是一个。(仅就翻译而言)
「内容不可见」
「内容不可见」
有趣至极~
裴冷翠 好像是徐志摩翻译的.
我把the doors的Jim Morrison翻成:得道而死乐队,金万生。。。
其实没什么,就是选和广东话接近的音作为译名。。。
有些护肤品的名字也译的很牛B呢!比如露华浓。。。比如悦木之源。。。
“以项羽拿破轮,是大材小用,其力难施,其效不著,非知人善用之举也! ” 喜欢这篇,有种春秋文章的架势
!
佛罗伦萨意大利语是firenze,发音就是像翡冷翠,不过字用的的确好
Fontainebleau不是蓝泉,后面bleau记得是个人名的变音。
屈臣氏 必胜客~
杨绛先生译拉曼查先生的坐骑为驽骍难得,觉得就不如张广森先生的若昔难得更切合拉曼查先生的本意。
有意思~~~
「内容不可见」
香港有些译名
乃是BBC或者英方政府官方指定的而大原则不一定照读音,多是不超过5个字为佳~vilia 翻译为比利亚
港译人名也是蛮好的啊,什么希治阁、彭定康、戴卓尔、林烈风……像希治阁粤语发音真的是与Hitchcock一样的,车名凌志比什么雷克萨斯好多了
叩壁白莺啼,曼女指搦碧。 安得寄莲舸,步栏澄罗衣。 西渡踏歌庐,买蔻北寺里。 菖细蔽芦圃,翠溪买桂笛。
莫名戳中笑点,哈哈哈
「内容不可见」
我也觉得明珠台很多剧中人物的名字翻译得挺好的。
據學法語的朋友說,問過了他在法國的朋友,楓丹白露在當地人中都不甚出名,可見好的譯名很重要。
哈哈哈哈哈 屎蛋也!
「内容不可见」
为什么“翡冷翠”让我莫明想到姬無命、岳不群.........
罗素这个名字真是绝赞,
「内容不可见」
「内容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