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怪2》:“新京报2012年度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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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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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
生命哲思,古典味道
●入围书:《梅雨怪2》《凯迪克与凯特·格林威的图画书精选集》《公园里的声音》
□白冰(儿童文学作家)
不能不说,入围终评阶段的三本书都是非常精到的。熊亮这本《梅雨怪2》被很多人喜欢其实是一件特别的事儿。原来,我们觉得给孩子的礼物,必须是重视外在故事,情节或者形象的,因而,我们的童书市场中,关于艺术教育和哲学启蒙的书就很匮乏,《梅雨怪2》就是这一类的,它是一个孩子内心世界对生命的思考,充满哲思,所以它被很多人喜欢是特别的。像他这样,能画能写,做原创的人也很难得。
《凯迪克与凯特·格林威的图画书精选集》这本,凯迪克奖和凯特·格林威奖两个奖项是很多人熟悉的,奖项本身也代表着某种品质,口碑非常之好。凯迪克与凯特·格林威的画面充满古典味道,他们的取材也更多源于西方文化传统而不仅仅是儿童的实际生活。《公园里的声音》相对显得弱一些。其实做出版一直存在出版社和大众之间的矛盾,是顺应读者还是指导读者都是一直需要摸索讨论的事情。这次入选图书,让我颇为遗憾的是,在童书市场中,占据大部分的是儿童文学书,但是这次没有突出地体现出来。像熊亮的书,我本身很喜欢,但是感觉这本书更多的是一种青春绘本。(新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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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亮坚持认为,教会孩子什么是真善美,并不意味着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黑暗。
【这本书】
《梅雨怪》也献给成年人
我的作品中,关注哲学、永恒、生死、苦难这些概念,这和我少年时代受到的宗教影响相关,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还是相信愿望,有愿望才会有永恒和平衡存在,即使愿望让故事看上去像童话。
《梅雨怪2》中的故事,北方人会觉得陌生,而在南方长大的人,对这个背景一定会感到很熟悉。因为南方有梅雨季节,我用的一些象征,比如大雨山,比如人们跑在雨中,一系列场景和动作都表示某种寄托。梅雨怪怕雨,长期在雨中淋着会发霉。而大雨山这个场景是中性的象征。里面的场景是会变换的,好比人们在不同阶段会遇到不同的问题。
《梅雨怪2》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童书,内容偏成年,需要有经历才能体会。主角戴着面具,人物角色换来换去,每个梅雨怪在被创造前都会有来历,各有各的个性,我给他们不同的小故事。他们其实都是正常人,但是会被自己限制,卡在一个困境的状态里。很多困境中的人不知所措。这是能造成共鸣的地方。因为在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苦难,比如经历和他人关系的困境。我认为困境都是自我造成的,就像被困在雨中的梅雨怪。
我的作品中,关注哲学、永恒、生死、苦难这些概念,这和我少年时代受到的宗教影响相关,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还是相信愿望,有愿望才会有永恒和平衡存在,即使愿望让故事看上去像童话。
【这一年】
童书教会孩子们什么是真善美
我希望作品能激发想象,想象让世界和内心变得更平和。我希望借助童话书摆脱原先的语言和思维束缚单向性的思维方式,以自我和欲望的实现为中心。在我的书中少有说教,或阐述什么意义,我觉得思维游戏比较有趣。
这一年去了台湾和英国,和我比较心仪的画家见面。比较之后,觉得国内在文化上还是比较多元的。在国外创作会有很多来自商业上的限制,这几年看到我们国内的独立作者虽然没有保障,但作品都是自己创作的。在国外会给你很多预付金,但预付金也会限制创作方向,就像给好莱坞写剧本。我觉得目前国内有比较好的创作趋向,内心自由的人会保护创造力。
在我,每年每个阶段都有个创作期待,经常一本书在两年前就开始构思。今年寒假,有人约我写舞台剧,不是儿童剧,但涉及儿童心理研究,我希望作品在读者年龄段上没有明确区分。因为之前的写作都是绘本故事,所以当下半年完全进入写作状态后,强迫式写作训练还是有点压力的。
明年做的是短篇小说选的文字集,我想写的故事不是惯常的故事,也不是图像画家和作家都写不出来的,只有用综合思维才能想象出来。我希望作品能激发想象,想象让世界和内心变得更平和。我希望借助童话书摆脱原先的语言和思维束缚单向性的思维方式,以自我和欲望的实现为中心。在我的书中少有说教,或阐述什么意义,我觉得思维游戏比较有趣。
书可以给很多人看,是一整套一系列的思维游戏。我认为思维是挺本质的东西。会影响现实,好的思维方式帮助你摆脱过多欲望,让你对世界的理解增强。有人觉得我的故事另类,甚至恐怖,对孩子可能有不好影响。但我觉得对孩子,真善美信望爱是根本的东西,但不代表我们一定不能告诉他们什么是黑暗,死亡,丑恶。开放的眼界和思维,可以让孩子从这些东西里体会到什么是真善美。
【这一代】
我们的时代有一个文化断裂
理解一种文化时,未必要了解到它的所有细节,但是每个人需要真正地反观自身,问,我想表达什么?我真正需要什么?而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必然和自己的历史文化相连。
我觉得这个时代最明显的问题是文化的断裂。我们一直在向西方学习,但学到的是皮毛,不成系统。我遇到的艺术学院的毕业生,大多数停留在比较表面的色彩和素描上。没有对西方艺术语言的深入理解。但是在自己的文化传统和美学上,我们也没有继承到精髓,比如中国的学校教育仅限于艺术史,而对中国艺术的内在结构并不了解。
对东方和西方,我们都缺乏一种文化心理上的真正坚持和信仰,比如,你是否真的理解古典或者现代?你有没有深入它们的土壤?真正连接起来,还是需要信仰和思考理解一种文化时,未必要了解到它的所有细节,但是每个人需要真正地反观自身,问,我想表达什么?我真正需要什么?而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必然和自己的历史文化相连。当他想寻求的时候,还要回到原来的传统中去。
所以,我觉得,这些为想象力和信仰而工作的人们,都是在重新捡起这种传统。我做过贸易,曾经陷在欲望里。后来我回来做书籍,从这份工作里获得了自己的方向。我最早想做的创作工作是纯艺术,但后来发现我更喜欢能够与更多人交流、传播更广的艺术,而童书是一种交流的艺术,这让我更快乐。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刘雅婧
致敬词
近年来,中国本土的儿童文学与绘本,在这个社会的喧嚣与戾气之外,兀自成长,这是不容忽视的进步,而渗透其中的,则是人们对人的本质与意义的重新理解。在这个充满爱与柔情的过程中,熊亮先生的创作,融以中国传统水墨画的写意与灵动,携以诗歌的凝练与深远,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他的梅雨怪系列作品,扎根于对生命的感悟与理解,又在诗意的叙述中,给予读者以思考与感悟的自由,可以随思万里,欣赏心灵的风景。熊亮以他的作品,诠释了好的绘本“是用来感知的”品性,也提升了我们对优质童书的认知。
我们致敬熊亮,他的创作,让中国本土绘本别开生面,而其作品本身拥有的思考的纵深,也让我们得以从中汲取灵性的明亮,以及爱的希望:“即使你是梅雨怪,世世生在大雨山,也没有必要永远陷在梅雨中,你可以去找充满阳光的地方。”